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林耀德来的人,除了杜昱山还有林宗呈和林耀璋。可以说这个房间里除了下人,其他人都清楚林宗良和杜昱山的关系,所以杜昱山也没有避嫌,也容不得他避嫌。
目前的情况对于林宗呈来说也是出乎意料,但不影响他的计划,只是多了鸢鸢一个替死鬼而已。
林耀璋确定林宗良没有生命危险后,已经出去联系家庭医生了,鸢鸢还跪在原地向念叨着。林耀德走到床边嘱咐杜昱山几句,想起来鸢鸢还没有处置,就让刚刚那个来通风报信的女仆把鸢鸢扶出了房间。
到了室外被冷风这么一吹,鸢鸢也清醒了不少。
林耀德跟着出来了,他平淡的看了鸢鸢一眼,不动声色地说:“从头到尾,慢慢说,讲清楚,我会酌情处理。但是只要有一句假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林耀德都这么说了,鸢鸢哪还敢不如实禀告,她用袖子抹干了脸上的眼泪,“我到大少爷房间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觉,我就上去叫了大少爷一声,然后他睁开眼从床上下来了,一切都很正常,谁知他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无论我怎么喊他都不放手,好像要把我活活掐死,我没法了,呼吸不过来,情急之下我挣扎着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用尽全力往大少爷头上砸去,他被我砸晕了,这才松手。老爷,我不是有意的。”说着,鸢鸢拉下了她的衣领,露出了满是指印的脖子,“老爷,我不这么做,大少爷真的会掐死我。”
鸢鸢说话时的神情,还有她脖子上的痕迹,都不像是刻意编排好的,至少现在鸢鸢说的是事实,更何况这小丫头去害林宗良无疑是以卵击石。只不过让林耀德难以置信的是林宗良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接下来再质问鸢鸢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林耀德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里,林宗良已经醒了,杜昱山已经擦去了他额头的鲜血,伤口在头顶,不是很严重只是面积有点大。
医生没过多久也来了,他检查了一下林宗良的伤口,觉得没有大碍,给林宗良包扎了一下,又向林耀德说了些注意事项,留下了几样外用药。
整个过程林宗良都安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毫无异常,林耀德开始有点怀疑鸢鸢说的话的真实性,但鸢鸢脖子上的痕迹却骗不了人。
连林宗呈也有点纳闷,林宗良的反应完全没有体现出下药的后果,难不成他根本就没成功。一切都处理妥当后,房间里只剩下林宗良和杜昱山了,林耀璋倒是想留下来,不过被林耀德劝走了。
“阿良,到底怎么了?”杜昱山握着林宗良的手问道。
林宗良说,“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要伤害鸢鸢,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杜昱山躺上床,帮林宗良掖好了被角,伸手环抱住林宗良,“你好好休息一下,别多想,我相信你。”
天空平静无痕,当万物以为暖阳即将来临的时候,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层惊涛骇浪。
张秀雅早就候在林宗呈的房间里了,林宗呈一进门就向她汇报了所以情况。
林宗呈说:“娘,大哥后来的表现极其正常,我也确定我已经下了药,是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张秀雅笑了笑,笑得美艳动人,但这笑寒冷彻骨,“不是有效果了吗?不然鸢鸢为什么砸他。这药叫三重魇,效果没那么快,三天过后他就会跟真正的精神病没区别了。慢慢来,我们等着看戏就好了。”
林宗良睡着后,杜昱山就离开了,直到天黑才回来。林宗良还是没有醒,杜昱山就这白天的姿势搂着林宗良,不知道睡了多久,杜昱山感觉眼前充满了白光,他以为已经天亮了,睁开眼才发现是房间里的灯都被点亮了,他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林宗良不在,被褥都已经凉了。
看样子林宗良大概起床很久了,外头天还是暗沉沉的,冬日太阳升的比较迟,杜昱山下意识地以为现在是五六点,但是看了表以后他愣住了,凌晨一点。
杜昱山立即下了床,到了客厅却看见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林宗良坐在镜子前,盯着里面的自己,开始发出诡异的笑声,时断时续。
第47章 杜泽村的春节8
杜昱山走到了林宗良身后,他好像没有知觉似的,还在对着镜子傻笑,“阿良,你在干什么?”
听见杜昱山的声音后林宗良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机械地转头看向杜昱山,一句话都不说就开始哭。
要说白天林宗良的举动只是个意外,那现在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反常到了极点,这一点都不像林宗良。前日杜昱山见林宗良他还一切如常,这么说来,林宗良的变化应该是从昨日开始的。
杜昱山伸手轻轻拂去了林宗良脸上的泪水,“阿良别哭了,回去睡觉吧。”
林宗良还是没说话,但是很配合地跟杜昱山走了,然后乖乖地躺到了床上。杜昱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林宗良,他很快又睡着了。
杜昱山已经没心思睡觉了,就这样靠在床沿上睁着眼到了天明。
阳光照进房间里,驱走了黑暗。
林宗良醒了,一入眼便是杜昱山,他嘴角弯了弯,“昱山,我是不是魔怔了?”
杜昱山捏着林宗良的手重了几分,“没有,你没事。”
鸢鸢被林宗良这么一吓之后再也不敢来伺候他了,还好这春节已经要接近尾声了,丹青收到通知就提前回来了。
但林宗良的喜怒无常越来越严重了,他动不动就会砸东西,无故向周围人发脾气,半夜不睡觉盯着镜子,还很害怕与人交流。
只有在林宗良和杜昱山两人独处的时候,林宗良才会跟杜昱山说几句话,其他时候他不是一言不发就是自言自语。
相比林宗良那边的水深火热,这两天林宗呈倒是过的很舒坦,光看林宗良出丑就够让他开心的了。
林宗呈正让女仆捏着肩,手里拿着杏仁酥,翘着腿躺在房间的阳台上晒太阳。刚哼了几句歌,林耀璋就踹了门进来了。
林宗呈都没站起来,只是摇了摇手中的杏仁酥,戏谑着说,“呦,这不是三叔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耀璋冷笑了一声,没跟林宗呈瞎扯,直入正题,“宗良变成这样是不是你干的?”
“三叔你说什么呢?”林宗呈挥了挥手让捏肩的小女仆出去了,“我这可是在帮你啊。”
林耀璋一把抓住林宗呈的衣领,把他从躺椅上拉了起来,“帮我?我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我是答应过推你当继承人,带宗良去法国,可是你怎么做的,把宗良搞成现在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吗?”
林宗呈没有急着挣开林耀璋,只是抬头狠狠地瞪着他,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三叔,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难道没害他吗?你明知道大哥喜欢秋伶子,可你偏偏要我帮着你拆散他们,是你害的大哥这么痛苦的,不是我,我顶多就算一个执行者。”
林耀璋松开了手,他不能否认他自己是始作俑者,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他确实没资格全赖在林宗呈身上。“他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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