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溪风好,肯定比林念宇有出息。”秦笙凑过来评断。
“我又没问你!你看上哪个是你的事。”祁瑶怒斥自家师弟。
“林念宇啊……”寒澈看了看在台上面色铁青的林念宇,又瞧了瞧台下终于舍得把目光调转过来的林岚之,哈,她该说林岚之教的很好么。
林念宇当然不可能答应祁瑶认输,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他是要凭自己的修为真本事赢过他们,让大家都知道他很厉害的,而不是让他们让给自己!只是看到林岚之对他摇头,林念宇只能攥了攥拳头,安静的接受最后自己赢得那柄灵剑的判决,只是摊开掌心的时候,指甲深入的皮肉间,已有斑斑血迹。
见出了结果,无视其他人的反应,林望之拉着滕羽就走,一路上仍是不说话,滕羽有些忐忑,到了房间后讨好道:“啊,你也知道的,我对我那外甥肯定下不去手嘛,而且我本身就挺厉害的,有没有那把剑都无所谓……”看林望之仍是不搭理他,滕羽继续道,“那不然再问问陈老头,看他仓库里还有没有好一些的灵剑?”
好的兵刃,认主之后,一般只任一人使用,除非之后再遇到能十分契合的,不然就是传承或是亲友间的交托,因为越是上好的灵兵宝器,是能以修士之真气孕养成长的,这样也能与主人越加契合。
滕羽先前虽也是用剑,却没能得到什么好剑,而之前陪伴他的寻常铁剑也早就在关在柳家时,被收缴了去。
陈家一直做得是武器买卖,肯定有不少武器,只是不会像这二十年一出的这般好罢了。
“你很喜欢林念宇?”林望之终于开了金口。
“他毕竟是姐姐的儿子啊……”滕羽叹道,这一句话已经道出了一切,即便他再怎么讨厌憎恶林逸之,只要林念宇身上流着滕萍萍的血,他就没办法让自己不把他当亲人看。
“我会再问陈崖买一把灵剑。” 林望之深深看了滕羽一眼,“保护好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滕羽老脸一红,即便知道林望之让他好好活着,肯定是有他的用处,只是仍不可避免的生出些旁的念头来。林望之平常不说话,也正因为如此,此刻说出的话更显得温柔,虽不知他滕羽之余林望之是怎样的存在,可现在林望之之于滕羽,却已经不是陌路之人了。
林望之买好武器就告辞出发,动作神速,陈崖倒是有机会送他们,而陈欣儿自然也来了,一直看着林望之,满脸的欲言又止含羞带怯。
陈崖自然会意,便问道:“泠洵君接下来有何打算?”
林望之回:“四下走走罢。”
陈崖又道:“那不知可否带上欣儿一起,她一直吵着要出去,而她父母已去,一个人我也总不放心。”
“不可。”似是完全没有在意陈崖僵硬的笑脸以及陈欣儿惨白了的脸色,林望之顿了顿,面色不变的继续道,“路途辛苦,无法照顾陈小姐。”
陈欣儿到底是女孩子,被心上人这样的拒绝了,红着眼睛就跑开了,陈崖也有些尴尬恼怒,不过心里倒有些微的安稳,孙女被人拒绝事令他恼火,但心中却放心了些许,想来自家孙女即便跟了去也不会受什么欺辱,他继续道:“欣儿一直仰慕泠洵君,若是能同你一起,想必她也是能受得了苦的。”
林望之不为所动,摆了摆手直接道:“在下告辞。”竟是完全不管陈崖的话,自顾自的拉着滕羽就走。
滕羽又瞅了瞅陈崖僵掉的脸,心里叹息道,啧啧,这一地的芳心啊,林望之这厮,拒绝起人来,倒是毫不嘴软。
这人样貌家世天赋才干明明都不缺,身侧也不乏想伴其左右的,按说应也别无他求了,却竟然抱着灭了柳家、江家,甚至他自己所在的林家的念头,真是奇也怪哉。
第7章 洛临春
这次,林望之倒是直截了当的带着滕羽御风而行,只是滕羽到底根基浅薄些,还是得借助着些灵剑的裨益,所谓御物飞行,自然要比仅凭自身根基凭风而动调息遣气简单些。林望之没有说去哪,滕羽也没问,他感觉林望之是有一个目的地的,只是却并不着急,这点从他弯弯绕绕却并不迟疑的行进路线,以及逢过城镇就停下来的表现就可得知。
他们刚出发,天上就飘下雨来,这雨来的极大,不过来势汹汹,去的也极快,只是之后连着几日都时不时飘些小雨,不过因为不急着赶路,他们这些天自然就吃好睡好,而住宿的房间也一直只要了一间,大约是觉得之前住的并没有什么不好,两人要房的时候也并没有考虑太多,直到报了一间房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只是也并没有更改的必要,就也便这么一路下去了。
出来后四日,滕羽晚上一不小心吃多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先洗澡上床,可是这次他躺在床上晾了会肚皮,仍是觉得太饱,要怪就怪,今晚的酒家的糕点做得太好吃,而林望之又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随他叫多少都成。
听到林望之也洗好了澡,滕羽赶紧翻了个身朝里闭上了眼睛,他心里暗骂自己多此一举的装睡,但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反应。也不知他是怕林望之发现他没睡着赶自己下床,还是怕见着林望之美人出浴的模样。
不过滕羽自己并未深究,并说服自己,他醒着势必会影响到林望之安歇,且翻来覆去的也不好,于是就把呼吸放轻,一副已经睡熟了的样子。
滕羽小时候经常拿这招骗滕鑫来逃避责骂,这会儿装的也有模有样,林望之也没有多想,躺下后,亦是自然而然的,将滕羽翻了个身,让他面朝自己,楼到了怀里。
滕羽惊呆了,他僵硬的躺在林望之怀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仿若挺习惯林望之的怀抱,没有不适,甚至林望之身上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沉香,闻起来都是很舒心的味道,耳边是林望之几近于无的呼吸声,和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竟格外的使人安心,于是愣着愣着,滕羽愣是睡着了。
只是这夜滕羽睡得格外浅,他不常做梦,这夜却似乎总见到一个人影在自己前面的雾气里,他看不清楚那个人,想奋力的追上去,可是那人就一直在不远的前方,任自己怎么追也赶不上。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一双温热的手附上他因为长个而抽抽着的腿,缓缓揉了揉,然后搂着自己的那个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是哄小孩入睡的样子,因为很舒服,他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那搂着自己的手僵了下,而滕羽也终于沉沉睡了下去。
第二日滕羽醒的时候,作息规律的好男人同往日一样,已经爬了起来,滕羽在床上拱了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然后猛然想起昨日夜里的事情,一个猛子坐了起来。
“洗脸吃饭。”同往日一样,林望之已经买好了早饭,而滕羽却没有像往日一样优哉游哉又试图倒回床上,坐在床上愣愣的,因睡觉被压着的头发直挺挺的竖在头上,看起来傻傻的,林望之不由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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