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风说:“好。姐姐陪你玩。”看了方浊一眼,仍旧是静静的坐在旁边,又看着那个秦晓敏玩钥匙扣。
黄坤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亭子的地下到处是稻草。正在奇怪,发现,那个秦晓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稻草人,就是一个稻草人。
“她。。。。。。她。。。。。。她。。。。。。”黄坤指着稻草人惊慌的说。
“没魂魄,是不是?”徐云风说道:“你没看错,都说了她是人傀。”
等黄坤又看去的时候,秦晓敏恢复成了人的样子。但是她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头垂在胸前,手里还拿着那个钥匙扣,嘴巴下面吊着涎水老长。
徐云风把那外套脱了,披在秦晓敏的身上,还用手背擦了擦了擦她的下巴。
徐云风坐着看了一会,走出亭子外,脸上很不好看。
方浊正要说话。
“脑瘤。”徐云风倒是先说了,“她不能躺着睡觉,不然颅内的血压升高,马上就要了她的命。”
方浊说:“她脑子里的东西,要出来了,出来了就很难控制,不过对你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徐云风却说起了别的:“她挺惨的,母亲死得早,前年父亲也死了,有个哥哥也行动不便,只能在街道上给人擦皮鞋,顾不上她。”
方浊摇头:“王师兄。。。。。。嗨,其实他也是没办法了。”
“我当然知道。”徐云风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希望她能靠做手术治好,虽然知道是不可能的。”
“她的病,一天要用不少钱吧。”方浊说,“怪不得你一直没钱,也不好意思找王师兄借钱。”
“王八借了我不少钱了。”徐云风说,“只要我开口,他没拒绝过。”
方浊猛然醒悟到一件事情,计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说:“徐大哥,你不是已经,已经被。。。。。。”
“被孙拂尘抹去了是不是,”徐云风说,“怎么却又说我照顾了她这些年。”
方浊和黄坤这才深刻的理解了徐云风为什么对王鲲鹏如此的愤怒,“原来,世界上只有她从内心里面没有忘记你的存在!”
“很可笑是吧,”徐云风苦笑着说,“王八记得我,是因为孙六壬留了一手,而真正能知道我没有消失的,却是一个傻子。”
徐云风说了这些话,方浊也黯然。只有黄坤内心的震赫,一时难以平静。徐云风对方浊说:“七个星位的人,都找齐了。你去牛扎坪和寻蝉汇合吧。”
方浊本来在沉思,现在猛然惊醒,“徐大哥,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到了。”徐云风微笑,“真的要分开了。”
黄坤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这就开始了?”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徐云风看着黄坤说,“再不就位,王八的阵法就白费了。”
方浊突然哭起来,哭着哭着就蹲下来,把徐云风的衣服下摆揪着,不停的摇晃,“你一定要撑住,阵法结束后,我一定要看见你好好的。”
徐云风也蹲下,把方浊的脑袋搂在胸前,下巴搁在方浊的头顶,“我好像从前说过,如果我们能挺过去,以后我们就到处玩吧,我做个江湖游医,应该能吃上饭。”
方浊哭着说:“你不能骗我,你答应过我了。我不要你带着我到处跑,找个地方,在山里也好,在宜昌的小胡同也好,能好好的过下去就行。”
“答应了。”徐云风继续笑着,“唯一不好的是,清静派要绝户了,不知道寻蝉会不会找我的麻烦。”
方浊擦了擦眼睛,“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徐云风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方浊乘船离开,黄坤看着师父走到了水边,双脚已经被清江的河水淹没,但是浑然不知,只是看着船上的方浊,船到了对岸,方浊下船,慢慢的走上对面的马路,身形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黄坤这才看到师父眼眶红红的,腮帮紧咬。
黄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徐云风把一本书掏出来,递给黄坤,“阵法之后,把这本书交给方浊。”
“你为什么不亲自给她。”黄坤拒绝,“你答应过她的。”
徐云风懒得跟黄坤啰嗦:“让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黄坤大喊:“你也是术士高手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徐云风对黄坤大骂:“别他妈的给我闹了,现在给我做事!”
黄坤不敢在违背,把书拿到手上,看见书封上写着《青冥志》。
“这本书上有整个湖北四川湘西过阴人的名册,”徐云风说,“过阴这事,总得有人去干,下次在七眼泉,应该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黄坤茫然,心里已经知道很不妙。
徐云风对着黄坤说:“从今天开始,我亲自教你五种算术。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你就不要偷懒了。”
“我怎么能这么快学会?”黄坤问。
徐云风说:“你把衣服脱了。”
黄坤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照做了。
“走到水里去。”徐云风再次命令黄坤。
黄坤走到水里。
“看看你的腰。”徐云风说。
黄坤低头,看见一个黑色的纹身从腰上显现出来,这个纹身随着江水的水花一样,慢慢飘动。但是他还没明白什么情况。
“你被水猴子拉进水里,”徐云风说,“可是你根本淹不死,你自己不觉得奇怪?”
“避水符。”黄坤懂了,“我爷爷给我的。”
徐云风说:“你仔细想想,你六岁的时候,你爷爷是不是把你放进水缸,每天几个小时。”
黄坤仔细回忆,“在我们家后面的一个水井,每天中午很热,他把我放进水井泡着,我以为是给我避暑,当时我还很害怕。”
徐云风让黄坤走上来,黄坤离开江水之后,腰上的避水符就消失,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从来看不见。”
徐云风用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把烟交给黄坤,“用烟头烫你的胸口。”
黄坤虽然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本来打算忍着烫伤的疼痛,可是烟头接触到胸口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疼痛。胸口上显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整个纹身的如同火焰一样,向上飘散,一直从胸口蔓延到脸上,整张脸布满了红色火焰。
徐云风看到了纹身手,把烟拿回来,抽了一口,“你七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但是肯定是你爷爷用艾蒿熏你,还在你身上拔火罐。”
“有这么一回事,”黄坤说,“我当时还给学校清了病假,在家里休息了一个多月。”
52书库推荐浏览: 蛇从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