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二十余年,党项人在拓跋继迁的领导下,四处征战,开疆拓土,崛起大漠,不但恢复了原有的五州之地,还攻占西北重镇——灵州。到了拓跋继迁的儿子拓跋德明执政时期,党项人一面周旋于宋、辽两强之间,一面征战吐蕃、回鹘,向西扩张,控制了丝绸之路上的命脉——河西走廊,逐步奠定了后来西夏国的版图,并在贺兰山下建立起未来西夏王朝的都城——兴庆府(今宁夏银川市)。
公元1038年,拓跋德明的儿子元昊经过长期准备,去唐、宋皇帝的赐姓,自称嵬名氏,正式称帝,建立了以党项人为主体的王朝,国号大夏,后世一般称这个王朝为“西夏”。西夏王朝最鼎盛时,东以黄河为界,西至西域,控制丝绸之路,南与宋朝以萧关对峙,北控大漠,地方万余里,大体上包括今宁夏、甘肃全部及陕西、内蒙古、青海、新疆一部分地区。元昊称帝后,建立一整套的典章制度,还创立了独特的西夏文字。”
“唐风,你刚才说得西夏历史很正确,既然你提到了元昊创立西夏文字,那我下面就来谈谈这已经失传的西夏文字。”罗教授在投影上打出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对大家讲道:“幻灯片上这几个奇特的文字,就是西夏文字,党项民族在元昊称帝前,并没有自己的文字,早年,党项人游牧于青藏高原上时,因党项语言接近藏语,曾借用藏文字母拼写语言,而西夏文字的创立,标志着党项民族的文明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宋史》载:‘元昊自制番书,命野利仁荣演绎之,成十二卷,字形体方整类八分,而画颇重复。教国人纪事用蕃书,而译《孝经》《尔雅》《四言杂字》为蕃语。’宋人沈括在他的《梦溪笔谈》中说:‘元昊果叛,其徒遇乞先创造番书,独局一楼上,累年方成,至是献之。’这两段文献记载,是说元昊建立西夏王朝前,命令其手下大臣野利仁荣创造出了西夏文字,令国人使用,元昊还把许多汉文典籍,也翻译成西夏文。其实,以我之见,西夏文字并不是某个人所造,而是在民间逐步形成,最后由野利仁荣搜集整理而成。”罗教授一口气介绍完了西夏文字的创立。
梁媛盯着幻灯片上的几个奇怪的西夏文字,忽然发问:“教授,我怎么觉着这几个西夏字有点像汉字啊,但是我就是一个也不认识?”
“呵呵,媛媛,你观察的不错,西夏文字就是借鉴了汉字,演化而成的,你们看,西夏文字,在结构上,很像汉字,也是方块字,也像汉字一样由点、横、竖、撇、捺、拐、拐钩等笔画组字,就连书体也和汉字一样,有楷、行、草、篆、隶五种书体,常使初见西夏文的人,误以为汉字,其实完全是另一种文字。西夏文字到目前,一共发现了五千多个字,虽像汉字,却无一字与汉字相同,这反应了党项人强烈的民族意识。我们再看这几个西夏文字,笔画繁琐,多斜笔,特别是撇、捺笔画比较多,所以才有史书上说西夏文‘类符箓’,意思是说西夏文笔画繁琐,晦涩难懂,这也为西夏灭亡后,西夏文字迅速消失埋下了隐患。
西夏被蒙古人灭亡后,西夏文字也迅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几百年来,无人知晓,直到清朝嘉庆年间,甘肃学者张澍回乡养病,在武威一座寺庙中,发现一间紧闭的小房间,问僧人:房内为何物?僧人说:房内是一块碑,此碑碑文怪异,恐为妖孽,所以才封闭于房中。张澍在外为官多年,见多识广,不信妖孽之说,要求僧人打开房门,见识一下是何妖孽,僧人无奈,只好给张澍打开了房门,张澍发现房内果有一碑,碑文竟是他这个大学者都不认识的文字,顿时大惊失色,当他小心翼翼地转到碑后面时,才发现这块碑后面刻着是汉字,字数与前面的文字一样多,张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碑前面的文字是已经消失的西夏文!这块碑就是著名的“凉州重修护国寺感应塔碑”,现在还保存在武威市博物馆中。
从此之后,西夏文逐渐开始为学术界所重视,1909年,俄国探险家科兹诺夫在额济纳旗境内的黑水城遗址,盗掘出大量写有西夏文的文献,科兹诺夫将这些西夏文献一起运到了彼得堡,俄国汉学家伊凤阁在科兹诺夫运回的西夏文献中,发现了著名的《番汉合时掌中珠》,这是一本西夏文和汉文的双语字典,由西夏学者骨勒茂才编著,伊凤阁通过这本字典,解读了不少古老的西夏文献。我国开始系统研究西夏文字的是著名学者罗振玉和罗福苌父子,1913年,罗振玉和罗福苌父子,从伊凤阁那里得到了一部分《番汉合时掌中珠》,在经过多年研究后,罗福苌于1919年出版《西夏国略书说》一书,书中,罗福苌用传统的汉字“六书”法,即象形、指事、形声、会意、假借、转注法去分析西夏文字,使人们对西夏文字构造的认识大大提高。其后,从事西夏文字的学者越来越多,但因西夏文字消失多年,已无实用价值,再加上西夏文笔画繁琐,晦涩难懂,所以直至今日,能掌握西夏文字的学者仍然寥寥无几。”
听完罗教授的长篇大论,大家对西夏的历史和西夏文字都有了一定认识,众人无不赞叹罗教授渊博的知识,接着,罗教授还用幻灯片给大家看了一些西夏文字,并对照汉字翻译给大家看。
就在众人对古老西夏文字啧啧称奇的时候,韩江却盯着眼前的那块玉插屏,一声不吭,这玉插屏上面究竟刻得什么内容?竟会有如此离奇可怕的经历?那么多人为此丧命,可怕的血咒!……玉插屏上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真是一本天书,不!应该说是死书!想到这,韩江忽然开口:“教授,那下面我们就来解读一下这块玉插屏上的神秘死书吧。”
“死书?”大家听到韩江嘴里蹦出的这个词,都是一惊,罗教授也是微微一怔,随即不太自然地笑道:“不错,韩队长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一本死书。”
“死书!难道教授您也不认识吗?”唐风惊问。
罗教授沉吟半晌,道:“我前面说过,西夏文字和汉字一样,有楷、行、草、篆、隶五种书体,但是,迄今为止,楷、行、草、篆四种书体的西夏文,我都见过,惟独隶书的西夏文,从未有人见过,而这块玉插屏上的文字,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既不是楷书西夏文,也不是行书西夏文,更不是草书,篆书西夏文,所以我初步判断,玉插屏上的西夏文字应该是世人从未见过的西夏隶书!”
“啊!这么复杂,既然从没有人见过,那也就没人认识了?”梁媛难掩失望之情。
“呵呵,你们先不要急嘛!虽然我初看这些文字,也没认出来,但是毕竟只是书体不同,文字还是西夏文字,要是楷书或行书这样常见的西夏文书体,我个把小时就可以翻译过来了,之所以我闭门一周,就是因为这样的隶书书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还好,通过我这一周的研究,连蒙带猜大概翻译出了玉插屏上的文字,只是我也不能完全肯定……”说到这,罗教授欲言又止。
韩江向罗教授投来信任的目光:“教授,不管正确与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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