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视线被面前的这幅影像吸引了过去。
画中有一大片漆黑的花海,那些花朵形态优美却颜色漆黑,好似黑夜所有的美好全化作了这样一大片的花朵,虽然漆黑一片,却看上去那么意态婷婷,姿态优美。
花海之中跪坐这一个女子,一个穿着一身白裙的女子,白裙是那种古风的广袖长裙,微微发着白光,更衬得那女子犹如明月一般的脸庞美丽非凡,星子的眼眸,花瓣一般的嘴唇,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丽、圣洁、高雅……我搜肠刮肚都搜不出来更多的形容词了,只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在接触到她的脸庞的时候突然极其混乱地跳动了起来,连带着呼吸都紊乱起来。
我仔细地端详了好久这个影像中女子的面庞,废了好大劲才将视线移动到画面的其它部分:这女子跪坐在花海里,一只手搂住了一个人的头颅,那头颅紧紧贴在她的膝盖上,她雪白的玉手正环在那头颅的面庞上,让人看不清楚那头颅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头突然传来一阵好像针刺一样的感觉,脑海中同时出现了一种漆黑的预感,那是一种不祥的,却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预感,让我有些坐立难安,心头难受至极,恨不得立时逃的远远的,可那影像却像有着莫名却疼痛的吸引力一般,让我的眼光转向了女子身前的那具无头尸体……
第144章 嫁寿衣18?天外飞猪
我费了很大劲才将视线移动到女子前面那具无头尸体上,那头颅也许就是女子怀中的那个,所以这苍白瘦削的尸体是没有头的,那尸体被开膛破肚,本应该暴露着猩红血肉的地方反而露出一大片漆黑的脏腑,好像黑衣一般绝望而真实。
那尸体的骨头也是漆黑的颜色,女子另一只手中的黑色尖刀正从中剔出几根肋骨来,漆黑的肋骨还纠缠着漆黑的血肉,就像画面里那些盛开到浓烈的花朵。
这是一张明明是彩色的影像却只有黑白色彩的图片,女子的白衣,女子雪白的皮肤,漆黑的长发,还有浓烈漆黑的花朵和尸体黑白对比的内脏与皮肤……明明没有一点新鲜的血色,可这黑白分明的画面却给我一种特别血腥的感觉,好似都有浓郁的血腥味翻滚而出,将这虚空的黑暗都填充的满满的……
我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手指触碰到画面,指尖掠过女子手中的尖刀,那尖刀好像真有其物一样,我的手指传来一阵锐痛,那疼扎在指尖上却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骨头里啃噬一般,疼的我差点叫出声来。
“滴答”,指尖冒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来,仿佛滴入一汪水中一般,发出轻轻的声音,那滴血落入画面中,画面荡起阵阵涟漪,与此同时画面中那个女子的表情发生了生动的变化,好像从画中活过来一样,她的表情看似痛苦有似甜蜜,既有决绝,也似绝望,双眸好像被我的血液染红了一样,透着血色盈盈地看了过来,我的脑中轰隆一下仿佛闪过了一声惊雷,一下子变得苍茫而疼痛,心皱成一团,疼得几乎要绞成碎末……
突然之间,一阵呼啸的风从头顶直冲而下,伴随着巨大的黑影飞速坠落,我正心神不宁,一个躲闪不及,顿时被那黑影以排山倒海之势给压了个正着。
哎呦,我的妈呀!
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压散架了,整个身子好像被狠狠地压进了地底下,把地面压了一个大坑!
尼玛,我不由得在心里悲呼,我特么算主角吗,怎么总是这么命苦,都快黄花菜、小白菜、凉了的黄瓜菜了,我拼命地挣扎,奈何身上那座大山不动如山,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进我闷在土里的耳朵里:“哼哼,哼哼”。
“特么的你个猪,真是猪头猪脑猪尾巴,你特么想谋财害命还是想取而代之,对我下这么大的狠手?”我好不容易从这头猪身下挣扎了出来,被这“天外飞肥猪”的意外砸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双眼聚焦,发现眼前那副让我看了很有些伤痛欲绝恨不得马上自杀的影像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所在的地方现出它的原貌来,正是一个宽敞却破败的房子,四周都被一尺厚的灰尘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给占领了,真是一个现成的鬼片片场。
“哼哼”,万里哼摇头摆尾拱了我一下:“主人传命我,说原夜大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让我速来救援。大人,这里哪里有水火啊?”万里哼小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呢。
我气得不想搭理这蠢货,抬头四顾,这鬼片片场还有些眼熟,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桌子随意坍塌在墙边,上面还有着被灰尘完全蒙死的漆黑的烛台。一具现代社会早已见不到的木制棺材摆在屋子的中间,恢复了面貌的梁玉静正怀抱着一个襁褓拷在棺材上,口中低低地哼着“穿新衣”的童谣,嗓音尖锐的像是被卡住嗓子的鸡,那声音一点一点被从嗓子眼挤了出来,听得我浑身都要打起冷战了。
难道刚刚那画面里的女子是抱着襁褓的梁玉静?她年轻的时候有那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我连着打了几个冷战摇头想,不可能不可能,这世间的女子就算变化来的皮囊如玖悦、夜幽朵、江心月她们都不能有那种圣洁的气质,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修了百年的鬼妖?
身后的拘魂焰突然暴涨起来,一瞬间鬼哭之生震耳欲聋,充满了怨恨,尤其是那个大汉,不停地嘶叫着,这应该就叫做“仇鬼见面,分外眼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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