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生气吗?”何雨泽低头看李宝,似乎平静地问。这是bào风雨前的平静,只要李宝点头,他就绝对要去给那个女的一个教训!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但是大人也不懂事,就有些过份了。
“我不和白痴生气。”李宝安慰何雨泽道。
何雨泽听了,心里突然松快了一些,他神qíng回暖,慢慢坐下。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附近一张桌子上,就传来了一阵慡朗的笑声。
“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小兄弟我请你一杯酒!”那个帮忙搭腔的男人拎着自己桌上的那壶酒,大马金刀地走过来,给何雨泽和李宝一人到了一杯。
他此举,颇有些安慰的意思。
他看这两位,年纪尚轻而且面生,衣食不缺又有些功夫在身,想必是哪门哪派出门历练的弟子。唉,路经他们这里,居然先后被小儿、蠢人侮rǔ,真是够倒霉。
何雨泽想说自己不喝酒,却见李宝已经端起酒杯,说道:“请。”语罢一饮而尽。
山谷里没有酒,何雨泽不会喝酒,李宝自然也不会。但是这个人刚才帮他们说过话,现在又过来安抚似的请喝酒,不喝那就有些落人面子了。
李宝想得有点多,何雨泽没想这么多。但是看着李宝都喝了,他也只能有样学样。可是何雨泽却没有李宝那种,第一次喝酒不呛到的天赋,他呛得把酒都咳出来一半多。
第13章 十三
“哎,小兄弟不会喝吗?怎么不早说!”那人咋咋呼呼地说着,就去拍咳个不停的何雨泽的后背。
“大哥你也算为我们说话,就为给你面子,这酒也得喝。放心,我们没事,男人谁不会喝两杯。就算第一次喝,也不至于一杯就倒。”李宝一杯酒下肚,脸上瞬间就起了cháo红,但好歹意识还算清醒。
“是大哥没留意,真是对不住。”那人说着,手还在拍着。
李宝听着那声音,都替何雨泽疼得厉害,连忙拦道:“大哥,我师弟他没事了,不用拍了,让您受累了。”
“这有什么,没事就好。”那人总算停了手。
何雨泽五脏六腑差点给拍出来,这会儿直起身,还得给人家道谢:“多谢。”他满脸涨的通红,连青紫的印迹都盖得看不清,不知道是酒上了头还是咳嗽咳的,可能两者皆有。
那人看见何雨泽这副模样,顿时更加愧疚,拍着胸脯道:“小兄弟你们放心,今天你们给我面子,喝我这一杯酒,就是我震元凯的兄弟。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大哥罩着你们!”
震元凯心中惭愧,冲动起来就跟二人认了兄弟。不过虽说是这话脱口而出,没过脑子,但震元凯说完话一想,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两人看着就不是要久住的样子,短短几天暂住,应该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李宝脑子里打了个转,冲震元凯一抱拳,道:“小弟李宝。”
何雨泽没想认个大哥,但是,他师兄认了,于是何雨泽也一抱拳,道:“小弟何雨泽。”话里语气口吻还算正常,何雨泽想,无论李宝又有了什么打算,他应该没扯了李宝的后腿。
“哈哈哈,好!两位弟弟,我在衙门当差。平日里要找我,就去衙门和门房说一声找震捕头,我就知道了。”震元凯慡朗地笑着,给这两个刚入镇的外乡人说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路过此地,就在此间客栈栖身。大哥找我们,只要来客栈就是了。”李宝也不含糊,热qíng地说。
三人好似一见如故,震元凯把自己的饭菜挪来李宝这一桌。三人边吃边聊,最后走得时候,震元凯还给李宝他们付了饭钱。李宝再三推辞也无用,只好暗暗记住,下次找机会请回来。
二人饭前喝了酒,虽说谁也没有丢人的在饭桌上倒下,但是吃完饭送走震元凯之后,就有些撑不住了。何雨泽还咳出来了半杯酒,而李宝是整整地喝了一杯,所以李宝率先就撑不住了。
眼睛看不见,头又晕的厉害,送走震元凯之后,李宝扯着何雨泽衣袖站稳,“水师弟,带我回房间。”
“师兄,你也头晕吗?”何雨泽听见李宝叫他小时候的称呼,脑袋闷闷的也无法思考,不知怎么地就笑起来了。
“我快晕了。”李宝说得是实话,送走震元凯之后不过稍稍松懈了一点,喝下去的那些酒就开始发作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从头昏到了天旋地转,哪怕手里还扯着何雨泽的衣袖,他也觉得自己快要飞了……他感觉自己双脚悬空……
何雨泽猛地伸手扶住往前倒的师兄,他把李宝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李宝穿过大堂,朝楼上走。
何雨泽边走边笑,“你尽管逞qiáng啊,李包子,还师兄呢……心眼再多有什么意思,竹篮打水还不是空,你就是个筛子……”
“……水师弟,我可听着呢。我就算是个筛子,也是你师兄!”李宝基本上已经分不清上下了,但是何雨泽的脑袋就在他脑袋边上,怎么可能会听不见他说自己什么。
“好好好,筛子师兄……”何雨泽乐呵呵地道。
“什么筛子,本大侠大名李包子,小名李宝!”李宝举起手嚷嚷着,何雨泽刚好已经走到了门前,拖着李宝就进屋关门。虽然何雨泽头也晕的厉害,看起来酒劲也上来了,但是他还有一些认知,知道李宝在大庭广众之下吵闹,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其实李宝也知道自己大声嚷嚷丢人,但是在酒的作用下,他颇觉得丢人是件挺有趣的事。大概就是这样。
何雨泽把李宝拖进房,再搬到chuáng上,给他脱了鞋子和外套,再盖上被子。然后自己呆坐着傻笑了会儿,打了个哈欠,也倒在chuáng上睡了。不过鞋没脱外衣没脱,而且还是睡在了被子上。
另一边,某条不算热闹的街道上。
文初秋抹着眼泪,扯着自己谩骂不休的小儿子走在路上,忍着路边人们的指指点点,死死低着自己的脑袋。心中抹消不去的心痛、后悔,提醒着她曾经到底做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她简直难以想象,如今的一切,竟然是她当初苦苦求来的。
“家”到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跨进那怎么收拾都破败寒酸的院子。
文初秋关上门,放开自己小儿子的手,去给院子一角的jī鸭水盆加水。现在这个家日子过得贫苦,男人是个不会cao持家计的,婆婆也在她过门后再不管家事……仅靠她那点针线活,可能一家人一年到头都不会有点油水,所以她自己卖了姑娘时喜欢的一点首饰,买了两只jī两只鸭来养。等下了蛋,既可以开荤又可以卖钱。
在她忙活的时候,儿子还在骂着。她不能动手打骂,不然那人回来了,便又是一顿打。可好生劝说也是没作用的,这孩子根本就不听她说话。明明是自己生的孩子,如今却似她是他的奴仆一样,还教不得管不得。文初秋任由那孩子骂着,给jī鸭加完水,便表qíng麻木的去洗泡在水桶里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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