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累又困啊,可是让你这么一分析,我有种冲动。”
我看着他:“什么冲动?”
“我们要不要出海去看看?”王二驴冲我笑眯眯地说。
我仔细想了想,半天才道:“没这个必要。我的意见是这件事就这样吧,姜小伟的情况稳定下来,咱们也该回去了。真的没必要节外生枝。”
“没劲没劲。”王二驴嚷嚷:“你这个人太没劲,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应该有始有终嘛。咱们去看看也掉不了一根毛,说不定还能抓住姓解的把柄呢。日后他们真要到咱们村去砸我们老王家的堂子,我最起码手里也有谈判的筹码。”
我慎重考虑之后,还是一口拒绝,可能这和我的性子有关系,我就不喜欢生事。
解罗这人肯定有猫腻,而且这个猫腻还不轻,可跟我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何必无事生非。再说老姜家日后来砸王神仙的堂子,我觉得可能性也不大,他当时出于激愤口无遮拦说的那些话,并不作数。
姜宏真要是个成熟的成年人,把我们撵走也就算了,我们毕竟没收他一分钱,两不相欠。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能大老远跟着来帮忙,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到我们村砸堂子,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我思考着,王二驴困劲泛上来,裹着毯子昏昏欲睡。我没打扰他,在心念中呼唤黄小天和程海,问他们的意见。这次他们两个都出来了,整件事他们也都知道,我问他们的想法,谁知道他们两人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
我原本以为黄小天会支持我出海,谁知道居然是程海支持我,而黄小天反对。程海说,自八仙洞那件事开始,他就一直研究犀听这种法术。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当然支持我去一探究竟。
黄小天不同意,他和我的意见一样,不能无事生非,现在我还没有正式出堂,属于江湖中无名小辈,谁见了都能踹一脚,这时候要夹着尾巴做人。真要是找到解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姓解的道法高深,到时候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真的是得不偿失。
要是值得冒险,去看看也行,可问题是,这件事不值得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性价比太低。
最后他们两个把球又踢回给我,让我自己拿主意。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我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是不冒这个险,现在紧要的事情是赶紧出堂,先要找到一个引领师傅,其他的事都往后放放。
王二驴打了个盹,揉揉眼醒了,多少有了些精神,摸摸衣服,已经让暖气烘干,等他穿好衣服,我们出了饭店。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现在往回赶也没什么车,只能先找地方再睡下。饭店老板还不错,跟我们说这地方除了私家车,一般没有公车过来,他正好要去送餐,可以捎我们一段。
他开着后厨的破车,把我们捎到最近的镇子。我们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旅店先住下,正好有个大床房两张床,够我们两个住了。吃过晚饭天色暗下来,我对王二驴说,我已经打听好了回去的车,明天一早咱们到公交站,坐车回家。
王二驴“唔”了一声,兴致不高。我没搭理他,他就这么个德性,估计还对解罗的事耿耿于怀呢。
回到宾馆,他上床就睡了,我一时睡不着,看着电视,看到十点来钟,困劲上来了,打着哈欠关灯睡觉。
这一觉真香,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正要招呼王二驴,忽然觉得不对劲,赶紧坐起来,他的床空空如也,人已经不在了。
我大惊失色,不好的预感冒出来。我喊了几声,又到卫生间去看看,他果然不在了。难道……
我掀开他的床铺,从里面滑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狗爬子一样的字:老冯,我还是不甘心,我要去看看姓解的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就这么回去还不如杀了我呢。你如果想来,解罗藏身的小渔村叫坪村,你打听地点过来。你要不想来,我也不怪你,你先回家,跟家里报个平安。
我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踢在床头上,疼得我一呲牙。王二驴,你等着的,以后我要再跟你一块出去办事,我他妈姓你的姓。这小子没事找事,能惹事不能平事,我都快被他气死了。
我穿好衣服到外面退房,走出旅馆一阵茫然。我想了想,不能就这么回去,老王家追问起来,我也不好回答。
我是真不想去管王二驴,让他撞个大南墙,吃个大亏才好呢,才能吸取教训。
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去坪村看看,去一趟意思意思。日后真要细究起来,也别说我临阵脱逃,我看过了,可没办法。
我先给王二驴打了电话,手机关机。只好在镇子上打听,真有人知道坪村,给我指点方向,坐什么车能过去。我到汽车站,等了好半天,才有去坪村的车,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才到。
等下了车,我暗暗叫苦,这是什么鸟地方,简直兔子不拉屎。迎面是一座超长的拦海大坝,黄泥地,远处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村建。这里靠近大海,又没有挡风的建筑,海风很大,吹得我骨头缝都酥了。冷风一个劲往衣服里面钻,穿多少都没用。
我抱着肩膀,一路到了村子。村口有个小超市,我进去买了包烟,又问老板要了点热水喝。然后跟他打听,看没看到有外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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