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个超真实的恐怖故事_悬疑志编辑部【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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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看……看……呀……是……是……她……了……我……认……得……是……她……”

  我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仿佛挫了一挫。

  “你……怎……会……有……她……的……相……片……她……是……谁……原……来……你……们……认……识……的……”

  我不敢说出沈安婷的名字。

  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安婷缠上佩菁了!

  “你……脸……色……很……差……”佩菁合了合眼,语气羸弱,“回……回……去……休……息……”

  死到临头,仍对我殷殷切切地关心。

  这愈发令我发狂,然而在佩菁的跟前,我又不能流露一丁点儿哀痛、惶惑、恐慌、害怕、恨恼……待她再睡去,我这才抑不住泪眼模糊,拖着乏力的脚步跌跌撞撞离开医院。街上全是人,熙熙攘攘,匆匆忙忙。佩菁要死了!佩菁要死了!我心里在反复地哀号。

  一辆汽车在我身边紧急刹车,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对我抛下一声咒骂:“他妈的!赶着去拿出世纸吗?”

  我其实恨不得给车子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我情愿死的是我自己!

  而不是我身边的女人!

  “他妈的!你还不给我滚开一边去,真是找死不成!”那司机咬牙切齿,猛翻白眼。

  与此同时,有人在背后扯了我一把。

  “你怎么失魂落魄呀你……”

  原来是李佩芬,我的准小姨子。

  我待要答话,又何尝能够,声音已哽塞。

  “不是我姐姐……”

  我摇头,又点头,想想不对,又再摇头。

  “我姐姐到底怎样了?”

  “她……头部受了点儿伤……手也被玻璃割伤……医生说没事的……但……但……”

  “但什么?”

  “我……我……陪……你……去看你姐姐……”于是折返医院。

  才踏进病房,老远,便看见两位护士正把一张白色的床单由头至脚罩在佩菁身上。那一霎间,我只感觉血管冻结了,像有一万把利刃插进胸膛。我再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只硬化地呆立着,没有情感,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我的世界,已在一刹那被击得粉碎,而我自己,也早已碎成千千万万片了。

  “不是说我姐姐伤势无碍的吗?”我听到李佩芬在哭嚷。

  “你姐姐的伤势确实无碍,只是她很不妥就是了。”其中一个护士回答。

  “怎么不妥了?”

  “她一直气喘吁吁的,断气之前,做出痛苦的挣扎。我们趋前握住她的手,她说她看见了,我们一放手,她又抖得厉害,再握住她,她又说看见了,如此折腾有十分钟,才断气的。”

  我只感忽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嘴巴只凄厉地惨叫了一声,趴在地上再也喊不出第二声了。

  佩菁死了!

  佩菁也像洁儿一样,死了!

  我哭得声嘶力竭地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这都不是真的,这不过是一场梦魇。

  醒来后,佩菁仍然活生生、笑盈盈地重现在我眼前。

  可佩菁的的确确是死了。

  真的是噩梦,一场接一场的噩梦,不曾间断。

  洁儿死的时候,我歇斯底里。

  到佩菁死的时候,我已状似疯癫。

  我实实在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哭、不叫、不惊、不怕!

  安婷折磨我,比直接掐死我还要令我痛苦。

  第十一章

  佩菁的死,对我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足足使我躺在医院里有两个多月,是九龙医院的精神病房。洁儿死时,我也曾经一蹶不振过,但是睡在姐姐的家里,可不比现在,白色的壁、白色的病床,周遭是一张张比白纸还苍白的脸孔,惊心动魄的白,绝望灰败的白。

  我天天接受心理、物理甚至电理治疗。

  那些所谓的心理医生,天天换不同的人,重复那些单调得不能再单调的问话。

  我天天吊盐水,身子仍虚得手软脚浮。

  还有那所谓的电理治疗,就是动辄便推我去电一电震一震的,我只觉得麻木。

  我拒绝说话。

  我拒绝温情。

  我拒绝探访。

  我只想静静地一个人蒙着被,由早上睡到夜晚,复又夜晚睡到天亮,最好睡死掉算了。

  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包括医生、护士、周遭的病人,还有我姐姐、姐夫一家人,以及李佩芬与会计公司的同事们。

  两个多月里,我在医院里,就是在睁眼、闭眼、睁眼、闭眼中度过,仿佛没有再清醒过,而且胸中空灵、三魂七魄早已悠悠然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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