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演给他们看的,他们派她来调查我们,也许她已经被盯上了,他们开始怀疑她。」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她告诉过你吗?」
「没有。」
三人乐队换了一首新曲子,轻快的旋律从山洞传过来。
大家配着音乐跳起吉鲁巴三步。
伊森说:「艾莉莎三天前的晚上来过这里吗?」
「没有,我们那天没有聚会,太危险了,可是她之前来过好多次了。她死的那晚,我和她在陵墓碰面,我们讨论她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要她第二天交出一份完整的报告,他们要她列出名单,把我们全供出去。好让他们杀鸡儆猴,」
「你和艾莉莎决定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
「捏造一个借口解释为什么她没来参加我们的聚会,那是唯一的选择。」
「你和艾莉莎是什么时候分开的?这一点非常重要。」
「我们分开后,我走路回家,听到大钟敲了两声。」
「你们在哪里分开的?」
「第八街和大街的交叉路口。」
「她和你分开后,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她往哪个方向走?」
「喔,我相信她是往南走的。」
「往医院的方向?」
「是。」
「你确定不是你们成员中的某个人杀了她?也许有人想知道她所知道的真相?有人不惜杀人也要逼问出真相?」
「不可能。」
「你百分之百确定?今天晚上带我上山的那几个可都是狠角色,更别说他们还有弯刀!」
「嗯,那是因为他们不相信你,可是他们都爱艾莉莎,每个人都喜欢她。话说回来,我们全知道围墙下的秘密地道,艾莉莎从来不阻止任何想离开的人。」
「那么,为什么大家不离开?」
「因为离开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 * *
最后,他还是喝到了约翰走路蓝标。
凯特溜到吧台后,请酒保给她那瓶酒和两个威士忌杯,拿到一张远离人群的小桌子。
他们喝酒,看人,听音乐。伊森仔细观察每一张脸,心里愈来愈惊讶,因为在这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些人在松林镇里全是循规蹈矩的模范居民。
完全遵守规定,绝不惹是生非。
大部分在这里的人都是他以为对松林镇不自由的生活毫无怨言的人,可是他们却忍受剧痛取出自己的晶片,就为了换取在这个山洞里几个小时喝酒、跳舞、聊天的快乐时光。
乐队演奏了最后一曲后鞠躬下台。
房间里的气氛立刻改变,
大家开始找桌子坐下,或者干脆靠着石墙坐在地上。
伊森倾身问凯特:「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
凯特的丈夫走向他们的桌子。
伊森站起来。
「我是哈洛·柏林格。」他自我介绍,「我相信我们还没有机会认识彼此。」
「伊森·布尔克。」
他们握手。
「你是我太太很久之前的工作伙伴。」
「没错。」
「希望有机会可以听到你们当时的英勇事迹。」
他们坐下。伊森想,不知道凯特是否曾经对她丈夫坦白和他之间的一段情,感觉上他似乎不知道的样子。
一个男人在舞台前架设火把,围成一个半圆形。
他离开后,一个穿抹胸小礼服的女人站到舞台中央。
如果没有她的金色发辫,伊森大概认不出来她就是咖啡店的服务生。
她微笑,一手举着马丁尼酒杯,一手拿着手卷香烟。
没有麦克风。
她说:「时间很晚了,我猜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听一个故事。」
一个男人站起来,「我想讲,可以吗?」
「当然,上来吧!」
他穿着一套不太合身的黑西装,袖子太短,胸口太紧。他站到火光中,烛光照亮他的脸时,伊森才发现原来是布莱德·费雪,他和泰瑞莎在两天前才刚去吃过晚饭的那一家男主人。
伊森扫视群众,可是他没看到费雪太太。
布莱德清了清喉咙。
露出紧张的笑容。
「这是我第三次来。」他说,「你们有些人认得我,大部分的人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叫布莱德·费雪。」
观众像是参加匿名戒酒会似的,异口同声地说:「哈罗,布莱德。」
他说:「首先,哈洛在哪里?」
「在这里!」哈洛大喊。
布莱德稍微转向伊森这一桌。
「两个月前,哈洛到我办公室来,长话短说,是他让我能够来参加这里的聚会。我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哈洛,我不确定这辈子能报答你的恩情。」
哈洛对他挥挥手,大叫:「你将来也帮助别人就是报答我了。」
房间里充满了笑声。
布莱德继续:「一九六六年,我在北加州的沙加缅度出生。很讽刺的是,在我来到松林镇之前的一个星期,我才想,我终于到达人生的颠峰了。事实上,我还记得我当初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就是这几个字,『人生的颠峰』。我在矽谷找到一份很棒的新工作,刚刚和我最要好的知己结婚,她的名字是南西,我们在旧金山的金门公园相识。不知道你们去过旧金山没有,金门公园里有个日本茶道花园,我们就是在里面的明月桥上认识的,说起来……」回忆柔和了他脸上的线条,「好像三流爱情片一样,在拱桥上。我的意思是,这种事不是只发生在电影里吗?怎么会发生在真实世界?发生在我们身上呢?我们常常拿这件事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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