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随即下定决心般迅速出手,把这朵花连土带根地挖出来,一点都没有伤到根系。他手捧着这朵花,一脸兴奋地下山,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他一时忘记注意脚下,被一根吐出来的树根绊倒。
他一惊,双手第一反应是护住那朵花,所以自己的身体在没有双手撑住的qíng况下滚了出去,本来以为那灌木丛能挡住自己,没想到那灌木丛竟是那般脆弱。而且那灌木丛也只是几棵矮灌木组成,并没有多少拉力。沈之北就这样沿着那脆脆的矮灌木,滚了出去……更衰的是,矮灌木后面就是山坡啊啊啊……
“啊——————”空中响起沈之北清脆嘹亮的一声哀嚎。
沈之北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双手仍然死命地护住花,幸好山坡上没有乱石,山坡下也没有石块。但是沈之北被这么颠簸了这么久,很不争气地晕过去。而在压过矮灌木时,全身被灌木的刺给划伤了好多处,有一处就在手腕,似乎划到了血管,血流的有些多。
晕过去的沈之北并不知道,当他的血流过那朵花的根系时,那朵花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随着白光的消失,那多橘红色的花也消失了!而沈之北的伤却衣ròu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一丝伤痕都没有。而被衣领掩盖下的锁骨处,出现了一朵橘红色的花纹,竟然跟那朵花长得一模一样,花瓣的边缘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只不过在衣领下,没有人看得见。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朵花是虾米?^O^
第4章 〇四 间水村事(四)
沈之北觉得整个人都不是很好,脖子肩膀处酸的要死,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那山坡下。他长吁一口气,没摔死就好!
他突然一顿,迅速爬起来,却发现他一直护着的那朵花不见了!他惊恐地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他失望地望望山坡,如今已经是傍晚,再不回去就要在这密林过一宿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qíng。没有办法,他只能捡起摔得有些惨烈却依旧没有散架的背篓背上,艰难地扒着山坡的糙,爬上了这座不陡的山坡。
他拍拍身上的土,发现青色的布袍满是口子,有的甚至还沾有血迹,可是他竟然毫发无损。沈之北抖了抖,觉得温度骤降,也不管什么花了,赶紧下山再说。
回到家里的时候,沈之北才松了口气,他摸摸袖子上的口子,这件衣服怕是不能穿了。
此时天还微亮,沈之北饿得都快走不动路,可是他还没做饭啊……他决定去老师家蹭饭,师娘做的饭菜比他做的好吃多了。
他换了件gān净的布袍,拎上三只野物,经过许小至门前的时候,喊了声,“许小至!”门内立即响起一声少年独有的脆生生的声音,“哎!是北哥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许小至跳了出来,笑得都快看见牙chuáng了。
“这个给你,补补身体。”沈之北将野jī和野兔递给他。
许小至睁大眼睛,半响才摇摇头,“这怎么可以啊北哥,你都这么照顾我了!”
“臭小子我没说给你一个人吃!快去拿些土豆给我!”许小至愣愣的,只会按照沈之北的话去做。很快的,他拿了一小筐土豆过来。
沈之北笑笑接过土豆,把野物塞给他,“记得让婶婶做菜的时候加点醋,更营养。”说完,他就迅速地溜了,果断不能让许小至反应过来。
许小至愣在门口半响没动,屋里传来他娘的声音,“小至,谁来了?”
许小至迷瞪迷瞪地跑回去,“娘,北哥拿了这个过来!”
许婶一瞧,嚯!“哎呀要死了,小北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她有些慌乱,瞪了许小至一眼,“你说你!你怎么能要呢?要不要脸?”
“北哥要了一筐土豆,然后把这个塞给我就跑了。”许小至委屈地哭诉,他怎么知道北哥这么出其不意。
“我的傻孩子呀,那点土豆顶不了一只jī腿!”小北这孩子怎么这么可人疼呢,自己一个人生活,却这么照顾他们家。当初小北还想把小至送去钟老先生那里读书,可惜小北读了几天就不想读了,钟老先生也说小至没天分。后来他又想教小至种花,小至死活学不来,这不他就让小至倒腾了一辆牛车,帮他送货。
这也是那孩子的一片心意,以前也经常发生这种事qíng,许婶还曾经给他送回去,结果沈之北又悄悄地拿到他们家,放下就跑,久而久之,许婶就知道这孩子的倔qiáng了。她只能尽量地多种些蔬菜瓜果,送给他吃。小北又种花又种树的,却没又种菜和种田。
沈之北并没有拒绝许婶的好意,他一人吃得不多,如果这能让许家安心一点,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回沈之北,他脚步不停地赶到钟老先生家,把野jī扔到院子水井边,就嚷嚷:“老师!师娘!小北好饿啊!”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模样的老太太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来,脸上满是笑容,“小北啊,你来啦,师娘这就去做饭!”
“师娘,我拿来了一直野jī和土豆,劳您处理一下了!我今天实在太累了!”沈之北边说边走进屋子。
“臭小子!没大没小!竟然指使你师娘gān活!”一个浑厚却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是响彻整个院子啊。
沈之北抽抽嘴角趴在桌子上不动了,“我不管了,老师,你不知道今天我多倒霉!”
钟老太太泡了壶茶,拿了一盘桂花糕,“哎哟孩子,你是做什么这么累啊?”
“老太婆!我的桂花糕gān嘛拿给这个臭小子吃!”钟老先生chuī胡子瞪眼的。
钟老太太知道他的德行,瞪回去,“死老头,这么大年纪也不怕掉牙,桂花糕就得给小北吃!”说完,他拍拍沈之北的肩膀,说:“小北啊好好休息,师娘这就去做饭。”
沈之北扯了扯嘴角,钟老先生看他确实很累很累的样子,嘟囔了句不知道什么,然后说:“自己坐会儿,我去监督你师娘。”
如果不是实在太累,沈之北都想拍桌子不顾形象哈哈大笑了。老师还是那么嘴硬,不想师娘太累不直说,还说去监督!
沈之北微笑着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往自己嘴里递桂花糕,gān了就喝茶。过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点元气。而外面则是传来老师和师娘的声音,特别和谐。
“老婆子,这个是这样弄的么?”
“哎哟我的土豆诶,再这么被你削下去,要没得吃了!”
“那我杀jī总行了吧!”
“得了吧你,上次你杀jī的时候把院子弄的都是血,我洗了一下午!”
“我劈柴!”
“上次你劈柴把自己的脚给砸了,瘸了一个月!”
“我……我洗菜!”
“上次你洗菜我吃到了一颗石子差点没把牙崩坏。”
“我……我不gān了!”
听到这里,沈之北差点没把自己笑死。老师是个秀才,师娘却是个练武的,虽说不能劫富济贫吧,但对于老师来说,武力值是比他大多了。而且老师是个生活废,没少受师娘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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