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鲲鹏沉默一会,“申工,安排水鬼和滚钩吧,就算是个尸体,我也要送还给他们黄家。”
“这事有问题,”徐云风原地走着,“那里就这么巧。水猴子拉人是拉人,怎么会这么聪明,这是有人高手在指挥。”
徐云风这句话一说,王鲲鹏猛然醒悟,看着徐云风和方浊,点了点头,“他已经开始动作了。”
“比你想得要快得多。”徐云风说,“你才三十二,他都活了要一百岁了。比你狡猾的多。”
王鲲鹏立即对申德旭说:“申工,能不能通知渔政,让所有的私人渔船,都接受检查。”
“晚了,”徐云风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人都淹死了。”
“事情还是要继续做,”王鲲鹏说,“既然张天然已经控制了会养水猴子的人,现在就把他们找出来。铁板还在长江底下呢。”
这次徐云风就不说话了,两人十几年的交情,徐云风知道王鲲鹏的性格,遇到这种挫折,徐云风就放弃了,认为是老天不让自己成功。而王鲲鹏不同,他决定好了的事情,比如这次要摆出一个上千年来,道教门人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七星阵法,那么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朝着这个目的努力。决不放弃。
申德旭去安排滚钩,留下徐云风和王鲲鹏方浊在趸船上,邓瞳怕徐云风暴躁起来打他,远远的躲到趸船的另一边去了。
“我在江边,大南门码头这里。”徐云风回答。
“马上把你面前的江水拦住,”王八在电话里的声音几乎要扯破嗓子,“黄坤被高手用水猴子拉倒水里了,你找到了,让方浊拉起来。”
“你妈的黄坤怎么跑到水里去了。”徐云风正在问。
“马上去!”王八把电话挂了,看来他要打另外的电话。
“黄坤这个小逼卵子惹麻烦了,”徐云风拉着方浊跳下石头栏杆,两人飞快的从江堤上跑到码头的的趸船上。
徐云风看着茫茫的江面,一筹莫展,长江这么大,江水之下,不知道有多少鱼类往来穿梭,怎么算得到黄坤在什么地方。
徐云风急了,趴在趸船的甲板上,耳朵贴着甲板,聆听这片河段里的所有动静。方浊也十分紧张,等着徐云风给她指点方向。
可是过了很久,疯子慢慢的站起来,对着方浊摇头,这时候,江面上飞快的行驶过来两艘巡逻艇,朝着镇江阁的方向飞驰过去。
徐云风和方浊看向镇江阁方向,看到那边已经有了很多人,看来是王八已经得到了消息。
时间流逝得很快,巡逻艇在镇江阁江面上来回梭巡。
徐云风恨恨的说:“为什么现在的小逼卵子都这么不知道厉害呢?”
方浊也不好多说,当年徐云风看热闹招惹望家坪山神,王鲲鹏惹韩豁子,惹罗瘸子,两人一起招惹金仲,后来加上方浊,还招惹少都符,最后还招惹到了张天然身上,和他们相比,邓瞳和黄坤已经是老实本分的乖乖仔了。
到了天亮的时候,徐云风仍旧算不到水下的动静。只是靠着驳船的船舷,仔细聆听。
王鲲鹏带着几个人走到了趸船上,看见徐云风了,开口就是大骂:“你他妈的怎么不好好看着你的徒弟!”
“他自己长了脚的,”徐云风也恼火的很,“老子把他拴起来,用绳子牵着啊,他又不是狗子。”
“黄坤要是淹死了,”王鲲鹏恨恨的说,“黄家镇守天璇星位,还有个屁的指望!”
“你他妈的,净想着你的阵法,你就不想想黄坤淹死了,你怎么给他父母交代,怎么给秀山黄家交代。”徐云风说,“黄莲清可是你的恩人,老子看你死了,有没有脸见他。”
王鲲鹏顿时语塞,这事的确跟他关系很大,黄坤是他安排给徐云风做徒弟的。而且落水的时候,邓瞳也在,这事跟邓瞳脱不了关系。
黄家要是记恨,别说帮王鲲鹏镇守天璇,跟着张天然对付王鲲鹏都很有可能,黄家本来就跟张天然有交情。就算是两不相帮,王鲲鹏也受不了。
徐云风看见邓瞳也来了,躲在王鲲鹏的身后,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还没干。
“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徐云风看见邓瞳眼光闪烁,就知道有问题。
邓瞳轻声的说:“黄坤在我面前显摆,说他身上有祖传的避水符,要去长江里抓一个水猴子给我看看,让我彻底服气,好知道他们黄家的厉害。”
王鲲鹏哼了一声,“那你就不知道劝他啊,他傻你也跟着胡闹?”
“真的是这样?”徐云风盯着邓瞳的眼睛看,邓瞳眼光左右躲避,被徐云风看得很不自在。
“千真万确,”邓瞳说,“我骗你们干嘛。。。。。。。”
话没说完,徐云风劈头盖脸的用拳头打邓瞳的脑袋和肩膀,“妈了个比的千真万确,还说不骗我们。”
邓瞳不停的躲避,没想到徐云风都三十出头了,真的跟一个混混一样敢动手打架,他也不敢还手。
“你爹妈给你起错了名字,你哪里叫邓瞳,”徐云风大骂,“你应该叫饭桶。嘴巴硬的饭桶。”
王鲲鹏把徐云风拉开,然后对着邓瞳,“你给我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邓瞳还在狡辩。
“没想到我们千算万算,竟然还是栽到水猴子身上。”徐云风说,“张天然算计的比你我都精得多。”
方浊就问:“他人不在这里,怎么会控制的到长江上的事情。”
“他当年吃过水猴子的苦头,那些水猴子都是同断带到中国来的。”王鲲鹏苦笑着说,“所以他在三峡古道冥战之后,抓了很多停留在长江的水猴子。”
“还有一些水猴子,”徐云风补充,“被长江上治水的术士,给抓住了。驯养起来,给他们抓鱼。还有一些水猴子就在长江流域里繁衍,成了野生的,生性喜欢在水下拉人。”
“这几年,为了钱,人心都变坏了。”王鲲鹏无奈的说,“那些驯养水猴子的人,发现捞尸体,比利用水猴子捞鱼挣钱多了。”
王鲲鹏就开始说起来驯养水猴子的事情,长江在葛洲坝截流之后,再就是长江的环境污染严重,加上打渔的设备先进,打捞过度。长江里的鱼类数量急剧减少,那些靠打渔为生的渔民的生路渐渐断绝。
所以慢慢衍生出了一个行当,都是渔民转行的,当时的行价是葛洲坝以下的,一具尸体一百块,葛洲坝大坝之上的,一具三十块,因为尸体都集中在坝体上的水域,漂了很多,更容易打捞。荆州的贵,因为荆江的河道很曲折湍急,所以一具尸体两百到三百。这在八九十年代,也不错了。这种邪性事情,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干。
其实这是好事,积德的。顺便养家糊口。
可是事情就出在钱和补贴上面,后来政府不管这摊子事了,补贴取消。所以很多无名溺死的尸体,也就没人打捞,滚钩捞尸体的人就不好挣钱。但是随后发现,虽然捞的数量少了,不过有的家属来找人捞尸体,出价比政府的补贴高的多。
52书库推荐浏览: 蛇从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