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他编造出来吓唬你?”
“不会的,我也梦见她的尸体真的不见了。”
“做梦的事,岂可当真?”
“可是殡仪馆的老伯也告诉我,沈伯父准备把安婷的尸体运走时,她的尸体重得像座铁山,劳动七八个大汉都抬不动;还说她手里握着那串钥匙不断叮叮当当作响;还说她眼睛更张凸着,一直流眼泪,肚子也好像更胀了……”
“那后来……后来尸体可抬得动?可运走了?”
“本来是抬不动的,后来沈伯父就照着古老的关目,权充死的是他,靠拢在安婷的尸体旁平躺下来。连他也一并抬进棺木。后来……后来车子运载着棺木上路时,我听殡仪馆那老伯说,明明车子是在平坦的路上行驶,就直如在行山路,一路颠簸,还频频死火,后来又只好叫沈伯父趴在馆材上面,车子才能顺利开动……”
“哇!如此猛呀!”
“是呀!”我说话的时候,也禁不住周身一麻,出了一身冷汗,“我刚才梦见沈安婷的尸体不见了,便惊醒过来,才一睁眼,沈伯父的电话便到了,我甫搁上听筒,便听见门外有一阵钥匙在匙孔里扭动的声响,却又开来开去开不开,那串钥匙还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定是沈安婷不见了的尸体摸上门来了,我这里的门匙换了,所以她开来开去总是开不开……”
“那是我!不是沈安婷!”洁儿这时急道。
“洁儿,你不明白沈安婷的为人,她不会放过我的,你不用好心安慰我。”
“不!”洁儿道,“我不是安慰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姐姐塞了一大串钥匙给我,我都弄不清哪一把才是你这儿的门钥匙,只好一把一把地试。当我把门给开了的时候,便见你晕倒在地上了,幸好不久你姐姐也赶来了,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
“阿弟!”姐姐沉声道,“沈安婷再猛鬼,我们也不用怕她!”
“你不怕我怕。”
“怕什么!沈安婷要是真的闹上门来,她做初一,我做十五!”
“她是鬼,我是人,人怎与鬼斗?”
“你不要整天神经兮兮的自己吓自己!俗语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沈安婷除非想永不超生,不然,哼哼……”
“阿姐!”
“嗯?”
“那些辟邪驱凶的神符,你都拿了吗?”
“都拿了,也全给你贴上了,门窗各一张,你枕头底下也有,那些撒在你屋子里的米粒和茶叶你暂时别扫掉。还有,我又找人给你写了厚厚一沓的《金刚经》,我也想找人来你这儿念大悲咒,没事的了!没事的了!”
“真的没事,我便安心了,即使减寿也情愿。阿姐,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要崩溃了!”
“啐啐啐!”姐姐一迭声地呸道,“大吉利市!阿弟你胡说什么!”
连洁儿也给逗笑了。
说真的,给沈安婷的事这么一折腾,我再见到纯纯的洁儿时,马上萌发一股恍如隔世的撼心动容,感觉与她亲近了三分。一定是我的感情在自然间流露了出来,不然姐姐不会识趣地说要走了。
姐姐一走,剩下我和洁儿两相对。
“洁儿!”
“嗯。”
“你不怕?”
“怕什么?”
“不怕我连累了你?”
“你怎会连累我?”
“沈安婷临死前,发誓我交一个女朋友她就杀一个。”
“嘻。”
“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么一个大男人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那你的意思是说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我没这么说过。”洁儿娇羞地嗔道。
“我不管,我当你这么说了!”
“你好霸道!”
“那我就霸道给你瞧!”我把洁儿迅速地拥入怀里,在她的唇上印上深深一吻。
她先是挣扎,继而软化,半晌,才喘息道:“你呀!发着高烧的呀!睡了一天一夜没刷过牙,口臭死了!”
我开心地哈哈大笑。
也不晓得到底是爱情的魔力大,还是姐姐从庙里讨回来的神符凑效,抑或是那本《金刚经》威力无比,总而言之,随着高烧退了之后,仿佛一切阴霾也一扫而光,我的人又恢复了昔日的清爽开朗,龙精虎猛了。
我和洁儿的感情直线上升,自不在话下。
第七章
转眼,半月又过。
这天,是洁儿的生日。
要买什么生日礼物送她好呢?玫瑰花?蛋糕?巧克力?或是一枚戒指?简直费尽心思,洁儿不像沈安婷,老爱狮子大开口,送她礼物,愈贵愈能讨她欢心。以前每次闹自杀之后,我总要买项链买手表,或者什么名牌货的礼物熨平她的情绪。但我知道,洁儿绝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她是那类追求浪漫、温馨的有情趣的人。
噢,对了,记得她说过,喜欢听风铃吹动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声响好比情人的呼唤。
我何不送风铃给她?
且一送,就送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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