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探员如此说,肖娜伸手摘下头上的假发。那个波波假发之下的肖娜变成了刘莹。而我正要去找她,竟然在这里见到她,真是万分意外。可是刘莹怎么会出现在特别调查局?而且还是这里的探员?
“你是——”我本能地发出惊呼。
可是金探员抢先说道,“不要惊讶。你当然见过我们的肖娜肖探员。她是我们安插在夏堂发教授身边的耳目。”
马玉确实跟我说过刘莹是夏堂发的学生。
“可是为什么要在一个教授身边安插一个间谍呢?”我问。
“哈哈,你不要被夏堂发大学教授的身份给迷惑。他其实是也是一名间谍,他的目标是最新的科学情报。但我们还没查清楚他到底是为哪个国家提供谍报。”
刘莹-肖娜走到我的身旁说道,“在这里和你再次见面真是令人尴尬。不过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多久,只要你乖乖和我们合作,很快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说着我们来到前门。穿着保安制服的门卫和普通商业机构的门卫毫无二致。显然这也是一种掩人耳目的伪装。
穿过大厅,我们来到了院子里。这里有一个人工水塘,火红色的金鱼在栈桥下的水里游来游去。在水塘四周有很多观赏性的植物,生长得很是茂盛,好像完全不属于我们这个纬度所有。这个院子的四周都是建筑,就像是一个四合院。我们则向后面的一幢楼房走去。
“可以将他的手铐打开了吗?”刘莹-肖娜对金探员说道。“我看不出他有什么逃跑的机会。”
金探员表示同意。
刘莹-肖娜站在我身后给我解开铐子。她靠得我很近,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嘴巴在对着我的颈子呵气。其实她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轻柔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不要相信金对你说的话。我的身份既不是特别调查局的探员,也不是间谍。”
我立刻说道,“我知道。你是为密沃青年会工作。密沃青年会的人都有双重身份,所以你以特别调查局探员的身份出现,我并不奇怪。”
“错。我为基督教青年会工作。”她说道。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和谷小明在平岗见到她,她曾经对我提起过教会的祈祷交流会。但我不太清楚她说得是哪一个基督教青年会。是正统公开的基督教青年会呢?还是组织严密不为人知的秘密青年会呢?
在对外化工贸易口岸大楼里,谷小明告诉我不为人知的基督教青年会里有一个会员浮出了水面,正在试图跟我联系。可是谷小明的说法跟我对基督教青年会的了解有矛盾之处。因为据我所知,基督教青年会是一个公开的教会组织,范围遍及全球,至于在N市,它的总部设在N大旁边的宗教事务局楼上。也正是在那里的地下停车场我偶遇谷小明。这和谷小明对它的描述极不相符。所以我当初的推测就是有另一个组织存在。而这个组织用基督教青年会这个众人皆知的名字,则是一种混肴视听的伪托。这也正是它的狡诈之处。另一个佐证就是俞海东曾经向鞑子打听另一个基督教青年会的消息。
“难道基督教青年会的人也有双重身份?”我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是基督教青年会的反卧底,而所谓反卧底就是要成为特别调查局的卧底,然后再潜入基督教青年会,找到潜入基督教青年会的卧底。”
我说,“难道特别调查局已经有人潜入基督教青年会了吗?”据说所知,秘密的基督教青年会并不为人所知,就像谷小明对我说的那样,是一个比密沃还要严密的组织。
刘莹-肖娜回答道,“暂时还没有,这是以防万一。”
我们已经站在水塘边的木栈桥上说了许久,并且铐子早也已经被她解开。走进一条走廊里的金探员怀疑地停下来望着我们。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会有危险?”我问道。
刘莹-肖娜镇定地回答道,“我会把你从这儿弄出去。”
这是个让我意外的回答。
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出去?我又不是为基督教青年会工作。”事实上,我是为她的反对派密沃青年会工作。
“因为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这么说刘莹-肖娜正是谷小明要我找的基督教青年会的联络人?可是我还来不及问她,她已经从我身后走开,消失在一丛可疑的、在冬季里盛开的花卉后面。我看到她灰色的风衣在一扇门前飘浮了一下,然后她进了一个房间,要么就是一道楼梯消失不见。
我被他们关在一个墙上贴满标语的房间里。那些标语的意思主要是规劝犯人坦白合作。这是我能够理解的标语。但是像“放下高姿态,回复人的本真状态”这样的标语,我完全不明所以。除了标语,还有几副历史人物的头像,一副描绘法国大革命的“自由领导人民”的油画复制品。
在这个房间里摆放了一张非常高级现代的大办公台,这是一个圆形的办公台,围绕它的是五把高背椅。老实说,这个办公台与房间并不搭配,因为墙面外皮显然已经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开始剥落,墙角里已经积落了一些白色的粉尘。一些我不认识的小虫子(我十分怀疑那是一些毒虫)在粉尘里拱动着身子,往墙壁上爬去,可是爬不了多高便又跌了下来。整个场景看上去十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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