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成为变成找人的了?”金仲咳嗽起来。
张艾德安静的等着金仲咳嗽完,才开口说:“他们失踪的地方,有我们无法解释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间房子。”张艾德说,“很蹊跷的房子。”
“在什么地方?”金仲问,“远不远,太远的话,我去不了。”
“不算近。”张艾德说,“但是我怎么可能让您走路。”
“房屋到底在那里?”
“现在不能透露。”张艾德说,“除非你先答应。”
“那么告诉我房子到底有什么蹊跷。”金仲追问。
“进去的人出不来。”张艾德说,“但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你是说一个空房子,能把人变没了?”金仲的眼睛闪烁一下,这个细节被张艾德捕捉到。
“我们在房子里没有发现暗道,也没有发现机关,”张艾德说,“但是如果里面的人在晚上十一点之后,还不出来,人就消失了。”
“这能算什么事故?”金仲轻松的说。
“勘测队七个人,我们后期救援的人员二十六个,”张艾德说,“都不见了。”
“这些人一定很重要。”
“是的,”张艾德说,“我只能来找您了。”
“到底在什么地方?”
“金师傅去了,”张艾德说,“不就知道了。”
金仲看着楚离,“你说去不去?”
“师父说了算。”楚离的脸上却已经跃跃欲试。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做主。”金仲说,“螟蛉已经在你手上。”
“那么我去,”楚离说,“师父你留在家里。”
金仲摇头,“不行。”
楚离向张艾德摊手,“我师父不答应,你请回吧。”
“我和你一起去。”金仲说,“就这一次。”
张艾德开车,带着金仲和楚离离开宜城的乡下。车没开多远,金仲身体虚弱,在车上要呕吐。
张艾德早已看出来金仲得了重病,脸上苍白,泛出沉降的红晕,“金师傅的肺上面有点毛病?”
“恩,”金仲回答,“肺癌。”
张艾德听了,一时也无话,把车开慢了点,减少颠簸。磨蹭到了襄樊,张艾德把车找地方停了,安排了酒店给金仲的楚离两人住下。
第二天下午,张艾德招呼两人去火车站,进站的时候,并没有走普通的通道,而是直接有人从值班室出来,单开了一个小门,让三人进去。连车票都省了。
但是上车的时候,金仲看见列车表面上的目的地是西宁。
张艾德主动对金仲说:“在青海。”
金仲没有说话,和楚离两人跟着上车。三人上车后,一个车站的负责人跟列车员交代了两句。
列车员看了看张艾德,然后把三人带到了一个软卧车厢。三人没什么行李,张艾德进去后,让金仲躺在下铺休息。自己和楚离坐在对面。
金仲身体虚弱,躺在下铺不知道睡着没有。
列车开了一会,天就黑了,楚离趴在桌子上,看着车窗外。
张艾德见楚离一个小孩样子,眼睛看着夜色一眨不眨。于是和楚离交谈,“没出过远门?”
“出过,”楚离回答,“去过四川。我和师父也都是晚上走路。跟现在一样。”
“哦,”张艾德又问,“你多大了?”
“十七。”楚离回答。
“都这么大了,”张艾德讪讪的说,“真看不出来,我十七的时候,自己开车去加拿大……和我女朋友……”
楚离把头转过来,“我从小练功,师父说我发育得比别人慢一点。”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金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方浊把你从外国叫回来。”
“我爷爷的堂兄,”张艾德说,“叫张源先。”
金仲的眼睛立即闪烁了一下,然后支撑着要坐起来,楚离和张艾德两人帮忙扶起金仲,垫了枕头和被子在金仲的背后。
金仲靠着枕头,眼睛紧紧盯着张艾德看了很久,“去了台湾的张源先?”
“是的。”张艾德平静的回答,“我父亲是他的侄子,不过在美国念书,然后定居美国。”
“诡道是外道,”金仲说,“我就不跟你按道教的规矩来了。”
“没事,我不介意这个,”张艾德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谦恭,“论起来,诡道的资历更长。”
金仲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对着楚离说,“你年纪小,还是给张天师一脉的后人拜一下吧。”
楚离听从金仲,双手合拳,拇指并齐,给张艾德做了一个道家长揖。
张艾德立即回礼,“千万别这么客气,你们诡道的王鲲鹏,是我的偶像。我之所以回来,也是想结交一下你们诡道的门人。”
“客气了。”金仲的话不疼不痒。
“道家的阵法从隋末唐初之后,再也没有人能摆布出来,”张艾德说话的声音激动,“没想到在王鲲鹏的手上做到了。而且王鲲鹏是诡道的传人。”
金仲和楚离两个人都默不作声,隋末唐初的诛仙阵是当年龙虎山第十代张天师张子详摆下。道教创立者张道陵开始,之后的龙虎山张天师就是张道陵的后代,是为天下道教最为正统的道教血脉。代代相传,到了解放前,六十三代张天师逃奔台湾。新中国的张家后人默默无闻,到了八十年代才冒出头角。所以大陆的正一派和龙虎山,虽然宗派流传下来,但是正统的张天师一系,生活在台湾。
“你回来干什么?”金仲还是忍不住要问这句话。
“严所长,方所长的师叔,”张艾德犹豫一下,“认识我爷爷……”
“不意外。”金仲摆摆手,“我见过他。”
“所以,”张艾德继续说,“我回来给方所长做副手。她现在太忙了,您也知道的,毕竟现在像她这样身份和级别的人,不便什么事情都亲自出面。”
“我倒是想知道,”金仲吭吭两声后,又问,“她和你张家在交换什么条件。”
张艾德微笑起来,“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方所长和我堂兄之间的事情,我只知道,我过来做方所长的副手,应该是两边之间接触的开始把,也算是表示双方的诚意。”
“所以方浊出国,就是跟你们张家谈判去了。”金仲想了会,“现在也只有她最合适跟你们谈,张家的人要回来,我看也不太容易。”
“谈了很多次了。”张艾德说,“不过我不关心这个,我做好我的本分就行。”
“好了,我知道了,”金仲说,“再说说那个房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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