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正印”
天枢的宋银花把蛊牵到了水边,蛊慢慢的走进水中。身体在水中化开。无数的鱼类,都聚拢过来,吞噬飘在水面上的虫豸。
天权的申德旭把手伸在空气中,感受丹炉里的温度。快了,就快了。真的要感谢纯阳派的松阙!
何重黎随即把棺材板阖上。拿出丧门钉,把棺材合榫。钟家的五个兄弟,突然出现在了何重黎身边。
何重黎看着他们,不知道钟家人有何用意。
钟富对着何重黎拱手,“我们来向你告辞”
“前辈太客气了,”何重黎连忙回礼,“前辈出手相助过我,我魏家感激不尽。”
“今后可能没有魏家了。”钟富说,“只有湘西何家。”
何重黎愣了很久,“是啊,爷爷走了,魏家没了。”
钟富对着何重黎点头,“保重。”
何重黎也拱手,终于有了一点气概,“各位前辈保重,何重黎完事之后,必定到巫山来拜访犁头巫家。”
钟富微笑,“希望如此。”
七眼泉上,黄坤已经不再激动。王鲲鹏的脸色仍旧平静,没有任何胜利的狂喜。
“第三轮的对手,”黄坤询问王鲲鹏,“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王鲲鹏摇头,“也许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已经来了。”
“我们会怎么对付?”黄坤又问。
“不知道。”王鲲鹏平静的说,“我算不到这一步。”
点传师全军覆没,王鲲鹏胜了张元天第二轮。
日本靖国神社。
一个佝偻的老者走到了神龛后的暗室。几个身穿燕尾服的政治家,和一个神态高贵的老妪,留在暗室之外。
暗室里一个武士,跪在老者面前,头垂下。老者把手中的一柄长刀,放在武士头顶。武士举起双手,接过了长刀。然后用膝盖慢慢退后。转过身体,低着头,把长刀搁在了一个简朴的木刀架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老者慢慢走到刀架边,看着刀架,刀架上漆着汉语行书:
鬼丸
老者退后一步,房间里一共有十一个刀架。鬼丸刀架在第二位。老者走到了第一位刀架,刀架上搁在一柄长刀。漆着汉语行书:菊一文字则宗
老者继续行走,看到了第三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千鸟雷切
第四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崛川国广
第五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村正妖刀
第六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正宗
第七个刀架是空的,老者停留一会。
老者走到了第八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长船
第九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葵纹越前康继
第十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肥前国忠吉
第十一个刀架,漆着汉语行书:天国
老者把十一个刀架都看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了第七个刀架,慢慢用手抚摸刀架上的铭文,不住的叹息,然后双手合十,对着刀架鞠躬。
第七个刀架上的铭文,漆着汉语行书:和泉守鉴定
井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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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篇
一、算沙部
十万一千九十三进,二万四千十一出
同断武和中国的女朋友曾婷坐在飞机上,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飞机仍然没有起飞。听空姐广播的消息,是因为上海正是雷暴天气,飞机无法降落。因此飞机迟迟不能起飞。
飞机上大部分是中国人,也几乎是中年妇女,都在兴奋的说自己在什么地方的什么商场,买了什么奢饰品,比国内的便宜很多。
飞机上的奢侈品包装袋随处可见。曾婷十分尴尬。
同断武用汉语跟曾婷说:“听说你父亲对日本人不友好?”
曾婷知道同断武用中文说话是在故意体谅她的尴尬,微笑一下,“我爷爷,当年跟你们打过仗。”
同断武谨慎的说:“希望别见到他了,别跟我讨论这些。”
“我倒是担心我妈,”曾婷说,“她的脾气不太好。”
飞机广播马上就要起飞。同断武和曾婷把手机关机。飞机加速,起飞。曾婷戴上了眼罩,躺在座椅上睡觉。同断武拿出一本书开始翻看起来。
飞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广播开始提醒,飞机准备降落。飞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好些个包装袋都掉到了通道。
曾婷也被震醒,一把扯下眼罩,同断看见曾婷的脑门上全部是汗水。
“又做同样的梦了?”同断武拿出纸巾,递给曾婷。
曾婷点头,惊魂未定。
同断武看着曾婷把脑门上的冷汗擦拭,“我自己是一个心理医生,却也不知道你的梦境。”
“是我小时候的压力太大,”曾婷说,“心理焦虑。”
同断武摇头:“肯定不是。”
曾婷扶着脑门,迟疑一会,“刚才做的梦,跟以前有点不同。”
同断武问:“那点不同?”
曾婷说:“我这次看见了那个妖怪的脸。”
“不是一条蛇吗?”同断武好奇的问,“蛇的脸?”
“是人脸,”曾婷说,“这次我梦见了,草帽下清清楚楚是一张人脸,一个老太婆的人脸,很可怕。那张脸还在冲我张嘴,但是嘴里伸缩的是一条蛇信子,红彤彤的蛇信。”
同断武想了一会,“有没有可能是到了中国境内有关?”
曾婷说:“应该是的,我当年在国内读书时候,精神衰弱过一段时间,我跟你说过。”
“这就能解释了,”同断武点头,“这也是你一直没有回国的原因,你潜意识里不愿意回到你当年的环境,因为会被环境引起当年的记忆。”
“我只是太忙了,”曾婷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啊。”
“知道,”同断武笑着说,“上学,考研,求职,工作,升职,你一直没时间回国。可是这也是你本能的在躲避吧。”
“这个梦太诡异,这么多年,重复这么多次,我仍然每次都一样的害怕。”曾婷心有余悸。
同断武说:“那是因为你自己在梦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而已。”
“就像现在,可能也是我在做梦。”曾婷粗鲁的把同断武的肩膀拍了一下,“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又来庄周梦蝶的典故了。”同断武摇头,“不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呢。”
飞机在颠簸中持续下降,曾婷看见黑夜的远方,空中掠过一道蛇形的闪电。忍不住身体战栗一下。
飞机降落后,机场大雨。同断武和曾婷被困在机场。两人都疲惫的很,坐在机场里抱着行李休息。
全国大范围的降雨,席卷了整个长江流域,从四川到上海,一直连续了好多天的暴雨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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