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啊。”邓瞳说,“到哪里去找猎人去。”
“找不到猎人,”黄坤说,“找杀猪的也行。菜市场到处是卖猪肉的。”
邓瞳现在是完全没了主意,只好任凭黄坤摆布。两人一刻都不耽误,走出房间,把门又给反锁上。
两人立即去隆中路的菜市场去找肉贩子。
两人在市场肉铺区,里找到一个长得最凶狠的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耗尽唇舌,终于用三百块说动了这个大汉。
大汉用他的剔骨刀,对着邓瞳腋下的大包,轻轻的捅了一下。大包立即破裂,留出脓血出来。
可是邓瞳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然后大汉拿了钱,让邓瞳和黄坤离开,他是靠刀口吃饭的,也忌讳这种事情。
邓瞳和黄坤慢慢往回走。
两人回到紫光园,在电梯里,黄坤问邓瞳,“觉得怎么样?黄皮子走了吗?”
邓瞳慢慢把脸对着黄坤,笑嘻嘻的问:“黄坤,你觉得我像不像神仙?”
黄坤傻了,隔了很久,才慢慢的说:“像你妈个比!”
邓瞳笑的越来越开心,哈哈哈哈,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往电梯的轿厢上狠狠的撞,撞了几下,脑门就开始流血。
鲜血很快就糊满了邓瞳的脸,但是邓瞳的脸却是非常开心的笑。黄坤急了,一嘴巴抽上去,顿时把邓瞳给打晕。
邓瞳中了黄鼠狼的邪,而且这个黄鼠狼很不一般,黄坤已经完全明白了,把邓瞳连拖带拽的拉到王鲲鹏的房子里。
看着虽然已经昏迷,但是脸上仍然带着诡异的微笑的邓瞳,黄坤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黄坤从徐云风这里学的是诡道算术,现在要学的是晷分,也就是一根木头棒子,上面划了很多记号,然后插在地上,看太阳投射的阴影和木棍上刻度的距离的角度。这算术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和驱邪御鬼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邓瞳倒是学的王鲲鹏的御鬼术,可是现在却自己被黄鼠狼给迷住。
黄坤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只能等着两个师父从湖南回来,让他们解决这个难题。
黄坤看见邓瞳的脸上鲜血淋漓,就去浴室给邓瞳去拿个毛巾过来。可是当他拿了毛巾回到客厅的时候,邓瞳已经没有躺在沙发上了。
黄坤连忙张望邓瞳去那里了,却听见邓瞳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王鲲鹏的阳台没有封。
“黄坤,你看我打个翻叉给你看啊。”邓瞳站在阳台的栏杆上,两手平伸,保持平衡,看着黄坤,声音欢乐的很。
阳台的栏杆是不锈钢铁艺,圆溜溜的。黄坤想大声喊让邓瞳小心一点,可是又怕惊吓到邓瞳,硬生生的忍住。
邓瞳说完,就向前来了一个前空翻,跟体操选手在平衡木上表演一样,两个脚竟然稳稳的落在栏杆上,身体左右摇晃,最终还是保持了平衡。黄坤看的心惊肉跳,王鲲鹏的房子可是在九楼。
“我是不是很厉害?”邓瞳扭着头,对黄坤笑嘻嘻的问。邓瞳看到邓瞳的脸,就是个黄鼠狼的样子。
“你,下来。”黄坤轻声的说,缓缓的招手,并且慢慢接近邓瞳。
邓瞳——或者是一个黄鼠狼,却兴致很高,他单脚在栏杆站稳,然后转了一圈。突然黄坤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邓瞳对着黄坤说:“你看我会不会飞,我马上飞给你看。”
说完就转身,背对着黄坤,就要向空中跳跃。
可是跃跃欲试了几下,邓瞳却又不跳了,转身对着黄坤开骂:“黄坤,我告诉你,别惦记陈秋凌了,她是结了婚的。你想都不要想。”
黄坤又傻眼了,邓瞳怎么可能知道陈秋凌这个人的存在呢。没想到邓瞳又接着骂:“黄坤把你手里的棍子放下。”
黄坤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着晷分的事情,随手把棍子捏在手中的。而且看到邓瞳的眼睛里露出了怯意,觉得有点蹊跷。
邓瞳突然又问:“黄坤,你姓什么?”
黄坤被黄鼠狼附身后的邓瞳弄得不知所措。现在邓瞳的性命捏在对方的手里,也不敢刺激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姓黄。”
“姓那个黄?”邓瞳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黄坤发现邓瞳的眼睛就看着他手里的那根用来计算晷分的木棍。突然想起来黄裳的事情。
这个黄皮子害怕黄裳,或者是跟黄裳有关的东西。黄坤心里转飞快,知道这之中有蹊跷。
“你到底姓那个黄,是黄鼠狼的黄吗?”这句话一问,黄坤心里就更加肯定了,于是沉着声音说:“不是,是黄裳的黄。”
邓瞳听了这句话,身体顿时软了,黄坤立即把邓瞳从栏杆上拉扯下来。邓瞳喘着气说:“妈的,我刚才心里非常清楚,这玩意太狠了,竟然能控制我的身体,还能用的嗓子说话。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挣脱它。”
现在黄坤明白,邓瞳又清醒过来。然后对邓瞳说:“那东西害怕黄裳,连我手上的这个桓木都害怕。”
邓瞳想了想,对黄坤说:“他害怕的是晷分,黄裳修炼的晷分,是辟邪的。”
晷分部
阴长两尺一寸三厘,宽六分七厘,朱雀斜偏两寸
十七岁的黄裳终于开窍了,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个傻子。而且为人谦恭,彬彬有礼。
每天就是在家里读书,准备考起功名。然后在院子里观察他自己雕刻那个桓木。
黄裳开窍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剑浦。都说黄员外一辈子积阴德,终于得了福报,痴呆儿子边聪明了。
于是媒人就开始上门,要跟黄家结亲事。很多都是剑浦的名门望族。不过黄裳每次都让母亲给回绝了,说自己的还没有考取功名,不想成家。
黄员外夫妇好不容易看到儿子变得清醒,生怕拂逆了黄裳的心情,又变成了傻子。也就不再逼迫,把亲事都退了。
黄员外已经老了,心里焦急儿子的婚事。黄夫人却更担心,私下对着黄员外说:“儿子一定是惦记着弓衣。所以不可能答应婚事。”
黄员外就叹气,“弓衣是个能化人形的蛇,人妖两隔,怎么能够婚配,这事情传出去,岂不是让乡邻耻笑,就算是可怜黄裳惦记,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弓衣和她的婆婆呢。”
两夫妻想起了弓衣在黄家几年,也没享到什么福分,净是天天照应还是傻子的黄裳了。临走前,还差点冤枉了她。
想到这里,黄员外夫妇也无计可施,只能唏嘘一番。
黄裳二十岁那年,跟着父母到祖坟祭祖,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溪。看到几个幼童在溪水里玩耍,抓青蛙。于是就站立不动,呆呆的看着。
黄员外父母对黄裳这种突如其来的魔怔已经习惯,也不以为然。
其时黄员外已经年老体弱,疾病缠身,受不得风寒,交代了黄裳两句,就和下人回家。
溪水里玩耍的幼童,已经抓了几十只青蛙,用草绳把青蛙的大腿绑住,串在一起。幼童心满意足,就要提着青蛙离开。却被黄裳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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