曲成华看不起糙莽中人,却是没曾想,他所有的yīn谋诡计正是被一个糙莽中人弹指间击溃。
纵有再多心机,在绝顶的武功面前,也只能避让。
他早就知道这一点,可惜曲成华老jian巨猾,竟然没有过这种经历。吃一堑长一智,只希望他以后好好记着了。
与huáng素漫步在花丛中,月色朦胧,他依稀竟有梦幻之感。
huáng素忽然凑到他面前,亲了亲他的嘴唇,“哥哥。”
huáng庭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爱你。”
乍然听到这句话,huáng庭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响,竟是一片轰鸣,几乎意识不到他说了什么,只能看到,huáng素仍然站在自己身前,凝视自己,正如往常一般。
定是……听错了。
他顿了一顿,将目光从huáng素脸上移开,才道:“我们让水手们先回船,再去问问邱梦痕是怎么回事。他若不是好人,以后我们也不必与他做生意了。”
“我们可以先问问姓邱的,再回船也不迟。”
“怎么说?”难得遇到huáng素有反对意见,huáng庭十分诧异。
“因为……姓邱的离得近一些。”huáng素牵着他的手,走到一个僻静处,拨开糙丛,却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昏倒在那里,正是邱梦痕。
第十九章
huáng庭也不想声张,解了邱梦痕的昏xué,盘问了他几句。
huáng庭心qíng极好,所以询问时仍旧好声好气地。邱梦痕面有沮丧之意,也不隐瞒,自述说是因为陷害自己的兄弟,bī得兄弟在分家时拿不到半分家产,偏偏曲成华掌握了他密谋的证据,于是胁迫与他。
huáng庭也没为难他,带齐了众人回到船上。
或许是因为歉疚,邱梦痕送了他许多东西,他推拒一下,也就收了。
huáng素很是不悦,回到船上还神色不愉:“你对他可真好。”
“我这不是想打探一下少傅知道他做了什么坏事么?他掌管邱家大权,曲少傅哪里拿捏得住他。但他肯告诉我们这件丑闻,可见要遮掩的事qíng一定更严重。”
“会是什么?”
“只是有个推测而已,还没有定论,况且你也未必感兴趣。”huáng庭微微一笑,“素素,今日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huáng素面上一红:“是吗?”
“你离开客厅时,应该有人阻止你,但是没有成功罢?”
“是有几个人想拦我,但被我打晕了。”
“若是你武功不够,让其中一个人走脱去报讯,结局就没有这么好了。整个海岛几乎都是邱家的人,到时他们烧了我们的船货,我们就走不了啦。”huáng庭脸上带着笑意。
被huáng庭夸奖,他却很是害羞,明明小时候也经常被他夸过,但那时只是单纯的喜悦,却不像现在,欢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兄弟两人并肩靠在一起,huáng素犹豫一下,伸出手去,搂住了huáng庭的肩膀。
huáng庭没注意到他神色异样,抬头问他:“怎么了?”
“哥哥,你说邱梦痕说的,他和他兄弟不合,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
“原来人家兄弟之间关系这么差劲,完全和我们不一样。”
huáng庭一点也不想提醒他,他撕破脸起来也吓人得很。想了一想,才道:“可能是咱们爹什么东西也没给咱们留下来吧。一般来说,家财越多,争得就越厉害。”
huáng素的神qíng登时变得狐疑:“我们是一个爹?”
huáng庭知道自己说破了嘴,忙道:“当然啦,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爹。”
“我是说我爹和你爹是一个人?”
“哈哈哈,谁知道呢?不如你去问问他们?”
“可他们都死了。”
“是啊,真是苦恼。”他脸上仍然微笑,毫无半分苦恼之意。
huáng素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又问道:“曲少傅想要你当皇帝,你为什么不愿意呢?你不必担心密谋不成的,只要我有火铳在手,天下哪里都可以去得。我可以为你夺得那个位子,你这么聪明,若是做了皇帝,一定是一个好皇帝。”
huáng庭不由失笑,曲成华认定了huáng素会为名利钱财动心,哪里知道huáng素根本不在乎这些,就连皇位也愿意挣来给他。
“太累了,现在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吗?当皇帝其实挺命苦的,就像现在的皇帝,他登基时已是一盘残局,好在他身边有神龙庇护,才能转危为安。若是神龙愿意与他共用寿命的话,长生也不稀奇了。所以中兴盛世即将到来,我们不必再出手打乱这一切。”
“神龙能活得很久吗?”
“那是自然。普通的龙便也罢了,一旦成了神龙,寿命便有一元之数。”
“一元?”
“嗯,一元有十二会。”
“一会能有多久?”
“一万八千年。”
“果然是千年王八万年guī……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问题这么多,又不肯读书。”他轻轻敲了huáng素一个爆栗。
huáng素面上轻红:“你要我看的书里面可没有这些。”
“我让你看的书你都看了?”huáng庭奇道。
他在中原时bī着huáng素看过四书五经,想要huáng素明白纲常伦理,但这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听进去了。
“那些日子我一个人在海上,很是寂寞,所以就看了。”
“哪有一个人?你一个人能驶这么大的船?”
“没有哥哥在身边,我就是一个人。”
他语气甚是幽怨,让huáng庭半晌没有言语,摸了摸他的头发:“不要觉得对不起哥哥,你喜欢橙琅的话,就和她在一起吧。”
他说这句话时,十分平静。
相聚有半个月之久,他还是第一次主动提起那个让huáng素动过真心的女子。若不是此时气氛恰好,或许他永远没有这个勇气。
“橙琅……我是不会再和她成亲的了。”huáng素平静地道。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huáng庭十分紧张,将手覆上了huáng素的手背。
huáng素心念一动,将他的手轻轻握住,缓声道:“没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发现,有另一个人爱我甚深,我无法将他放下。”
huáng庭只觉得喉间gān涩:“素素,你我俱为男子,不会因旁人不爱自己就伤神伤心,人生快意事,还是和自己心仪之人在一起比较好。”
“那么哥哥为什么却要为我伤心?”
“我……”
huáng素忽地吻住他的唇。
唇齿被撞到时,huáng庭有些慌张,但他很少拒绝huáng素,只顿了一下,便揽住他的腰,回应着他。
这一吻温柔无比,让huáng庭有些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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