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有帮手!”梁玉静眼皮一抬,一改我曾经见过的怯懦软弱的形象,双目渗出阴测测的火光来。
“刚刚那个画面是什么东西!”
梁玉静眼波一转,阴森森地笑了:“大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如何知道?只是有人托我给大人带个话,好好看清楚自己走的路,自己身边的人,咯咯~~”
“是谁?什么意思?”
“是谁?是谁?”梁玉静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中的襁褓,阴沉的面色上现出了一丝疑惑,好像她也想不起来是为什么要跟我遭遇一样,她的面色渐渐变得凶恶,恶狠狠地说:“那些人都该死,你不应该多管闲事!”
我挠了挠头,说:“若说这不孝子女,法律都制裁不了,也可以说你一定程度上是在做好事,只是你杀父取子之寿元,又是什么好事?!”
“因为他们都不孝,他们活该就死!死后我也要让他们不停地削肉剔骨,永不超生~~”梁玉静的语气太过狠毒,拘魂焰中的魂魄又是一阵嚎哭,恨不得挣脱拘魂焰与梁玉静一绝生死,打到魂飞魄散。
“这不孝子,梁玉静,你有几个?”
“你胡说,我的儿子最乖最孝顺了!”我的话好像戳到了梁玉静的痛处,她嘶声尖叫起来,一只手掌猛然拍到棺材盖上,转头对着我阴测测地一笑说:“你有你的帮手,我有我的乖儿子,我的乖儿子一定会帮我杀了你——”
随着梁玉静的动作,棺材里传来啪啪的撞击声,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挣脱而出一样。
梁玉静收回了手,捧着怀中的襁褓,好像捧着一件珍宝一样,特别缓慢地掀开了包裹着她“乖儿子”的布帛。
第145章 嫁寿衣19·人头寿衣
“砰”地一声,早已腐朽的棺材盖被什么东西撞得四分五裂迸射起来,一块一尺多的木板飞快地向我激射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身手敏捷地向旁边一个跳跃,堪堪躲避过去,藏在我后面的万里哼被砸了个正着,发出“哼哼”的怒吼声。
我在心中暗笑,谁让你这头飞猪将老子砸了个半死!
棺材里蹦出一个没有头的人形的东西来,手脚在半空中抽搐般地扭曲着,好像没有骨头的蛇,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一套寿衣吗,一套染色还没有染完全的寿衣,衣服的袖口、裤脚处是白色的绸缎,其它部分晕染的整体暗褐色,暗褐色上面有着大团大团花朵的花纹,那些花纹随着寿衣的扭曲抖动那些花纹好像活过来一样不停地闪烁,好像无数个眼睛一样,这寿衣就像一套画满了人眼的寿衣,这些眼睛仿佛还在不停地眨动,都阴森森地看着我,让我一瞬间有了一种叫做密集恐惧症的症状,浑身又麻又痒,说不上来的难受。
梁玉静怀中的襁褓也彻底打了开来,灰褐色的寿衣布料包裹的襁褓里,根本就不是常见的婴孩,而是一颗头颅,一颗早已风干的成年人头颅,那头面上的皮肤早已干瘪萎缩,变成干尸一般,整张脸因为肌肤塌陷,裸露出两只乌黑的眼洞和一口突出的牙齿来,眼睛可能也萎缩了,根本就看不清楚,但那突出的牙齿看上去像在咬牙切齿一样,让这个泛着黑灰色的干瘪头颅看上去特别凶恶。
梁玉静口中念念有词,将怀中待似珍宝的头颅向上一抛,那头颅滴溜溜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稳稳地落到了寿衣的领口之上,好像那套衣服长了一个人的脑袋一样,那脑袋好像有什么地方轻微地抖动了一下,黑洞洞的眼眶里就亮起了两簇阴森森的鬼火,鬼火鬼睛,转动一般将视线对准了我。
我擦,再乖的儿子也是这幅鬼么样,梁玉静摆明了是个疯子!
“乖儿子,乖儿子,给为娘杀了他,等为娘做的这件嫁寿衣真正成功了,就让你复活。”梁玉静抬起手来,那寿衣人头怪就乖乖地用寿衣裤腿“走”到了她面前,低下头任梁玉静温柔地抚摸着头颅上那些失去了生命力的头发。
“母慈子孝吗?我呸!你个杀了儿子的老变态!”
不错,梁玉静是一个被不孝子伤害了的母亲,被儿子逼死了丈夫和女儿,一个做了一辈子寿衣的老太太。可能是寿衣世家有什么外人不得而知的诡异传家之物,所以才能用寿衣嫁寿。只是一个母亲杀了自己的儿子,就算再过阴毒的人也会心有愧疚,噩梦入怀,我想梁玉静早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鬼怪了。她把自己的儿子叫做乖儿子,执着地做着嫁寿衣,无非都是在做一个与现实相反的梦境罢了,梁玉静,也是一个悲惨的疯子。
嫁寿衣,嫁寿衣,嫁的是别人的寿,增加的是自己无休无止的折磨。
“你瞎说——”梁玉静徒然尖叫一声,我的话狠狠地戳痛了她,她是说不孝子该死,可老王头也说了,没有人会想害死自己的孩子。
我的话让梁玉静疯狂地尖叫起来,一瞬间压过了鬼哭,震荡成一声一声的魔音,在那魔音里,人头寿衣的怪物在半空中骤然收缩成一团,好像两个并排着的人头一样一下子向我扑了过来!
我一个错步,向后一退,手拍万里哼肥厚的臀部大喝一声:“关门,放猪!”
“哼哼,”万里哼哼唧两声,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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