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众人就都没有看戏的心思了,因为不知何时,林念宇竟被定在了原地,他的脚下,是一个潦草的,用脚印画成的,却清晰可辨的阵法,而他们却根本没注意滕羽是什么时候画出来的!
“这位小哥真是好身手啊。”最先出声的,便是这魔尊寒澈,这位身着紫衣的魔道至尊,美艳如蝶,娇声笑道,“不知林家从哪找来了这么一位阵法高手?”
林望之自然沉默以对,滕羽十分谦让道:“魔尊过奖了。”心里想着是否被寒澈看出些许端倪,从柳家逃出来后,他曾同寒澈一起生活了大半年,而他潜心研究的阵法也得了寒澈的助益。
“的确好身手。”柳为旭也道,“不知少侠师从何处?”
“不过是个云游散修罢了。”滕羽淡笑道。
“呵,不知是什么样的散修才能交出你这样的徒弟?据我所知,这些年,最为杰出的阵法高手,怕是只有一人。”柳为旭却并不放过滕羽,毫不满足于滕羽推脱的说辞,而他这么一说,众人的表情都变了,在这阵法之上,惊才艳艳之辈,是有一人,令人印象深刻,但也是很多人的噩梦,那便是,于二十年前,在钱峰岭决战仙盟的阴冥尊!
“乌鸣鹫,你这么说,可就很伤奴家的心了。”寒澈美目流转,半嗔半怒道,“你是觉得奴家的阵法造诣不好吗?”她坐在侍从搬来的椅子上,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站着,换了个姿势,撑着头问。
“这……自然现如今阵法上修为最高的,便是您流芳尊了,是柳某疏忽。只是流芳尊怕不是这位少侠的师父吧。”柳为旭话虽说的谦逊,语气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尊敬。
“的确不是。”寒澈笑道,“但我看到这位小哥心里很是欢喜,便想结识一番,说不定还想带回去关爱一番,你这样凶狠的对他说话,我就很不开心了。”
“寒澈!”柳为旭沉下脸:“魔尊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人,不把世家大族们放在眼里吗?”
眼见柳为旭一句话就要把寒澈之举上升为对正道的不屑,江未眠皱眉,她虽也不喜魔道,但也并不喜欢仙盟,于是开口:“柳为旭,你是什么意思?你刚刚明指暗指的,可是阴冥尊?”江未眠明明偏好火红,此时的语气却如冰般尖锐,“怎么,他二十年前不是被你们围攻致死,连尸骨都未曾剩下,这些年你们不间断的招灵都没用,这会儿倒为难起一个不满二十岁的晚辈来了。不会是见不得这般人才是林家的人,想泼脏水吧。”
“你!”柳为旭恼怒道,“江未眠,你胡说什么?我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了正道还是为了你自个儿?”江未眠语气嫌恶。
柳为旭还想说什么,却听林岚之道:“柳兄方才所言,可是对我们林家有什么指摘?”柳为旭的话多多少少也让林岚之动了怒,这会儿倒先把打探滕羽虚实的念头放到了一边。
见横竖讨不了好,江林二家和寒澈似乎都统一了战线,而其他世家一副不敢出声的样子,柳为旭也只得作罢,最后也只好阴沉着脸对已经输了擂台的侄子柳子渔道:“看到没有,人比你还小,多学着点,叫你以后还偷懒不用功!”
柳子渔缩着膀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
这场风波过去,陈崖面露尴尬之色的让比赛继续,而上场比试获胜的,自然是林念宇。
“什么?我们明明还没……”林念宇想都不想就要开口反驳,这时候他早已经破了滕羽的阵法,提着剑就想找滕羽再打一次。
“念宇!”林岚之深深看了滕羽一眼,又看了看林望之道,“不要胡闹!”
林念宇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恶狠狠的瞪了滕羽一眼,只得准备起下面的比赛。
滕羽再次叹了口气,心说,打赢了你,还抢你的兵器,我就算跪着也没脸去见姐姐啊!他摸摸胸口,没有为刚刚那出闹剧而生出半分不安,大概只有他和林岚之觉察到,自他被人探究之时起,林望之就默然移步到他身边,微微又更前一步,他虽然一直没说话,却是全然保护的姿态。
之后的比试亦可谓是三大家与魔道的争夺,令人惊讶的是,江未眠的女儿孙婷婷,那么小一个娃倒也赢了好几场,只是可惜,她遇到了寒澈的二徒弟秦笙。
几家的这些个小辈,属孙婷婷最小,秦笙其次,祁瑶和柳子渔再次,最大的,便是林念宇,皆生的很是灵秀,孙婷婷精怪,秦笙俊逸,祁瑶美艳,刘子渔儒雅,林念宇俊俏。
孙婷婷刚上台就眨着大眼睛眼角含泪的道:“大哥哥,你能不能下手轻些。”周围的人都深吸一口气,为这可爱的娃娃而心疼,虽说这可能只是孙婷婷求胜的手段,但不得不说对他们还是很有效果的,毕竟自己家的孩子不可能这么可爱!
然而对面的秦笙丝毫没有买账的打算,他感叹道:“你就是用这招赢了柳子渔吧,只是可惜,你这招,我师姐五岁的时候为了跟我抢糖就用过,而且……”秦笙看向正关注着这边的师姐祁瑶,语气欢快道,“她比你好看。”
事实证明,无论在哪个年龄段,当女人听到别的女人比自己漂亮时,智商都会向负增长,孙婷婷也不例外,更何况她虽然聪明,却仍然是个孩子,于是她立马抛弃了装可怜的战术,出手就是全力以赴,意图狠狠撕裂秦笙扬起的嘴角。秦笙要的就是这般效果,轻而易举的以智商和修为碾压了孙婷婷,毫不留情。
打赢了比赛,下得台去的秦笙恬着脸挪到自家师姐的身旁,娇羞道:“师姐,我刚刚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给你长脸?”
祁瑶满意点头:“不错,阿笙你非常有长进,而且嘛,品味有了很大的进步。”
“那师姐……”
“你想都不要想。”祁瑶无情的打断了他,“你以为夸我两句,就能从我手里把你输给我那五壶春宵醉拿回去?呵呵,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
秦笙努力维持着笑着的嘴角:“那……三瓶……哎师姐,两瓶……不,你施舍我一瓶就好,师姐你别走啊,没有那酒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啊,我好不容易才从林家酒窖里偷……啊不,是买下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师姐……”
所以说,俗话说一物降一物,果然还是很有道理的。
接下来,秦瑶毫无疑虑的败给了自家师姐,那最后一场,便是祁瑶和林念宇的较量,只是这二人不愧各自天才的称号,竟一时不分伯仲,难以分出胜负,而打着打着,祁瑶却忽然停了手,少女穿一身绿衣,露出细腰间那一圈细白肚皮,肤白如雪,巧笑倩然,她把用作武器的丝带变小绑回头上,大大方方道:“林念宇,我挺中意你的,这场比试就算我输了好了。”然后跳下去跑到师父身边,脸有些红红:“师父师父,你瞧瞧林念宇怎么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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