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耀见邢庭此刻威风凛凛,心中有些害怕,他躲在宋哀背后高声喊道:“你胡说八道,玉佩怎么可能进你胸口!”
邢庭一想到这里便十分生气:“要不是你,我能遭这罪?看老子不抓住你,扒了你皮!让你也变成女人。”
见邢庭猛地扑来,金仁耀将宋哀一掌推上前,邢庭与宋哀扭打在一起,两人过手不过五招,宋哀就被邢庭撂倒在地。再去追金仁耀时,他已从后门跑出了这个院子,邢庭跟着跑出来,金仁耀已不见踪影。
“这狗崽子跑得够快!”邢庭怒骂一声,返回去寻找被自己打趴下的宋哀。
宋哀正欲逃跑,被邢庭逮个正着。
邢庭一脚将他踢在地上,堵住他的去路。
“那金仁耀到底是什么人?”
宋哀跪地求饶,可怜兮兮地道:“我也不知道。”
邢庭一脚压在他肩膀上:“放屁,你不知道你还叫他老板?”
宋哀为自己辩解道:“这世道不是谁给钱,就是大爷吗,莫说叫他老板,就是叫亲爹我也叫。”
邢庭脚一用力,将宋哀再次踢翻在地:“你亲爹听了可能得气活过来,与其麻烦他老人家睁开眼,不如让我送你去见他。”
宋哀一听这话,吓得屁滚尿流,他知道自己不是邢庭的对手,对方分明是练家子。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虽不知那姓金的是何身份,但我知道他与许园有些往来,没准你能去那里面找到他。”
邢庭重复道:“许园?”
茶城的确有一座许园,不过是在城郊,那是茶城最大的园子。里面住的许家人,那是大有来头,据说祖上是个当大官的。这金仁耀居然与许园的人有勾结,他到底有几分能耐?
“你莫不是在骗我?”邢庭怒目而视看着地上跪着的宋哀,“那许园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这金仁耀能跟他们有勾结?”
宋哀举起手发誓:“千真万确,我曾经跟踪过他,发现他去了许园,一直到清晨他才从那园子里出来。”
邢庭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宋哀有些为难地说:“姓金的兜里总是有花不完的钱,我那两天正好欠了一些赌债,就想去拦着他打劫,结果他就进了许园。”
见邢庭不说话,宋哀继续低声说道:“那姓金的似乎身体不太好,我之前听他和鸢鸢商量要去拿什么药来给自己治病,据说那药包治百病呢。”
邢庭只觉这是个笑话,世上哪有什么包治百病的神药。
宋哀又说:“鸢鸢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这药的缘故,她以这药威胁金仁耀,想当上他的太太。金仁耀哪里会同意,一怒之下便将她杀死了。”
“鸢鸢是什么人,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药?”邢庭觉得此事非同一般,金仁耀如此执着于这药,想必他的病应该十分严重了。鸢鸢借此威胁他,那这药应该是在鸢鸢手上,可是金仁耀却不顾威胁杀死鸢鸢。
难不成,他已经拿到药了?
“我只知道她并不是个普通的侏儒。”宋哀摇头:“其余的一概不知,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望大侠放我一命,我只是个跑腿的而已。”
“如果大侠真的想知道,可以去埋葬鸢鸢的地方走一走,也许那里会有发现。”
“城郊乱葬岗。”
邢庭对着宋哀摆了摆手,让他赶紧滚。
宋哀走后,邢庭站在荒废的院子里琢磨。
许园的人一般不与外人往来,金仁耀却能够在许园里住一晚,莫非他是许园的人?
难不成,金仁耀只是一个假名,所以茶城里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想着刚才金仁耀那副怕得要死的模样,他就应该早一点出手,抓住这个变态,一次性地问清楚。此刻,金仁耀跑了,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露面了,只能潜入许园去抓。
可是,他又该以什么借口进入许园呢?
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邢庭经过这一折腾,肚子更饿了。
他慢悠悠地走出铜海巷,找到了那家老字号面馆,煮面的老板依旧热情洋溢地对他问好:“小邢,好些天不见你,去哪儿忙活了?”
老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长得有些富态,脸上总是挂着喜滋滋的笑容,有点像是年画娃娃,看着极其讨喜。邢庭最爱吃这家的藤椒牛肉面,藤椒给力,辣椒够味儿,值得他来这里无数次。
因此,他与老板有些熟了,老板问他名字,他只说了一个:小邢。
面老板也不介意,只笑呵呵地对他说:“你来我这儿吃了那么多次面,咱俩也算是个兄弟咯,你不介意地话,就叫我一声阿瘦哥,瘦子的瘦。”
那会儿邢庭还在心底笑,阿瘦明明长得那么胖,却非要叫自己阿瘦这是对自己的体重,有着多么深的执念。
直到后来,阿瘦哥跟他说起,他才知道阿瘦从前长得很瘦,后来得了怪病,娘为了给他治病,就给他吃了好些药,导致他发胖,从此以后不管怎么减肥都瘦不下来。
这几天,邢庭为了躲警察,连续几天没来吃面,此刻见了阿瘦,他也不好多说。
毕竟,他自己干的活儿并不光彩,只摸着鼻子笑道:“生了小病,在家养病呢,这不,病一好就赶紧来照顾阿瘦哥的生意嘛。”
阿瘦哥一听了便笑呵呵,不免又给邢庭多抓了一两面。他就觉得邢庭这小子瘦,瘦得皮包骨头,得多吃点。
不多时,藤椒牛肉面煮好了,那麻麻的藤椒撒在汤面上,整个面汤都是青绿色的,眼睛看着不辣,吃着却辣死个人。香气四溢,牛肉仿佛招魂手,看得邢庭肚子一阵叫好,他就好这一口辣,看见面端上来,就呲溜得飞快。
阿瘦哥瞧着心底高兴:“你啊,真是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那个时候我也喜欢吃辣,后来得病了,就戒了。我总觉得能吃辣,是一种福气,能够享受很多美味。”
“无辣不欢。”邢庭趁着空隙接了一句。
面吃了一半,阿瘦在刷碗,午时过后这面铺子就没多少人来了。他准备打烊,邢庭是今天最后一位客人。
“阿瘦哥,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男人变女人的怪事?”邢庭背对着阿瘦,端着碗,正在慢慢地喝着汤。
阿瘦哥说:“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男人变女人,这咋可能?”
邢庭笑了笑:“对啊,我也觉得不可能,这肯定是骗人的对吧。”
阿瘦哥是个直肠子,没多想,点点头:“对,骗人的,你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信。”
邢庭说:“我肯定不信,谁信谁是傻子。”
说完,他沉默了,想着今晚子时一过,他兴许又要变成女人去害人了。心中就有些发寒。眼见着自己的指甲长得越来越长,怎么剪都剪不掉,邢庭越来越相信何复说的话了。
从他盗取玉佩,再到如今,十五天的期限越来越近了。
只要十五天一到,玉佩还没有取出来,或许他就真的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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