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3大宗师_蛇从革【第三部完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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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坤听见师父说了这句,虽然口气是非常的轻松,可是看的出,这句话说出来,包含了无数的无奈。

  王鲲鹏也叹口气。对徐云风说:“这次到钟家也不算白跑一趟。”

  “那也是,”徐云风把那张人皮给掏出来展开,“我的事情结了,我看你到那里去找摇光星位的替补。”

  “总有办法的,”王鲲鹏说,“你不是也说过了嘛,天下的术士多了去了。”

  黄坤看见徐云风手上的阴阳四辩骷髅,“旌旗已经拿到,这个东西真的能指挥王师伯的阵法吗?”

  “当然能,这是黄裳留下来的东西,”徐云风说,“都是诡道挂名,黄裳怎么就这么风光,而我却没有他半点出息。”

  王鲲鹏向黄坤解释:“当年黄裳炼成了螟蛉和四辩骷髅,螟蛉能化作炎剑,而四辩骷髅能通人鬼之间的语言,分阴阳辨四季。黄裳飞升之后,螟蛉流传给了诡道,是诡道的两大信物。诡道恢复了长幼两房。长房拿了螟蛉,幺房拿了四辩骷髅。老规矩,诡道之间的门人还是相互残杀。幺房输了,人也死了,可是四辩骷髅不知道下落。又过了多年,南宋灭国,八思巴随着蒙古大军扫荡中原,在冥战中,南宋的术士没有任何人是八思巴的对手,八思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流传民间的四辩骷髅,他用宋朝皇族后裔的人皮,把骷髅的灵力注入。于是四辩骷髅就不是骨头了,而是一张人皮。讽刺的是,手上沾满南宋汉人鲜血的八思巴,在黄裳留下的四辩骷髅基础之上,练出的人皮,却是能够治疗世间所有的百病,并且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的医具。而黄裳当年炼就四辩骷髅的目的,可并不是为了给人治病,而是通阴冥战,拿来对付当时渗透进中原的拜火教、景教的法器。”

  “所以你们拿到这个东西,”看着徐云风手中的人皮,牡丹和中间的骷髅已经泛出幽幽的光芒,“就是用来冥战,而不是为了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我们诡道也是有的,”王鲲鹏回答,“阴阳四辩骷髅在叶天士手里,不就是他救人性命的宝物吗。”

  “叶天士真的能听见人皮里声音?”黄坤又问。

  “能,”徐云风说,“我也能听见。我也能知道,叶天士第一次听见四辩骷髅第一次给他说的是什么。”

  “是什么?”黄坤和王鲲鹏同时问。

  “从这东西到我手上,这个玩意就不停的在我耳朵里唠唠叨叨当年的往事,我已经听到了到了叶天士手上的事情了。” 徐云风说,“叶天士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桥下’。”

  八、看蜡部

  苏州城内的桥头,傍晚的夕阳落下,无数的蝉飞到了桥头,一个声音在叶珪的耳边响起:“桥下!”

  叶珪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传来。他看了看周围,四周也没有任何人。犹豫了一会之后,叶桂决定还是到桥下去看看。

  叶珪顺着桥头的石阶,慢慢走到桥下的河边,河面上十分的平静。夕阳已经落下,仍旧有些许的微弱光亮。河水慢慢流淌,叶珪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模模糊糊,随着水波晃动,看了一会之后,叶珪突然心里一惊,原来自己的模糊的河水倒影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倒影出来。看来是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站到自己的身边。

  叶珪立即扭头看身边,可是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叶珪呆若木鸡,刚才明明听见了有人叫他到桥下,现在又看到水下多了一个倒影。却偏偏看不到任何人。

  “你是谁?”叶珪对着身边问,但是没有人任何回答。

  叶珪再次看向河水,自己的倒影身边的倒影仍然存在,只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模样,依稀是个比自己更高的人。

  叶珪浑身发麻,转身就往桥头爬上去。突然一个觉得自己的脚腕被什么东西缠住,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苍白的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脚踝。

  叶珪吓得身体摔倒,被那个从河水里伸出来的手拉扯到了河水里。叶珪用手拼命抓着河边的石阶缝隙,两腿不停的踢动。

  看来河水下有水鬼拉人,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叶珪翻转过来身体,看到一张惨白的人脸对着他呼救,“救,救命。”

  叶珪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人落水,抓住了自己的脚踝求救。于是叶珪把两手都抓住这个溺水的人,然后往岸上拖。当把这人从河水里拖出来的时候,叶珪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的左边小腿上,也是一个苍白的胳膊,和溺水者抓住自己的姿势一模一样。看来是拖入下水的水鬼无疑。

  叶珪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石块,狠狠的扔向那个胳膊重重的砸过去。溺水者的身体顿时轻松,被叶珪拉倒了岸上。

  而河水里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咕咚作响。

  叶珪被刚才的事情吓得厉害,坐在岸边,不停的喘气。

  溺水者躺在叶珪的身边,直愣愣的躺着,叶珪看见他这个样子,知道这人胸口的一口气没有换出来。于是用手把溺水者的下巴捏住,掰开溺水者的牙齿,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溺水者的嘴巴里掏出淤泥和水草,然后狠狠的压了溺水者的肚子一下,溺水者这才换出了这口气,清醒过来。

  溺水者不停的咳嗽呕吐,将肚子里的污水吐出来。折腾了很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叶珪这才看到此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留着胡须,身上的青衫全部湿透。

  突然叶珪的手心里痒痒的,再看手上的时候,发现一条蜈蚣在手上。叶珪立即把蜈蚣给拍死在地上。再来看的时候,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咳嗽呕吐出来的秽物,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子,不仅有虫子,还有小蟾蜍和一寸来长的青色小蛇,也有蜘蛛。

  叶珪就皱了皱眉头,他家族世代都是医生,的确是听说过苗疆有巫医用五毒炼药治病,也能害人性命。可是苏州和苗疆,一个西南边陲,一个江南水乡,相距遥远。难道苏州会有苗疆的巫医行踪?

  那人哼哼唧唧,把肚子里的毒虫呕吐干净之后。看着叶珪,向叶珪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叶珪对那人说:“先生的肚子里有苗人的五毒,可能并没有清除干净。”

  那人说:“五毒倒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我脑袋里的毒虫已经发作,是跗骨之蛆,怎么也不能摆脱掉。”

  叶珪想了一会,问那人:“难道是某种丝虫?”

  “你是医生?”那人看着叶珪,“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叶珪不说话,把那人搀扶到桥头的酒肆门口,在酒肆的灯笼之下,用手指撑开那人的眼皮,仔细查看眼球,果然眼白里无数红色的丝线,不满了眼球。

  叶珪忍不住轻呼一声。然后说:“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那人盯着叶珪问。

  “这丝虫已经发作多时,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早就。。。。。。”

  “早就已经死了对不对?”那人倒是豁达的很,“你年纪不大,医术倒还高明,我倒是要问问,我脑袋里的虫豸到底是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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