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公母都一样阿。”说完,杨爷爷又小声嘀咕了句,“是只公的也不好拿那玩意泡药酒,味太骚了。”
“呃......”
杨爷爷把布袋放冰柜里存起来后,转身问我,“平安你早上还没吃饭吧?”
“没呢,我爷爷说和我李叔出去给我捣鼓吃的了,还让我在您这等着。”
杨爷爷叹了口气,从饭橱里拿出半拉大饼还盘土豆炒肉来,说道:“你先吃点这个垫垫吧,我怕一会吃的那玩意你受不了。”
“啥玩意阿?怎么吃的还能受不了呢?”
“我们赤脚野医里有个偏方,拿成了精了的黄皮子的血肉配上药材去熬制熟了,给人喝下去,不但能强身健体,对阴阳眼也有益处。”
“哦哦,还这么一说了。不过应该没啥吧,肉做的再难吃,能难吃都那去?”
“黄皮子的肉和寻常的畜生肉可不一样,它是又酸又带着股土腥味,而且平安你知道,为啥你爷爷要带着你李叔特意起个大早,跑出去给你做吗?”
“为啥?”
“做出来的味太难闻,他怕到时候把街坊四邻都给招来。”
“我曹......”让杨爷爷说的,我真有些担心了,开始抓起筷子吃起桌上的大饼来了。
随后杨爷爷又给我往桌上摆了杯药酒,说多喝些药酒能让舌头变得迟钝,一会吃那黄皮子的肉能减轻点痛苦。
等我给半拉大饼就着土豆炒肉吃下肚后,两人影从院子进了屋子,正是一大早就消失的爷爷和李叔。
瞧见饭桌上的空碟子后,我爷爷嗔怪道:“你给娃子吃饭干啥,这吃饱了,一会咋再往胃里装肉阿。”
“行了,让平安少吃点吧。居安小时候被你逼着吃这玩意,干呕了半天,要不是我给拿了药服下,他都得去卫生所打点滴了。”
我爷爷和杨爷爷一说,弄得我心里更没底了,李叔这时候似笑非笑的瞧了我一眼,把手捧着的小坛放到了我面前。
我咽了口唾沫,正想伸手去揭盖的时候,杨爷爷对着李叔说道:“把门留一道小缝,让它慢慢出味。”
盖子一揭开,我便感觉一股温热的尿骚味扑面而来,呛的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爷爷在一旁捂着鼻子说道:“娃子你赶快吃,吃完就让你李叔把坛子丢了,太味了。”
不管怎么样,吃是肯定得吃了,躲不过去,两三筷子下口后,我真的担心起以后会不会一口肉不再吃了。
这黄皮子的肉不夸张的说,比鱼的苦胆还难吃,入口不但油油腻腻的,味道还又骚又冲,我都不敢嚼,硬生生往肚子里咽。
吃了半坛肉后,我一抹嘴角的油,朝着爷爷说道:“不吃了,坚决不吃,再吃就得吐出来了。”
“行了,平安都半坛干进去了,要真强塞给塞吐了,那白瞎了,快给坛盖给盖上吧,给我屋里都熏臭了。”
爷爷捏着鼻子朝李叔点头示意,后者立即把坛盖盖在了上面,但那骚腥骚腥的气味还是弥漫在身边。
“上屋里边来吧,这门一直关着,味没进去。”杨爷爷说道。
听到后,我赶紧手扶着墙跟在李叔后面进到了最里屋。
到了里屋后,我直接就躺炕上了,嘴里一口一口呼着气,身子一动不动的。
我现在是不用抬头都能瞧见我鼓起的肚皮,等消化下去,怎么着也得中午了。
杨爷爷一屁股坐到炕沿上,开口道:“咱说点正经事,张秀兰那边到底打算着怎么办?
寿衣店的事也都知道了,只要张秀兰人皮寿衣攒够了,那被居安和清如砍掉的身子是能再长出来的。
而且她生前是刽鬼匠人,虽说那斩鬼的大刀不认她了,但操刀的技术和身手功夫还在。
要她身上泛着紫色,那还好说,兴许你俩联手还能对付对付,可一但成了紫红,那肯定是没招治了。”
我爷爷把烟杆子从裤腰上摘下,李叔见状立即给上了火,随着烟从我爷爷嘴里吐出来,他眉头也皱的越来越厉害,开口道:“人皮寿衣不好做,她一时半会泛不了紫红。
这些日子,我,娃子,小李勤往十村八乡跑着点,但凡是看见做人皮寿衣的小鬼就给剁了,捎带着寻摸些阴气重的地方,看看张秀兰会不会在那落脚。
只要是找出她落脚藏身的地方,那就好说了。”
杨爷爷摸着下巴担忧道:“其实我除了担心张秀兰泛起紫红外,还有一点......”
我爷爷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不过要真发生的话,那就只能靠平安一人来护着了。”
我见莫名扯到我身上,把头往旁边一栽,问道:“光靠我一人来护着?”
“嗯,平安你要知道,除了张秀兰外,还有一帮外逃的鬼了。要是那天张秀兰不打算躲了,肯定会带着那些鬼一起打会百槐村。
到时候你爷爷和小李得对付张秀兰,分不开身子,所以小鬼们只能靠你一人来对付,不然村上的人就得遭殃了。”
李叔这时候补充了句,“大黑现在的能耐也不小,它也能对付两三个鬼。”
“哦对,那狗确实伶俐,到时候也能跟着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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