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八块钱一克吧,”徐云风马上说:“应该有五百多万,不到六百万。把你家所有的家产都抵给诡道,应该差不多吧。”
邓瞳的脸都青了,“你们在合伙起来骗我吧。”
“给你看看,”王鲲鹏从手里掏出一个纸张,已经黄的厉害,而且干枯脆弱无比,王鲲鹏小心的拿着,生怕把那张纸给碰碎。摊在手上,给黄坤看。
黄坤看了,果然是一张古时候的借据,上面用繁体字写了两万一千七百二十两银子。而且上面用毛笔写满了名字,写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全部姓邓。邓瞳看着名字,果然最后一个名字是邓仁华,这是他父亲的名字,上面一个是邓国友,是他爷爷的名字,爷爷之上是邓书大,是他曾祖父的名字。上面还有很多邓姓祖宗的名讳。
他邓家的家谱辈分,邓瞳还是知道的,而且邓仁华的字迹,的确是父亲的字迹,这个他自幼看见父亲写字,知道绝不是伪造。
“立志程清保平安经玉连兴诗书国仁义维友道德文章,”王鲲鹏说:“你的名字应该叫邓义桐。我说的没错吧。”
邓瞳傻了,“我老爸把我给你们抵账?”
“你们邓家每一代的大掌柜,都要给我们诡道做一件事情,作为利息,”王鲲鹏说,“这个规矩,也是你们邓家子弟,继承产业的资格。你爹邓仁华,当年帮我师伯金旋子一个大忙,才接下了春茂恒的产业。你是你爹的独生子,现在该你了,你要做的就是给我当弟子,如果你有本事做了诡道司掌,这个借据,就会落在你手上。”
“你们背着我一起算计我这么久!”邓瞳大声喊起来,“都不是好人。”
“还有你老爸也算在内,”徐云风幸灾乐祸,对着王鲲鹏说:“怪不得你这么纵容他,原来是这么一大笔钱。这个借据是赵先生留给你的吧。”
“是的,”王八说,“我师父死后,留了两本书给我,当时你把《青冥志》转交给了我,《黑暗传》却被你吞了。我们为这件事情还打了一架,这个借据就粘在《青冥志》里,你要是仔细看了,就会看到里面写的邓家跟我们诡道的渊源。”
“我操!”徐云风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竟然把几百万就这么给你了。我操!”
徐云风嘴里不停的咒骂自己,垂首顿足,比邓瞳还郁闷。方浊拉了拉徐云风,徐云风才平静下来,“这是命,王八天生的富贵,老子活该是穷逼一辈子。钱到手上了都给了他。”
车到了土城,王鲲鹏把车偏离的主路,开到了旁边的小路上。
徐云风问:“现在就去鬼街,人都没找好呢。”
王鲲鹏说:“我不放心,既然路过了,我还去去看看,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徐云风想着也好,就没有在说什么。
当年王鲲鹏和徐云风学赶尸,一路艰难,到了土城都不敢逗留,就是因为土城有个邪性的地方,就是鬼街。而现在,时过境迁,两人的本事大了,王鲲鹏竟然要把七星阵法的开阳武曲星放在了土城的鬼街。
王鲲鹏开车在小路上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山谷边缘。车停了。王鲲鹏和徐云风下车,看见方浊已经在后座上睡着,也就不再叫醒她,两个一前一后,走到了山谷的右侧,山谷里和山坡上一片石林。这种喀斯特地貌形成的石林,在幽暗的大山里,看起来阴森森的。
“好地方,”徐云风点头,“你怎么想到的?”
“我这两年,把宜昌周边都走了个遍,你真以为我闲着吗?”
“你把星位已经定好了?”徐云风看着石林,然后指着一个方位,“应该是放在那个石头上吧?”
“没错。”王鲲鹏回答,“鬼街距离牛扎坪四十三里路,就是玉衡星位和武曲星位的距离。”
徐云风看了看鬼街,“你已经安排好了奇门遁甲在石林里,还是不放心,你做事就太谨慎了。”
“你还以为我们要对付的是罗瘸子韩豁子这种小角色吗?”王鲲鹏反驳道,“他是张天然!我们一点错误都不能犯。”
“我们已经犯了至少两个错误了。”徐云风提醒王鲲鹏。
王鲲鹏一言不发,徐云风看着石林里,一个兔子不停的绕着一个石柱在绕圈。怎么跑都都不能离开,最后一头撞上了石头,摔倒在地。
“放心吧。”徐云风说,“你奇门布置得很好。可以走了吧。”
王鲲鹏没有回答,朝着汽车走去,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徐云风在进入汽车之前,回头看了看鬼街,发现鬼街的石头仿佛在慢慢的移动,如同一个八卦在旋转一样。
“你的本事长进很多了。”徐云风说,“真的佩服你,我这次不是在说反话。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弄出这么一个大阵出来,给诡道算是大大的长脸了。”
“诡道能延续下去就不错了。”王鲲鹏说,“这么多年,我就一件事情觉得你做的对,就是把金仲赶走。”
方浊在后面醒了,刚好听见两人在讨论七星阵法的事情。看见王鲲鹏把车开回到了318国道,顺着蹒跚公路行驶。
邓瞳长到二十多岁,自幼生活优越,终于第一尝到了人心叵测,连自己的老爸都把他卖了抵账,这世上还有谁能信任。
他失魂落魄,眼睁睁的看着王鲲鹏徐云风方浊等人下山离开。
站了很久,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寻蝉,“诡道这么折腾人,不就是歪门邪道吗?”
“诡道是四大外道之一,”寻蝉冷淡的说,“和放蛊,赶尸,还有架匠为伍,你觉得他们是玄门正宗吗?”
邓瞳已经彻底的崩溃了,摆摆手,“算我倒霉,遇到这些人。”
“不过话说回来,”寻蝉说,“赵一二的名望很好,不过我没见过他,但是王鲲鹏的确是个讲信义,做事坦荡的大人物,你做他的徒弟,这辈子赚了。”
邓瞳哭丧着说:“赚个毛啊。我就是听说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求他教我两手,拜他为师,结果他一口就答应,一点都不犹豫。”
寻蝉嗤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邓瞳,而是走到了悬崖边上的石头上,看着长江,静立不动。
邓瞳突然醒悟过来,“他妈的,当初说他有本事的人,不就是他公司里的门卫吗?”
寻蝉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笑了一下,用手捂住嘴巴。
邓瞳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王鲲鹏的手掌心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走进茅草屋,看见两张床,知道这是师父给寻蝉和方浊准备的。他想了想,躺在了外屋的床上,唉声叹气。
徐云风和王鲲鹏方浊三人走到了水泥路上,王鲲鹏开了车,现在车座宽松了,徐云风坐在副驾驶,让方浊躺在后座休息。
王鲲鹏把车开过紫阳,上了318国道,很快就从朱市街到了桥边。边开,王鲲鹏的嘴角就撇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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