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捞尸体的就开始发财了,坐地起价,从九十年代中期的一两千,到了零几年,就涨到五千八千,甚至一万。
人为了钱,就什么行规,什么良心都不要了,那些驯养水猴子捞鱼的渔民,也过不下去,于是就利用水猴子在水下捞尸体。后来嫌来钱慢,就用驯养的水猴子在水下拉人,然后等着尸体的家属来,漫天要价。
这事本来发源在宜都,因为宜都那里有个水域,所有的尸体都会在宜都翻起来。后来所有长江沿岸就都有了这个行业。
后来宜昌的就好得多,因为王鲲鹏的师父赵一二看不惯这种事情,几个月连续扫了好几家养水猴子和放渔网,放长沟的捞尸人。那些人在宜昌河段混不下去,就跑到了荆州。
不过赵一二死后,这些人又回来了。王鲲鹏和徐云风一直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去顾及这种事情。
结果,这些驯养水猴子的人,慢慢的又从荆州河段的范围慢慢回来了,而且势力渐渐强大,有了一定的组织。看来是被张天然暗中给联系上了,竟然敢对诡道的后人下手。
这也是看到了诡道干不过张天然,所以没了顾及。
却没想到徐云风和王鲲鹏那里是这么好招惹的。
徐云风就说:“我放出消息,他们可能就要来人找我们要钱了。”
“那怎么办,”王鲲鹏说,“只要见到人就好,总要给黄溪一个交代吧。”
两人商量一会,只好决定到秀山去一趟,黄坤出了事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黄溪的身上了。
方浊看见徐云风和王鲲鹏两人都一脸的忧虑,知道他们过去肯定是去赔罪,这又不是一般的错失,而是死了人。还要恳求黄溪来帮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有交情,这事也难得弄。
既然决定好了,王鲲鹏马上就开始行动,他走到申德旭跟前,对申德旭说:“黄坤的下落,就只好请你帮忙了,还有,他长阳的父母,也需要你去请一下。”
申德旭答应的很爽快,“放心吧,这两件事情就交给我吧,你们尽管去忙。”
申德旭说完,立即带人走了。
“我们今天就走。”王鲲鹏说,“我开车。”
邓瞳问:“我跟着你们去吗?”
徐云风怒气还没消,对着邓瞳说:“你想得倒美。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王鲲鹏说:“你不要再惹事了,不是什么事情,我都能解决的。黄坤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不行,”徐云风说,“我们不在,这个小逼卵子又要瞎搞。”
王鲲鹏想了一下,对着邓瞳说:“你明天就跟着寻蝉师伯去牛扎坪。”
“寻蝉是哪位?”邓瞳好奇的问,现在他闹出了大事,说话客气多了。
于是四个人到了紫光园,寻蝉正在静修。王鲲鹏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寻蝉和方浊本来也没有什么行礼,简单收拾一下,五个人一起赶往牛扎坪。
牛扎坪就是王鲲鹏布置的七星阵法玉衡星位所在,五个人开车行驶到了公路尽头,五人下车步行。走到了牛扎坪临江的一个山顶上。
长江从奔流出三峡的峡口,在北岸就是南津关,南岸就是牛扎坪。牛扎坪和南津关两座大山,隔江对峙,如同一个闸口,临江的都是笔直的悬崖。
牛扎坪的山顶是一片十几亩的空地,只有南边山麓有个羊肠小道登上来。空地上本来是旱田,现在什么都没有种。空地靠着长江悬崖的边缘,搭了一个茅草屋。这个茅草屋年代很久了,应该是当年农民搭建的一个临时小屋。
王鲲鹏带着众人走进茅草屋里,其他人这才看见,茅草屋里修缮了一番,非常的整洁,里外两间,都放的有床,而且座椅都齐全,旁边的厨房也放进来了煤气灶,厨房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我已经找人把这一片田租了一年。”王鲲鹏说。
寻蝉才明白,原来王鲲鹏早就准备好了。
王鲲鹏又带着寻蝉等人走到屋后的一个石头前。这个石头深处悬崖一半,下方几百米,就是汹涌的长江。
寻蝉看见石头上,用油漆写了两个字:
“廉贞”。
寻蝉仔细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然后对王鲲鹏说:“这就是玉衡星位所在?”
王鲲鹏非常郑重的向寻蝉鞠了一躬,“廉贞的位置,就交给寻蝉师兄你了。”
寻蝉看了很久,对王鲲鹏说:“承蒙你看的起,这么重要的位置留给我。”
大家都是道士和术士高手,玉衡星位安排在这里, 是有道理的。这里有个法术高强的道士,就能扼守长江上游下来的高手,居高临下,地形十分有利。
这是王鲲鹏七星阵法第一个确定了镇守者的星位。算是他的阵法终于开张了。是一件大事。
可是王鲲鹏也没时间搭台,更谈不上祈禳。只能向寻蝉说:“望你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我们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寻蝉说,“不,还是往好的想,我希望你到时候能亲自来接我们下山。”
“那是一定。”王鲲鹏点头,但是都看见他的脸上无奈,说这句话是言不由衷,敷衍而已。
王鲲鹏把身体朝向邓瞳,“我从秀山回来之后,你再离开牛扎坪到宜昌市内跟我汇合。在这之前,你好好的在山上照顾寻蝉师伯,最好是能跟着她学点本事。”
“真的把我扔在这里啊?”邓瞳说,“这山上除了喝风,什么都干不了!”
“那也没办法,”王鲲鹏说,“你走不了。必须等着我回来。”
“我不干了行不行?”邓瞳说,“做你们这行真的没劲。”
“不行。”王鲲鹏对待邓瞳的语气变了,“寻蝉师兄,你应该有办法不让他下山吧?”
“法术有很多,但是有个最直接办法,”寻蝉已经知道了邓瞳惹的祸,所以斜着眼睛看着邓瞳,“把腿打断,到了你需要他去镇守他的星位之前,我再把他的腿治好。”
邓瞳看着寻蝉,“你一个女的,怎么这么凶?”他话刚说完,脚踝就钻心的疼起来,连忙蹲在地上,看见脚踝已经肿的跟萝卜似的,看来不知道寻蝉用了什么法术,打了他脚踝一下。
邓瞳这才知道面前这个女道士的厉害,眼睛露出了怯意。对着王鲲鹏说:“你为什么非要做你的徒弟,我父亲知道你这么对我,肯定不会答应。”
“你爹早就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了,”王鲲鹏说,“他答应你做我徒弟,并不是为了巴结我。”
“那到底是什么道理?”邓瞳摸着脚踝问王鲲鹏。
“因为你们家的春茂恒,欠我们诡道很多钱。”王鲲鹏说,“是你们祖宗就欠下的。”
“多少,我不信我家还不起了。”邓瞳一听见跟钱有关,立即轻松起来。
王鲲鹏摇着头说,“清朝时候,两万多两银子,疯子,现在银子多少钱一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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