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杜保持1米多的距离站着:“咱今天说清楚吧。”
老杜叹了口气:“我也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但我确实没想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突然打断他:“内什么啊,老杜,先问个问题,如果你和别人吵架了会把他扔高速公路上吗?
老杜嘴角一抽,看我像是看着一个智障:“你们干编辑的是不是狗血看多了?扔高速公路要是出事那是犯罪!人傻多学法!”
我松了口气:“不好意思,跑题了,继续。”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家三代单传,不能无后的,这次介绍的那家我也觉得挺适合,我怕过了这个村就碰不到这么合适的了。你放心,结婚是结婚,我和她私下都说好了各玩各的,我不会跟你断……”
“你做得太对了!”
我激动地一步上前紧握老杜的双手:“同志!老杜同志,你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有那个阳关道,为什么要走独木桥!快去结婚!不要管我,我撑得住!不要管我!”
老杜以为我受刺激过大,紧着安慰:“你冷静点,反正咱俩就算感情再深也结不了婚啊,我就是把老婆孩子的程序走完,爱得还是你不是么。”
原来老杜不在梦里也这么渣!我怒从心头起,猛推了他一把:“您算了吧,咱俩还是相忘江湖吧,你和你老婆约好游戏婚姻是你俩的事,我没法当个男第三者,祝你幸福,加油哦(志玲姐姐音)。拜拜。”说完懒得废话,抬手招了辆出租一溜烟跑了,甩老杜在原地站着等我走了好远都没反应过来。
老杜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后来又纠缠了几次,最后我以“再没完没了我就跑到他家替他出柜”威胁他,终于了断。老杜从出租屋里搬走了他的东西,我们也算是心平气和地分了手,我送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既然打算结婚就安生点,别作孽。”
不久后听说老杜和他们家看中的那个姑娘订婚了,祝他们门当户对、百年好合。
我花一个星期的时间重新布置了我的出租屋,算作开始新生活的第一步。坐在新换的地垫上,我空虚的想,干点啥呢?干脆随便出个柜吧。
柿子捡软的捏,我打算先从我弟出手。我跑到我弟宿舍去找他时,他正偷偷摸摸用电锅煮腊肠,满屋都是香味,当时给我馋得差点忘了来干嘛。我顾不上说正事,先找了双筷子跟他抢腊肠,真香,就是干吃有点咸,我一看旁边的包装袋,捅捅他:“你哪买的煌上煌啊,还挺正宗。”“田鸡哥送的啊。”
我一拍我弟的脑袋:“田鸡是你叫的吗?你应该叫许老师!不过他怎么没送我?我最喜欢吃腊肠了啊。”
“他说他找了你几次你都没空,东西放着也不新鲜了,他给爸妈也送了一堆去。”
好你个……好吧这还真怪不了田鸡,想起他,我嘴里的腊肠都失了滋味。
我一见我弟宿舍同学都出去了就剩他一个人,真是天赐良机,抓耳挠腮地跟我弟把事情说了。谁料他只是白了我一眼,一副成胸在竹的找抽模样对我说这么多年他早看出来了,就等着看我什么时候憋不住坦白,还说要是哪天我跟他交代说我又恋兽了倒是会给面子地惊讶几秒。
最后我用一个满级号贿赂我弟在我回家出柜之路上多帮忙说些好话,而不是像他之前计划的那样明年扫墓时给我插根香。
后来我弟在我出柜路上果然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我爸拿着碗口粗的棍子要胖揍我时,是我亲爱的弟弟牢牢抱住他老人家,痛心疾呼:“爹哎,别怪我哥,这是天生的呀!谁让你们生成这样的啊!媳妇孙子我包了!,要是您实在难受,就罚我哥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我!”
……???
我爸打累的,扔下棍子顺了半天气才跟我说:“他妈的小兔崽子,我早和你妈说死了让小致给你生大孙子的心,你妈还抱希望呢。”
再次???
这时夏远才跟我说原来爸妈这些年看着我一朵桃花都没有,反倒跟着烂小子没事暗地里眉目传情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因此私下讨论过好多次,做足了心理准备。
嘿不早说,夏远这个瘪犊子看来我小时候踹你踹少了!
我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了很久,亲爹妈还是心软,在半真半假地发泄后,他们还是在叹息中默认了我的剑走偏锋。看着我妈说起这事几次红了的眼眶,我难受但不负疚。我不滥交不骗婚,只不过喜欢的人恰巧是同性,何罪之有?我在感情选择上不愧对任何人。
狐朋狗友听说我出柜兼分手,异常体贴的组织聚会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聚会定在夜里,主题是庆祝本人初次经历失恋,简称初夜。许田鸡说他会晚点到,连我的初夜都迟到可见兄弟是用来无视的。
等我们吃吃喝喝过半了,许田鸡才推门进了包厢,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的,美女!我瞬间哑火了。这个姑娘我们都没见过,许田鸡负责介绍:“这是小玮。”听听,四个字干脆利落,言简而意长。其他人冲着许田鸡挤眉弄眼,许田鸡含蓄地笑而不语,装什么大尾巴狼。
许田鸡看我恹恹的,以为我是沉浸失恋愁云无法自拔,拍拍我脑门:“哎可怜见的,刚为了老杜出柜就被甩了,惨惨惨。”
且不说我是不是为了老杜出柜,许田鸡你这话里幸灾乐祸的劲头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清楚,这朋友是不是没得做了。
聚会中途他女友起身去洗手间,我无(忍)意(不)中(住)看向许田鸡白皙的脖颈,好像有点不对劲啊,我上前一拉他领口,开口问道:“许田鸡你护身符哪去了?”许田鸡第一反应是拉紧衣服:“你流氓!告你非礼。”
我佯作玩笑似地用手指勾起许田鸡下巴,其实心里紧张得发抖也暗爽到不行:“告吧”,来给老子卖个身。”
许田鸡拍飞我的爪子:“去死去死。玉如意我妈拿走准备作见面礼了。”
“给谁的见面礼?”
许田鸡一脸你是不是傻:“儿媳妇啊。”
我的笑容瞬间就撑不住了,许田鸡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bingo,给单身狗致命一击。”这朋友彻底没得做了。
那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这聚会办的真不错,初夜、好疼。浑浑噩噩过了一星期后,突然听说许田鸡回南京了,看着挂着“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群名的聊天界面热闹纷繁,七嘴八舌地说着许田鸡回家赴定亲宴,猜测着许田鸡进坟墓在即,推算明年哪天是黄道吉日,起哄许田鸡再不冒头就闹洞房整得他哭爹喊娘。消息一条条冒,像钝刀子一样在我心里割,我头一次觉得这个只有六个人的死党群无比烦人。大月月(崔晓月)还巨没眼力价地在群里圈我:“夏致你装什么死呢?是不是看到你家田鸡要嫁出去了,有些老父亲般的心酸?”妈的,心在才会酸,我的心都碎成渣渣了。
不行!凭什么一个个不是订婚就是订婚啊,我一大好男青年,风华正茂玉树临风如琢如磨,却要默默在角落里孤独伤怀。老子我要找乐子去,我要穿得骚骚的去酒吧,那里有一个饱受情伤一人饮酒醉的极品美男,等着我给他人间大爱成为他唯一的温暖,然后我就会发现他是坐拥万亿的太子爷非我不嫁而且坚决要用腐臭的金钱侵蚀我,每天不花完他几十万就是不爱他就要跟我急,从此我就相当不情愿地过上饱食终日肉池酒林的剥削阶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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