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去,”我正经的说,“这是个大事。”
“金仲在原阳给师父弄了一个衣冠冢。”王八说,“可是出了点麻烦,我不方面出面。”
“我明白。”
“你明白个屁,我话都没说完。”王八说,“方所长要金仲迁坟,金仲和方所长拧上了,不肯让步。”
“方所长是什么人啊?”我挠着脑袋,“什么来头,好像跟你以前的身份差不多。”
王八无奈的把我给看着。
“靠!”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方浊!哈哈,这小丫头,顶了你的职位,老严还真是没有人帮忙了,竟然找到方浊当接班人。”
看着王八一脸的为难,我能明白他的处境。王八和金仲关系不好,方浊却是把王八当哥哥看。可是事情就这么纠结,现在是金仲为了赵一二的安葬的事情和方浊杠上了,王八还真不好出面。
幸好有我这么个和稀泥的人存在,跟金仲的关系没有像王八那么僵,也把方浊这丫头当妹妹看,对赵一二也是无比尊敬,王八不找我,还能找谁。
我向王八讨要了车马费,就坐火车去河南原阳,在火车上,我心里想着,怎么也要把方浊给说服了,让赵一二入土为安,就算是衣冠冢,葬在诡道的祖坟里,也是一个心愿了结。想着想着,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想到现在我做了神棍,可是好像每件事情都做的不顺,还比不上当年和王八两个菜鸟解决问题那么干净利落了,比起赵一二,更是差得太远。
别人也是做神棍 ,我也是做神棍,怎么差距这么远。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把事情给做好,幸好是对付两个熟人,不是对付鬼怪,应该好处理的多吧。
我在郑州下了车,转车到了原阳,慢慢向人打听,根据王八告诉我的地址,花了一天时间,就找到了金仲所在的地方——诡道历代门人的坟墓。
我以为应该就是在荒郊野外的偏僻地方,弄一片地盘,埋葬这些诡道老人。真的没有想到诡道历代门人的坟墓竟然是在一个寺庙的后面,而且排场还不小。寺庙的靠着一个大山,寺庙的建筑群后的一个山凹里,就是诡道的墓冢所在,平时照看墓冢估计也是寺庙里的和尚。
我看见山凹里一个古老的建筑已经很有一些年头了,大殿里供奉着各个牌位,这是我第一次亲自接触诡道的历代门人的牌位,一百多个牌子挨着排下来,我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几乎所有的牌位上的名字我都不认识。当然不是全部,我看到了十个人的人名我是认得的,最后一个牌位是赵一二,前面的是金璇子,再前面是楚大,看来诡道门人的牌位顺序是按照死去的时间排列,并没有遵照辈分的尊卑。
这个大殿里打扫的很干净,供奉牌位的香台也是一尘不染,每个牌位前都点着油灯。看样子打理诡道墓冢的和尚,还是挺尽职的。
我顺着牌位从后向前看,隔了一个牌位,我竟然看到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古**。我心里吃惊不已,真没想到古**也是诡道的门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然后再向前,连续很多人都我不认识,就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我看见了叶天士的名字,叶天士是清朝的名医,他是诡道门人,我反而不怎么意外。
当我看到姚广孝的名字,也不吃惊,因为我早就知道他和诡道的渊源很深。
再向前看,姚广孝前面是席应真,这个正常,姚广孝是席应真的徒弟。
当我看到黄裳的牌位,心里也明白了,看来我到时候翘辫子了,也能在这里捞一个牌位,我和黄裳一样,都是挂名,而且好像诡道只有我和黄裳是挂名。
看到汉朝的时候,就有一个牌子相当突出,比一般的牌子大一点,连黄裳和姚广孝的牌位都是普通的大小,唯一就是这个与众不同,这个牌位的名字是:陈平!
我能看到最尽头的牌位是聂政,听弦的创始人,难道诡道也是聂政创立的吗?
我盯着牌位看。
“聂政之前的门人,都没有留下名字。”金仲又他妈的鬼鬼祟祟的站到了我身后,对我说,“能够留下名字的,就这些人了。”
“有几个是大人物。”我指着牌位说,“历史记载,他们应该是不是埋葬在这里的。”
“一般都是衣冠冢。”金仲说,“很多人都把自己诡道的身份给掩饰,有尸骨的就埋过来,没有的就跟师叔一样,留点遗物,摆放个牌位。”
“我没时间听你讲这些陈年旧事,”我对金仲说,“王八说你在欺负方浊那个丫头。”
金仲哼了一声,不停的点头,“你们他妈的都是帮着外人,你知道方浊要干什么吗?”
“王八说是要迁坟,要迁赵一二的坟。”
“她要我把师叔的牌位摆到另外的位置,”金仲说,“她和老严是什么东西,我们诡道的牌位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做主了。”
“她在哪里?”我问金仲,“你肯定是欺负她了。”
“我怎么欺负她,我现在就一个人。”金仲铁青着脸,“她倒是带了十几个不知所谓的门派道士,来找我的麻烦。”
我笑了,这就是老严和王八当年的风格,喜欢仗着人多势众。
“你好歹是挂名,”金仲给我摊牌,“你帮哪边?”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打哈哈,“我去劝劝方浊吧,她蛮好说话的。”
“那你要快点,”金仲说,“明天我就不和他们啰嗦了,我跟他们没交情,动手起来,我顾不上许多。”
我问金仲,方浊现在在什么地方?
金仲说方浊和她的随从住在寺庙的厢房里,大白天的不出来,晚上就来跟他交涉牌位的事情。
我心里明白,方浊肯定是顾忌王八是诡道的传人,不愿意跟金仲撕破脸。不然方浊想把这几个牌位给挪一挪,金仲哪里阻拦的住。
但是金仲说方浊和她的随从白天出门,这就有点意外了。方浊是道门的正宗,个人的身份是清静派执掌,和全真是同宗同源的,行的是天道,怎么不愿意白天出门呢。
我知道从金仲嘴上是问不出来这方面的蹊跷的,就算是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我也没有能力打探他的想法了。
我走到寺庙的正殿里,问寺庙里的知客僧人,方所长住在什么地方。
“你说的是那群道士?”僧人反问我。
我点头,僧人一脸的厌恶,随手指了指厢房。我心里好笑,红莲白藕,释道儒本就是一家,说了上千年,其实还是相互瞧不起。老严的部门和宗教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方浊带着人在寺庙里闹事,还要住在寺庙里,僧人虽然接待了,心里肯定还是不舒服。
我走到寺庙左侧,一排厢房跟前,也不知道那一间是方浊的房子,走到门口敲门也没人开门。干脆就站在院子里对着厢房大喊:“方浊,方浊,你出来。”
一扇厢房的门开了,一个道士对着我说:“你喊什么。。。。。。”随即就住口,这个道士是跟着王八去过七眼泉的,他人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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