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扒他的衣服。
他终于有了一点危机意识:“等,等一等!谢樨!我们还是回现实中去dòng——dòng房——嗷!”
我在他颈侧啃了一口,用了点儿劲,再将他的衣襟整理了一下,拢好。
我循循善诱:“叫我什么?”
他死不悔改:“娘子。”
我想了一下,决定换一个方式:“不能这么叫我。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叫你什么,你应什么,晓得了吗?”
玉兔睁大眼睛望我。
我道:“给你提供自由选择的权利,娘子,儿子,兔子,这三个称呼你比较喜欢哪个?”
他瞧着我,吸了吸鼻子:“都不喜欢,谢樨,你叫我宝贝罢。”
我:“……”
第二天打早醒来,玉兔见了我便窜得远远的。我搜寻了大半个船舱将他抓了出来,按回chuáng上用毛绒垫子打了他一顿,再让他变了兔子,任由我揉搓。
我冷笑道:“出息了,小兔子,你竟然想趁我做梦的时候压我?”
玉兔抖了抖耳朵,很硬气地答道:“你要叫我宝贝,谢樨,我们昨晚商量好的。”
说着,他又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留一个兔子屁股和一朵尾巴给我。
我拎着他的尾巴将他拖了出来,认真地与他对视。他继续硬气着:“没有压成,你还咬我,我很吃亏的,你一定要叫我宝贝补偿一下我。”
我静默了半晌,道:“……宝贝。”
他很高兴地应了声:“哎!”他扒拉住我的手,满眼星子:“你快亲亲我,你还欠你的宝贝一千个亲亲。”
我一个垫子将他拍回了被褥中:“要点脸罢,上仙。”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明天开启皇宫副本。
☆、蒜薹炒ròu
我们打道回府后, 没过几天便送来了嫁礼。
林裕国库中不缺钱, 纳彩时送来了四十匹上乘文马、金银鞍辔与甲胄数副, 另外有乱七八糟的金银首饰与茶筒等东西,单送礼的车队就排满了长安街,将尚书府塞得满满当当。
玉兔寻宝似的, 蹲在后园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看,试图寻找出一些他感兴趣的物件。他一如既往的不识货,在满目琳琅中挑了半天, 最后挑出一个白玉骰子,跑来问我是什么东西。
古话说玲珑骰子安红豆,陈的是满腔相思意。但在宫中,全然没有这么甜的好事。我还是胡天保时, 曾听到些传言, 说是老皇帝还在时,似乎就是靠掷骰子选定夜晚临幸哪位后妃,妃子们私下里将它叫做“锉角媒人”,偷偷供着,求着皇帝能多看自己一眼。
我忘了是不是在哪个黑市上见过这种东西, 但我印象很深刻,似乎就是盛在一个铜盘里,磨得棱角光滑, 泛着蜜色的光,让人联想到女子细腻jīng致的手指。女子的美与风qíng在我眼中与男子不同,我联想得更多的是我的娘亲, 一向觉得女子都同我娘那般柔婉内敛,是不常出声的,离我很遥远。
嫁礼中送这么个东西,纵然有点儿风月qíng趣的意思,实则也是一种身份上的点醒:皇后是后宫之尊,也要更懂得中庸之道,更要明白圣上不是一人所能独享的。这样的骰子,皇帝与皇后人手一个,那意思是夫妻有时还要打个商量,皇后要劝着皇帝雨露均沾。
这么一看,那披着红琉璃瓦的高墙之内的生活实在不像是正常人过的。哪对恩爱夫妻受得了这种过法?
我沉吟了片刻,选了个最常见的用途告诉玉兔:“赌钱用的,后宫中的生活很寂寞,嫔妃们不时会打牌,设些赌局,彼此间可以增进感qíng。”
玉兔有点慌:“打牌?这个我不会,谢樨,你教教我,麻将牌中我只认得一筒。”
我宽慰他:“林裕的妃子们都很忙,应该不常找你打牌的,你放宽心。”
话虽如此,眼看着吉日快到,我也加紧了对玉兔的培训。钦天监中本yù将日子定在半月后,却被无眉横cha一脚,qiáng行扭到了年后,过十几天便是上元节的日子。
我利用着这段空闲的时间,每天深夜同玉兔潜入宫内,避开巡夜值守的御林军,带他熟悉大婚当天要过的几重门。
按规矩,皇后与侧妃同夜成礼,要由侧妃等在大殿前,接皇后同入盛典,过了皇宫正门后再各自被接去迎亲府邸,入夜之后由花轿抬入宫中。这其中的礼节异常繁琐,我像个啰嗦的老妈子一样一遍一遍地教给他。
玉兔在这方面并不呆愣,记得很快。唯独让我不放心的是他受侧妃恭迎时的礼节。
他哆哆嗦嗦地对我道:“谢,谢樨,我下轿子的时候,是不是要握住那个女孩子的手?”
我道:“是的。”
玉兔快哭了:“我,我紧张,我从来没有跟女孩子握过手,我也怕走摔了。”
我叹了口气,带着他去了正殿前的最后一道宫墙处,让他闭上眼睛:“我接着你,你就当是我在引着你走,不要害怕。红盖头底下是望得见路的。”
他闭上了眼睛,一步都不敢动。
坊间总是说养兔子时,若要逗弄,切不可跺脚、击掌,否则容易将兔子吓死。玉兔平日里耀武扬威,遇到大事时却通常很怂,完全符合兔子胆小的特xing,我已经看出了这一点。
我也牢牢记着,林裕是打过玉兔一巴掌的。玉兔应当有些畏惧那个皇帝。
我道:“若真的害怕,我们出了尚书府便可在轿子上将身份对调,虽然这么做风险大些,你却不用这么为难自己。”
玉兔没有出声,我话音刚落,就见他将右手伸了出来,掌心向上,等着人将他牵走。
我笑了笑,见他这样便不再提了。我接过他的手,带着他慢慢往前走:“对,就是这样,你刚下轿子,现在那个女孩子带着你走到这儿,过后便要同你分开了。”
我松开他的手,望着他道:“接下来你要一个人走过百尺路,那扇门后会有一架凤舆。穿过往前走罢,我在尽头等你。”
我离开他,快走了十几步,转过身来看他。等他快接近我时,我继续往前,直到走到终点。
中途,我看见玉兔几度停下来,似乎不确定我在哪里。我的脚步声很轻,他听不见,也等不到我出声,呆站了一小会儿后又开始往前走。
深夜,整个皇宫寂静无声,唯有漫天的星子同月亮一起看着我们。我往后退着,立在红漆的深宫门槛前停下了。
玉兔仍在走着。
二十步。
十五步。
十步。
五步。
他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终于开口喊了声:“谢樨。”
还没到终点,我没有答话,只望着他。他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伸出手想找我,神色明显慌了起来。
我看他那样子,终于没忍住,抓住了他到处挥舞的手。他一被我握住手立刻就扑了过来,环住我的肩膀,很急切地问我道:“谢樨,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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