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主任又说道:“当我再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完成训练。”
“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这要看另一个部门的进展。”
我立正,对着王主任说道:“保证完成训练任务。”
王主任向我敬了军礼,转身开门走出去。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于是我草草洗漱,躺到床上睡去。睡着之前,我把刚才看到的事物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我不是个盲从执行命令的军人,我接到任何任务,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和角度思考。
现在能确定的是,我将接受的任务,肯定和海洋战争有关。现在我所在的地方,无疑是某个秘密的海军基地。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具体要执行什么任务。还有,虽然和王主任说过的话不多,但是他至少给我留下一个信息,很重要的信息:这个任务,是多个部门合作,而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去完成任务。
早上6点50分,我醒过来,房间里的广播同时响起。广播里的播音员开始播报当天的新闻简报。当我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时候,广播开始播报全国的新闻内容。我有点诧异,在这么严密的军事基地里面,应该广播军队内部的相关新闻,而不应该只是泛泛的新闻信息。
来不及多想,7点05分,我打开房门,走到圆柱形的大房间里。
在钢柱的前方,正对着我的房门,站着一排军人,十六个人,他们都穿着普通绿色简便军装。大家都一样,没有领章,没有军衔。
我走到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他们也同时抬手敬礼。
最左边的高个儿,上前一步对我说道:“吴排长,从现在起,我们开始对你进行针对性训练。”
队伍中间一个中等个子的人也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我负责培训你的语言,你要在短时间内能够熟练使用英语。”(我又得到一个信息:我将要和美国或者是英国人打交道。)
又一个人站出来:“我负责你的游泳和潜水训练。”
接下去,剩下的人陆续站出来。
“我负责你的格斗搏击训练。”
“我负责你的辨别速度训练。”
“我负责你的机械和电气化操作训练。”(我内心微笑了一下。)
“我负责你的武器操作训练。”(我能熟练使用任何轻重型武器,我对这个指导员不以为然,但后来证明我大错特错。)
“我负责你的医疗和自救训练。”
“我负责你的天文和物理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社会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体能极限训练。”
“我负责你的情报及通讯操作训练。”
“我负责你的环境气候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地理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生物知识训练。”
“我负责你的军事指挥训练。”
最开始走出来的人最后说道:“我是你的心理辅导,也是党代表。”
所有人沉默。党代表接着对我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首长,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你不能退出。”党代表说道,“组织选择了你,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是。”我答道,“我想问的是,我将要训练多长时间。”
党代表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也许就是明天,你就要结束训练,开始行动任务。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但绝不会超过半年。如果半年后,你还没接到训练结束的命令,那就意味着,行动取消。”
“能知道训练内容的安排吗?”
“你将要同时进行多个训练。明白我的意思吗,语言训练的教官,将一直在你身边,她将不停地教授你英语。她的计划是,一个星期后,你将禁止使用汉语和我们交流。”
“您的意思是,我的训练内容是重叠的,比如在体能训练的时候,或是格斗训练的时候,将会同时接受天文、地理、生物的知识?”
“大致就是这样,你的训练内容,已经经过我们科学系统的安排。你每时每刻,都同时接受两个或是三个以上的训练内容。我们时间不多。”
“我没有问题了。”我说道。
“训练开始。”党代表面无表情。
语言教官走到我身边对我说:“Take effect!”
“请对我们所有人,做出身份分析。”训练我速度辨别能力的教官猛然发问。
“你的真实身份是个老刑侦警察。”我说道,“你的眼神很特别。”
语言教官飞快地用英语说着什么。
“你一定是来自某个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我指着语言教官说道,“你的举手投足都很优雅。”
语言教官没有用中文回答我,仍然用英语说着什么。我从她的语速和表情,确定她在同声翻译。
“你虽然要教我武器操作,但是你从没有拿过枪。”我指着武器训练教官说道,“你手指上没茧子。从你的身体条件来看,你不能承受重型武器的后坐力。”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语言教官在用英语翻译。
“你们二位,一定来自同一所大学。”我指着气候教官和地理教官说道,“你们是教授,虽然你们的年龄相差很大,但是气质一致。”
语言教官继续翻译。
我把我的看法一一说出来,他们都没有任何表情。
“把我刚才所翻译的话,用英语重复一遍。”语言教官突然发难。
我迟疑片刻,老实回答:“我没记。”
“为什么不记?”语言教官说道,“你为什么不集中精神!”
党代表说道:“吴排长,我再重复一遍,这个任务很艰巨,训练的内容是有针对性的,你必须要竭尽全力。”
语言教官接着说:“你参军前上过初中,当时你的俄语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名。你在越南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独自一人在越南境内逗留四个月。如果你没有快速地学会越南语,你肯定支持不了这么久。”
“那是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生死攸关的境地,我必须学会当地语言,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吴排长,”党代表激动地提醒我,“现在的境地,也是生死攸关,而且不仅是你,而是……”
“我明白。”我说道,“继续吧。”
我开始接受这十六个人对我的强化训练。训练强度非常大,远远超过我在部队时的训练。
当我在学习操作一些复杂的机械设备的时候,还要同时接受几个教授的聒噪;接受体能训练,我已感到无法支撑,却还要听他们的社科类分析。我知道这些对我将要执行的任务非常有用,但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极限压力,让我快承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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