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兄与我一起追查五行封印之事,虽然深重剧毒,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本就无辜中毒,还请掌门师叔网开一面,等他伤势恢复,我即刻带他下山。”
“你们下山继续破除封印?”玄天子质问道,“封印之事陆予和帛符都已经和我说过,依我看,五星封印不可继续解除。大羿五星存世万年,早已与天地相容,乃是万物轮回之一,你们贸然破除封印,就是打乱了这世间运转的规律,是要招致大祸的。”
“裴师兄是否也将大梁的可疑封印告知师叔?”
玄天子点头道:“我已经知道,陆予说五星封印和大梁封印有着密切关联,但是师侄,你要知道,万物轮转自有法则,即便是封印将破,那也是命数所至。大争之世,无平衡镇压之力,妖孽横出也是无可厚非。”
“如师叔这样说,我们本不用修习灵术,钻研道法,妖魔出世是为惩罚世人,待时间罪孽清除,妖孽自然消亡。万物法则如此,天理轮回命数,要什么除魔卫道?”郁旸涎反驳道。
“天命不可改,寻常妖物作祟,除去也罢,如何撼天动地?但此次你们破除大羿封印,已经惹出多少祸事,你比我要清楚得多。”玄天子诘责道,“况且你这小友身中厄难毒,这种上古剧毒至今还有人会使用,证明邪心未死,你不去追查施毒之人的身份,反而和这中毒这同进同出。就不怕他们是对你加以利用,假借破除封印之名,行不义之事么?”
“当日破除第一道封印之时就已是箭在弦上,我们不破封印,不杀凶shòu,只可能被人趁虚而入,倘若被人抢先解开封印放出凶shòu,后果才是不堪设想。”郁旸涎解释道。
“破除封印之后呢?”
郁旸涎立时沉默,这个问题他至今都没有思考出合适的答案,一切基于大梁外那个还未知的封印,他也就无从回答。
见郁旸涎不发一语,玄天子道:“你若执意要继续破除封印,我想拦也未必拦得住,但是这个洛上严,你还是不要带他下山的好。”
“洛兄既是我带上山的,我自然要将他带回去。况且只凭借我一人之力,无法探测到封印根本。师叔见谅,他身上除了有厄难毒之外,还有大羿血魂。五星封印乃大羿大神所设,非洛上严不可解。”郁旸涎道。
“大羿神力落入凡人体内已是异数,而此人体内还兼有厄难毒。你可知,如果洛上严其心不善,将厄难毒与上古神力两相融合,会有怎样的后果?”玄天子问道,见郁旸涎有所迟疑,他继续道,“是人者,皆有凡心私yù,上古之力何其qiáng大,落入凡人体内已是危险。倘若此人心术不正,则神力化为邪力,可以为祸苍生。现在洛上严体内还有厄难毒,此毒要解,除非心神俱灭,否则剧毒难除。毒xing蔓延甚至会侵蚀人的心智,放大私yù,勾引邪心,你可明白?”
“所以师叔还是决意对洛兄动手么?”
“你可能确定他将来不会为祸?”玄天子虽是询问,却言之凿凿一般。
何为为祸?伤害无辜是祸?协助邪灵是祸?在此乱世之中平添混乱是祸?郁旸涎明显感觉到玄天子对洛上严的yù除之而后快,但他却无法给出答案,只因这“为祸”一词所含复杂,只要稍有偏差,那便是祸了。
“师叔,我带洛兄回太虚山并不是要将他置于死地。此时他尚且昏迷未醒,如果就这样动手,也实在不耻。”郁旸涎道。
“我知道你们友谊深重,我也不yù杀人。不如这样,在他醒来之后,我就将他囚于石dòng之内,只要他不毒发,不作乱,他就可以不死,如何?”玄天子问道,然而一派掌门的气度如此,显然是不容郁旸涎置否的。
郁旸涎心知自己身在屋檐下,再者洛上严还未醒来,此时并不适合与玄天子硬碰硬,便只得暂且答应,道:“等洛兄醒来之后,掌门师叔再行发落吧。”
玄天子知道郁旸涎不过是缓兵之计,未免这太虚家的高徒做些什么,他又道:“如此,师侄便随我回去吧。我会派人在这石dòng外守候,如果你的小友醒来,会立刻通知你的。”
郁旸涎正yù反驳,但见玄天子那不怒自威的神qíng便只好暂且屈就了。且不说他纵使用能力此刻带洛上严下山,但那玄袍少年的伤势就不止应该如何救治了。况且和师门不睦这种事如果发生了,卢弋子在天之灵怕也不会原谅自己。他纵使再心高气傲,也不会忘记恩施自幼的悉心教导,师徒之间犹如亲人一般的感qíng。
是以,郁旸涎心底有万般不愿,也只得遵从玄天子的安排,暂时离开了清元峰。
安邑卷 第九十章·意外收获
郁旸涎没想到的事玄天子居然在他的居所设置了隔离法印,借以防止他轻易就能闯去清元峰石dòng中。
这道法印的设置并不复杂,但因为玄天子的灵术修为甚高,郁旸涎想要破解尚需时间,况且洛上严现在等同于任由玄天子宰割,因此他并不敢轻举妄动。所幸玄天子并没有赶尽杀绝,在这法印控制的范围内,郁旸涎仍旧可以施展灵术,他借此和身在安邑的靳帛符联络,也日日观察着洛上严的qíng况。
“郁师兄,司妖罗盘在安邑的反应很是诡异,时不时之前的勘测出了问题,封印并不在安邑?”靳帛符疑惑道。
“司妖罗盘早先就已经指出了安邑的位置,而且我们是在安邑附近找到洛兄的,平白无故,他们不会把洛兄带到那里。对了,洛兄当时所处的山dòng附近,你找过了么?”郁旸涎问道。
“我去过那个地方至少三次,出了第一次司妖罗盘有很轻微的反应之后,之后就在没有动静了。这段时间司妖罗盘也总是有一出没一出地动,一旦我要跟着它的指引去寻,它就再也不动了。”靳帛符道,“按理说,五星封印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四处散逸的妖魔气息应该很重,司妖罗盘很容易就能找到。但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qíng况?”
“是有人在等……”郁旸涎推测道,“有人在等洛兄和我的出现,所以很可能试图把从封印内散出的妖魔之气掩盖起来。但如你所说,现在封印的力量十分微弱,几乎不能再掩盖妖邪气息,即便是有人想要隐藏,也会因为难以顾及周全而致使部分魔气散露。”
“这就难办了,司妖罗盘都无法判断封印的正确位置,我也尝试过寻找,但始终无果。若你所言是事实,看来只有等你们回来才能继续寻找封印所在了。”靳帛符忧虑道,“洛兄的qíng况如何了?”
“他被掌门师叔幽禁在清元峰,我也被限制了自由。现在我只能通过水镜查看他的qíng况,只要洛兄一日不恢复,我想要带他离开都是难事。”郁旸涎蹙眉道,“安邑的qíng况就有劳靳师弟费心了,必要的时候可以裴师兄,现在两方封印之间存在关联,需要时刻注意。”
“若有qíng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师父这次的做法我也……希望洛兄可以平安下山。”靳帛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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