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大青山计划,也是异常重要的工程,用的工具都是苏联时期的老式工具。苏制工具虽然操作上并不世界上最先进的工具,不过相对欧美的工程工具,苏制工具很笨拙,却十分的牢固和结实。所以十六年后,铜鼎仍旧悬挂在空中。
导致金仲要舍去性命的原因是。当三人完全看清楚悬臂和铜鼎的情况的时候,他们发现铜鼎下方勾住了一个黑色的锁链。这个锁链一直是隐形的,只是张艾德和金仲仔细勘察铜鼎的方位的时候,黑色的锁链在螟蛉炎剑的光芒下,慢慢的显示出来。
锁链乌黑,本就不容易发发现。张艾德和金仲已经看得明白,铜鼎被深潭之下的一个锁链绑缚。需要有人潜入深潭,摸清锁链的尽头,将锁链在深潭之下的锁扣给解开。
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是诡道流传的螟蛉。
金仲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草草给楚离交代一句,“从今日始,楚离就一个人在世上。”又嘱咐楚离,如果自己过世,就在大青山火化掩埋。然后拿过楚离手中的螟蛉,遁入深潭。
这是唯一能够解决的途径,张艾德和楚离也无法可想。只能看着金仲下水,金仲不同于王鲲鹏和徐云风,徐王二人从小在长江边长大,水性不错。金仲的水性平平,下去之后,深潭悄然无声。
时间过去后很久,张艾德和楚离同时看到悬挂铜鼎的悬臂,猛然上扬,铜鼎在空中升起了半米,很明显,锁链在深潭之下的锁扣,被金仲解开。
张艾德和楚离都十分的欣喜,等着金仲回到水面。可是等了很久,金仲都没有游回来。
即便金仲是修道之人,毕生吐纳生息,最多也比常人在水底多呆几分钟而已。而金仲入水之后的时间,早就超过了一刻钟。
最后金仲的尸体浮上来。楚离和张艾德连忙打捞,金仲已经毙命多时。但是楚离和张艾德看到,金仲并非是溺死,而是他的后背上一个碗口大的伤口。
张艾德和楚离两人,不知道金仲在深潭之下遇到了什么凶险的事物,无论怎样,锁链被金仲解开。铜鼎的方位被固定,方浊完全可以重启大青山计划,将铜鼎带到地面。
楚离和金仲的前期任务也就完成。
张艾德和楚离遵守金仲的遗言,在地面上将金仲的遗体火化,火化之后,收拾金仲的骨灰,发现螟蛉在骨灰之中。张艾德和楚离本以为螟蛉被金仲佚失深潭之下,没想到是金仲在临死之前,将螟蛉吞入了腹中。
可见金仲抱了必死之心,但是也害怕楚离不忍心冒犯自己的遗体,把他带回老家土葬,螟蛉就发现不了,他不愿意螟蛉跟着自己入土。所以叮嘱要火化遗体,这样吞入腹中的螟蛉,就会被发现。
张艾德的叙述到此为止。
金仲的去世,在每个人的心头都仿佛压上了一个巨大的石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方浊终于在老严和张家岭的帮助下,试图说服高层的某个领导,这个领导,与古赤萧的儿子关系密切。张家岭和老严奔赴广东,告诉了当年古赤萧和他们之间的上下属关系。古赤萧的儿子虽然没有实际的职务,但是名望很大。古赤萧之子,给那个领导打了一个电话。
就此大青山计划重启。
然后就是这几年时间的工程进程,为了施工进展顺利,方浊是这个工程的总负责人。老严是现场总指挥,张家岭是施工顾问。
在老严的安排下,首先将飞星观搬迁,于是就有了在钢缆上凌空而置的整体道观。飞星观脱离井坑入口,就必须不能连接地面。这个道观本来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封印结界,不能随意放置。
然后第二期工程开始,方浊租借了巨大的大型工具,开始挖掘井坑,这个工程相对简单和顺利,但是也用了几年的时间,扩大井坑,让龙门吊的吊索能够直接伸入到地下一万多米的深度。推翻了第一期工程准备的分级起吊的计划。而是直接从地底一次性起吊。
最大的难度,就在于钢缆的自重和井坑的深度。
于是调动来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高塔起吊机,然后在坑洞上方修建了龙门吊。
当挖掘工程结束,起吊工程即将开始,方浊就找到了我。这些年来,根据方浊给我的三本书,我已经把他们的世界和各种人物之间的关系,全部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个比任何人对我讲述,要来的有效很多。并且我的潜意识,已经十分的认同徐云风和王鲲鹏的存在。这就给方浊在长江上给徐云风喊魂,提供了必备的条件。
现在我以徐云风的身份来到了大青山,然后参与到这个计划里,目的却是让三铜齐聚,把真正的徐云风营救起来。
这个事情从逻辑上十分的可笑,对不对?
但是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所有的准备都齐备了,无论是工程极具,还是需要的人选,都到了大青山。会议结束的时候,方浊对着所有人说:“今晚七点开始放缆索,一个星期后,我们开始起吊铜鼎。”
老严冷静的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提前一天。”
“不用提前。”方浊的语气坚定,“不需要加快速度,要确保一切按照计划进展。”
所有人都看着方浊。
方浊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然后一脸的严肃,“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必须要成功。”
我坐在戈壁上,工地上灯火在被夜色吞噬。龙门吊下的工作人员不停的用对讲机与下到井坑深处的工人对话。声音传过来已经模糊,滑轮和卡扣的机械声断断续续。
戈壁的天空很明净,繁星遍布,比在城市里看起来要大的多,感觉上更加靠近。我一直就看着天上的那个大勺子。
时间看长了,我猛然觉得自己处在了一个很诡异的世界里,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谁。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把自己当做徐云风了。随即才反省,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然后我意识到有人走到了我的身边,也蹲着坐下来。
是方浊。
我客气的跟方浊打招呼,“明天就起吊了,你睡不着?”
“你研究星星的姿势,跟他很像。”方浊说。
“谁?”我问,“徐云风?”
“不是,”方浊笑了笑,“像王师兄。”
“有个问题,”我迟疑了一下,“我一直想问。”
“三铜齐聚到底能做什么?”方浊把我的问题说出来了,我点点头。
方浊说:“三铜的典故,在唐宋之前,是道教的最高信物。南北朝最后,铲截相斗,最终为的就是三铜。有一个确信的说法,三铜齐聚,能改变天地,破开混沌。当时铜镜和铜炉已经现世,铜镜被铲教夺得,铜炉在截教手中。只有铜鼎一直没有出现,而知道铜鼎下落的,就是不属于铲截二宗的飞星派。”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提醒方浊。
可是方浊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话题,看来是没有打算直接回答我,“一炁化三清,其实就是说的三铜。三天最上号日大罗,是道境极地,妙气本一,唯此大罗生玄元始三燕,化为三清天也。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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