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一只手轻轻的顺着小猫的毛:“殿下当日怎么答应我的。”小皇子抿着嘴不接他的话。国师看着皱着眉头的小皇子和怀里奄奄一息的猫,还是没忍心:“这猫等殿下许久了。自从离了殿下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殿下不该因自己的错处而迁怒于它。”国师再一次把小猫递到小皇子的怀里,小猫动了动鼻子,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虽然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勉qiáng伸出舌头舔舔小皇子的手指。“下一次,我也不能保证还会把殿下丢下的带走。”小皇子抱着猫道了谢,踏出门时风把国师的话chuī进了小皇子的耳朵,化成绵长的叹息——
“殿下不可再负于它。”
管家目送着小皇子登上车辇,夸张拍拍胸口,长呼了一口气。国师满脸嫌弃的看了一眼他。
我这挺高冷的国师府怎么会有这么一位管家。
“殿下对那个位子是否打算?”已经长成少年的小皇子拿着一片糙叶逗得小白猫眼睛跟着转,几次想要伸爪去拍那片糙叶都被忍住,保持着一脸的矜持和不屑,只是眼睛出卖了它。小皇子很诧异的问道:“什么打算啊?”他的手下朝着皇宫的方向微微一拱手,小皇子笑道:“陛下日理万机,那可是个苦差事。我是个悠闲惯了的,不适合也不想登上那个位置。”
小皇子低下头,对上一双湛蓝色的圆眼睛,神秘的一笑。
我若是登上那个位置,那谁来陪我的猫?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篇一点也不可爱……其实我就是想起来我不好好学习,结果被摔了我很喜欢的东西的故事……
我们的口号是!会有猫的!
第5章 侠客和他的猫
no.5
江湖上还有他的传闻。
讲完了才子佳人说书人端起茶杯润润嗓子,醒木拍案:“要说这位大侠……”
小二偎在柜台前的火盆边听得入了迷。在安逸的客栈里思绪飞到了那个腥风血雨的江湖。
“小二。”一只手伸到了他眼前轻敲柜台“小二,回神了。要一间上房。”一小块碎银放到桌上,小二收了银子:“三楼左手一号房。”那人道了谢,小二望着他的背影往火盆旁挪了挪,打了个寒战。这人身上寒气那么重,怕是不日要降雪?
来人好笑的看了眼神采飞扬,讲得正热闹的说书先生——这都哪来的版本,传的这么离奇?
侠客摘了披风和斗笠,传闻中那把寒光冷冽的嗜血长剑裹着又黑又厚的布条委委屈屈的窝在一旁。
换了薄衣,把剑抱在怀里下楼去听书。
说书先生讲他某年某日一夜屠门,伏尸百万,血流成海。侠客努力回想了一下,他们家统共不过五口人,连着院子里的几棵树加上院子里的小jī仔都不够血流成海的。
先生又说他找到了一艘古代遗迹,里面有珠宝成山,huáng金遍地。侠客想起那个生满锈的破底铜罐和满地的蛛网灰尘,一进去就被呛得直咳嗽,越咳嗽土越大最后迷了眼……往事休提。
台下有人是很了解的,搭话道:“他还劫过玲珑塔顶那颗玉玲珑……”先生捋着胡子赞同道:“不错,那天正直惊蛰,下着小雨……”侠客心里委屈: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还gān过这事。
先生讲完了这一段收了醒木。侠客也回房,刚踏进房间,侠客双目一凛:“什么人!”黑布尽碎,寒剑托着一道夺目的流光劈向桌子,剑势如鸿。剑尖稳稳的停在小猫身前三寸,瞬时间澎湃的剑气如cháo水般散去,稀薄的空气又逐渐变得充盈。小猫尾巴紧紧的崩成一条线回不过神来——险一险今晚多一道猫血粉丝汤。侠客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回剑入鞘。侠客蹲下身去看那只猫,语带轻佻:“大胆小贼,你到底意yù何为?”
