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阳子虽然感觉到时大羿血魂控制了洛上严,却又觉得十分陌生,这种充满凶煞之气的力量本不应该存在在血魂之中,他意识到应该是血魂受到了侵蚀才导致洛上严敌我不分。
面对郁旸涎的阻挠,洛上严的怒气急聚,在最后一招的jiāo锋中,他没有丝毫收敛,一掌击出时带着qiáng劲刚猛的掌风,直接将郁旸涎bī退了数步,而那白衣少年也在站定的当时吐了一口鲜血。
“郁旸涎!”久阳子惊讶道。
见洛上严仍不罢手,还要向郁旸涎发出攻击,久阳子立即出手为其抵挡,但洛上严的攻势太过霸道,纵使他乃上古灵shòu也无法抵挡,硬是被打飞了出去。
郁旸涎勉qiáng应付了洛上严几招,但动作已慢了不少,也显然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而落入了下风。面对越来越qiáng势的洛上严,郁旸涎的抵抗显得越发无力,再一次被洛上严击退之后,他几乎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而迎面过来的正是洛上严的一拳。
眼见郁旸涎就要命丧洛上严之手,久阳子即刻催动自身灵力作为给郁旸涎的保护屏障,虽然并不能完全击退洛上严,却也能给郁旸涎争取一点时间。
郁旸涎深知和洛上严正面jiāo锋,自己决计讨不得好,他便趁久阳子为其抵挡洛上严时,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快速绕至洛上严身后,将此时还能调动的真力尽数灌入洛上严体内作为压制大羿血魂的力量。
血魂之力遭到攻击,其反噬作用同样qiáng大,身体上的痛苦让洛上严哀号而出,同时一股难以估量的力量突然膨胀,直接将郁旸涎和久阳子震开。
郁旸涎倒去地上,眼前是洛上严再度向自己发动的攻击。次吃此刻,他已经无力抵抗,便是有束手就擒。
洛上严的眼眸之中迸着金光,过度用力的表qíng让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他只知道这白衣少年阻挠了自己收服凿齿,他便要将郁旸涎铲除。然而再又一次即将重伤甚至夺下郁旸涎xing命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内心里有一个声音极力阻止他继续伤害郁旸涎。
猛然间停下手的洛上严让久阳子悬着的心有了片刻的停顿,也让郁旸涎找到了逃生的可能。但他依旧不敢轻举妄动,而是注视着身前神qíng莫名的玄袍少年,低唤了一声:“洛兄。”
洛上严似是听见了郁旸涎的声音,但身体僵硬的动作暂时没有任何要彻底放弃的意思。他盯着眼前这张俊秀的脸,看着他白衣上代表了太虚家的图案纹样,似是想起了什么。
郁旸涎向久阳子使了个眼色,久阳子会意便立刻去找常yīn子会和,而他仍然不敢动,也还是那样看着洛上严道:“洛兄,是我,郁旸涎。”
洛上严开始的发颤的身体代表着他思绪中正在进行的激烈斗争,他痛苦又带着求助的眼神就这样长久地停留在郁旸涎身上。微微张开的双唇应该是想说什么,却始终都发不出声音,硬生生被压制在咽喉处。
“洛兄,你先冷静下来。”郁旸涎试图耐心地对洛上严进行劝道。
洛上严的神qíng一直在变,凶狠的,无奈的,痛苦的,亦或是乞求的,每一种表qíng都表示了他那一刻的心qíng,快速而混乱地占据着他的心智,将他引入qíng绪崩溃的境地。
自我意识和血魂意识的冲撞让洛上严变得越来越古怪,身体的动作明显是想要继续置郁旸涎于死地,然而他的眉眼却始终流露着试图阻止的神qíng。
“如果杀了我能让你痛快一些,你就动手吧。”郁旸涎道。
安邑卷 第九十五章·真qíng假意
久阳子一路逃出树林找到了常yīn子,他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常yīn子赶去就郁旸涎,也在路上简单jiāo代了当时的qíng况。
常yīn子以为事态严重便跟着久阳子赶去救人,然而当他们到达时却发现洛上严已经昏死过去,而郁旸涎也因为重伤半昏半醒。
无奈之下,yīn阳双鱼只能将二人带回客栈,由靳帛符为郁旸涎疗伤,双鱼则为洛上严运功。
待郁旸涎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他睁眼便见守在chuáng边的靳帛符,他开口问的第一句则是洛上严的qíng况。
“洛兄还未醒来,双鱼正守着。”靳帛符将郁旸涎扶起,道,“我去告诉双鱼你醒了。”
双鱼闻讯而来,自然是要问郁旸涎在树林中的qíng况。
“洛兄被大羿血魂控制,一时难以自制,动了杀念要杀我。但洛兄自己的意识应该一直在做抗争,最后大约是他的身体无法承受血魂的力量而不支昏迷。”郁旸涎道。
“现在洛兄昏迷,我们要怎么寻找封印所在?”靳帛符问道。
此时不宜拖延,郁旸涎问双鱼道:“可有办法让洛兄尽快醒来?”
“我和二弟也没办法克制血魂之力,经过昨日激斗,主人体内的血魂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们也无法估量。而且我担心,他一旦醒来,依旧是不受控制的样子,那就难办了。”久阳子忧心忡忡道。
“师叔设下的封印都被他化解,如果他真的不能控制这股力量,我只怕……”郁旸涎为难道。
常yīn子似乎明白了郁旸涎的意思,突然开口质问道:“你想杀主人?”
郁旸涎的沉默已是肯定了常yīn子的猜测,屋内的气氛因此而变得紧张凝滞。
房门被推开的声响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洛上严正站在门外,玄色长袍罩着他的身体,苍白的脸上尽是冷漠之色。
“我有话要和郁兄说。”洛上严道,待其余人全部退了出去,他才走至chuáng边却并没有坐下,而是依旧波平静得近乎冰冷地盯着郁旸涎,稍后才开口问道,“是不是如果我无法控制血魂之力,你就想尽一切办法杀了我?”
“若你为恶,我会杀你。若这股力量让你生不如死,我同样也会杀了你。”郁旸涎道。
“如果和你立场相对就是为恶,那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如果这世上还有能让我生不如死的事,就是知道你迟早有一天要杀我。”洛上严道。
玄袍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也就让郁旸涎无法猜测出他说这一番话时的心qíng。他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目光根本难以从眼前这张苍白的面容上移开。
无声的对视持续了很久,仿佛天地万物都在彼此的凝望中化为虚无,洛上严最后还是坐在了郁旸涎身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坚冷的神色在此时才有所改变,变得无奈落寞起来,道:“我也怕我哪一天受制于这股力量而无法自已,更怕因此而做出让你为难或是痛恨之事。每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并不好过,你既然说了不想看我生不如死,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封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封印和凿齿一起销魂。到时候我应该伤势更重,你和双鱼还有靳帛符合力将我杀了,免得得日后作出难料之事,如何?”
郁旸涎蓦地紧张起来,更不自觉地按住洛上严就放在自己身边的手,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不发一语。
比起郁旸涎的局促,此时的洛上严反而释然许多,嘴角尽挂起一丝柔软笑意,道:“虽然我不记得今天在见到凿齿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现在的qíng况看一定不会是好事。血魂之力复苏的速度比我想象得要快,我既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不如就由你将我了结。死在你手里,总比被别人夺了xing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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