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了那张极具现代简洁风格的办公台,还设有一个玻璃屏风隔开的办公桌,一个无精打采的家伙正端坐在那里盯着我看,而我正在仔细观察室内的情形。这个房间里亮着白炽灯,窗户开得很高,外面的人别想看到里面的情况,像是一个密室。联系到办公桌后面那个家伙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我怀疑他是长年累月待在这个房间里。
参观完毕房间(呵,可供参观的东西还真少),我走过去问他,“那条标语,就是那条‘放下高姿态,回复人的本真状态’,是什么意思?”
他那失神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生命”的迹象,有一丝光奇迹般地闪现了一下。他似乎一直都在从玻璃后面偷窥我,而且一直在等着我走来问他这个问题。这是个他乐意回答的问题。
他庄严地说道,“最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人人生而平等,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享有同等的发展机遇。后来出现了不平等,这是你来到这里的原因。”听到这里,我想我迷糊了。他还在继续,“不平等不是客观存在,不平等是主观臆断。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就不能品尝到平等的甘美。不平等是由于没有接受‘洗礼’的人民,他的邪恶被激发了出来。这是主观臆断,这是‘变态’。良好的教育非常重要;良好的教育消除了内心的邪恶。这些人已经变态,但不是不可救药。在我们看来你们是生病的小草,是一种精神疾病。疾病让你们错误地拔高了自己,丢弃了人的纯真本性。你们来到这里接受我们的‘洗礼’,回到人的本真状态,重新感受生命的平等和自由。作为新来的学员,我建议你??????”
他说得一板一眼,可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感觉自己的拳头想要揍他。恰在这时金探员走了进来。
他对那个仿佛机器一般滔滔不绝的家伙大喝一声,“住口!他不是新来的学员,他是我们的朋友。他没有穿学员的制服,也没有像学员那样剃光头发,你看不出来吗?你这个官僚分子!”金探员最后骂道。
那个人羞愧难当,仿佛他犯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错。他低下头去,像是在自我反省。
我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过金探员还有话要说,“绝对不允许再犯下这种错误!不过你已经很有进步了。”
然后他对我说道,“你知道吗?我刚被调配到这里的时候,他竟然敢反驳我的意见。太不像话了!”
我不知道,我在心里说。
“探长要见你,请跟我来吧。”他说明了他的来意,显得彬彬有礼。
“哦。”
我跟在金探员身后去见施正飞探长。他想要跟我谈谈合作的事情。金探员还威胁我,他们已经掌握证据,足够将我关入监狱或者再培育大学。即使金探员在威胁我的时候也显得斯斯文文。这让我很矛盾,是该厌恶这个人还是喜欢这个人?
我们上了楼梯来到三楼探长的办公室,一路上金探员则不断地跟他的同事打招呼。
探长的办公室很大,装修精致,木地板铮光发亮,墙面白璧无瑕。整个房间的风格以体现宽敞明亮为主,然而却配了三座黑色的皮沙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施正飞正坐在沙发上观看嵌入壁橱里的电视。看到我走进来,他关上电视,让我也在沙发上坐下。
很快,金探员给我端上了茶水。这种礼遇让我有些不安。
探长看着我,很仔细地打量我的脸。我有些干渴,本想喝水,不过在他的注视下,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们要你为我们工作”施探长开门见山地说道。
“怎么做?”我问道。
“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然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既没有见过我们,更没有来过这里,再回到你的组织。身份吗?当然就是特别调查局的卧底,协助我们的工作。”
“这是一个很光荣的身份。你为我们工作享有高薪。邪恶组织被捣毁之后,你可以选择留下来继续为我们工作,也可以选择离开。如果离开,我们会给你一大笔钱。”伫立在沙发旁的金探员说道。
“这不可能,”我说道。“因为我不属于任何组织。并且我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你们抓错了人,应该立即放我走。”
“金探员。把录像带放给他看。”施探长说道。
“是。”
金探员离开了一会儿。这期间施正飞放松身子,靠在沙发背上,继续打量着我。这让我很不解。突然他又欠身向前,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他的手像钳子一般有力。
“你弄疼我了。”我说道,甩了甩胳膊想要挣开他的钳子。
他面无表情,捏着我的手臂,并用拇指甲来回划了划,好像在检查我皮肤的材质。金探员回来正好看到了这个场面,颇为吃惊。施探长赶忙松开了我的手臂。
金探员走到电视机前,将录像放了出来。
黑白的画面不是很清晰,跳动着雪花和黑色的条纹,不过依然可以辨认出那是由架在一条走廊里的摄像头拍下来,对准了房间门口,房间里面只能看到一小部分,是一些白布盖好的担架床。
“这是在警察局法医室里拍下来的。你看,黄茗走了进去。”金探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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