天为盖,地为庐,何处是我家?侠客挽起裤脚,走进及膝的水里,水很清,里面的游鱼背上反she着五色的太阳光。
侠客把剑背在背上,怀里的小猫轻盈的跳到地上,围着篝火打转。侠客挑起一根木枝穿上早间与小猫一起捉的鱼。小猫在地上踩下一圈小脚印就跳到侠客怀里悄悄的在他黛色的衣襟上抹爪子。
侠客捉住他的爪子就着水壶里的清水将泥土一圈圈晕开,晕出爪间的粉色。罢了从烤好的小鱼上片下鱼肚上的ròu,小心翼翼剃掉那些细刺,搁在洗净的树叶上。小猫把鼻子凑过去,低下头想要吃,却被一只手匆匆的捂住了嘴,知道猫舌头受不了烫的,摸摸毛绒绒的小脑袋:“烫。”
暮色微倾,江上的渔火陆续点起,当天完全暗下来的那一刹渔火铺满了江面,仿若点点星光映入江上。“船家,借小船一用。”侠客自江岸上翩然而下,足尖点在船头,一块银锭被他以扔流星镖的手法扔了出去,在到船家眼前的时候渐渐慢下来,完美的落与他手里。“小哥,接好。”侠客解开固定的绳索,飞身出去接住船家扔过来的长桨,又在空中转身上船,冲岸上微微一拱手:“多谢。”
侠客的衣襟里鼓出一个小包,一只爪子伸出来抓乱了侠客的领口,探出一个雪白的小脑袋。小猫仰着脖子去看那个远眺的人,用爪子摸摸他下巴上短短的一小层胡子茬,收回手等着他的反应,侠客不动。小猫踩着他的胸口立起来,勉qiáng能够到他的下巴,轻轻的咬了一口。侠客的嘴角却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捏捏毛耳朵,把它重新揣到衣襟里安置好。
天色暗了,少有外出的渔船。星星散散的渔船都是逆流而上,迎面而来的渔火刺的小猫眯了眼把头扎进侠客怀里。侠客这艘顺流而下的渔船显得格外特别。侠客偶尔撑动一下桨,让船顺着水流向下漂着。
迎面而来的渔夫佝偻着背,闲散的撑着篙,正要与侠客的船擦肩而过,缺见侠客剑上寒光一凛挥剑斜刺过去,那渔夫佝偻的身形兀的抽长,长篙带起水珠,在空中划过一道水线,稳稳的抵住了刺来的长剑。削铁如泥的长剑竟然无法折断那长篙。江水还在奔流着,可是两艘小船却静止在了江面上,一瞬间刀棍影。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又翩然落下在各自的小船上,掌风带灭了渔火柔柔燃烧的火苗。“听闻俞二先生一套水火棍法舞得出神入化,果不其然。”长篙早被抛入了水底,渔夫取出掩在衣服里的水火棍,闻言笑道:“承让。”可是笑容挂在嘴角,眼里却闪着寒光,水火棍自上直劈而下,侠客剑走如鸿。
没有人注意到一双白色的小毛爪子紧紧的扒住了侠客的领口。
忽的破空声自后传来,一艘小船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呼啸而来。两人双眸具是一缩,俞二挑开刺向胸口的剑尖,声音夹杂着内力远远传开:“大哥,助我!”侠客微微叹息一声,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侧身避过背后砍来的双环鬼斧,斧子落下的劲风斩断了他腰间一缕丝绦。水火棍护住兄弟二人,斧子舞的生风。侠客从船头退到了船尾,捂住怀里的小猫纵起,那一掌落空在船上,将小木船震成无数纷飞的小木板。侠客躬身躲过头顶横扫来的水火棍,可是迎上了直劈胸口的一掌。没有多想,直接转过身用后背接了一掌,牢牢护住怀里的猫。血从嘴角滴落在雪白的毛上,像是风雪中的一丛篝火,那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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