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头作祟之物_[日]三津田信三_【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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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重要的问题是,就现场而言,任何人稍加思索就能判断出来吧,只把人头带走绝对不可能隐瞒被害者的身分。有鉴于此,我们就要进入第八种的讨论啦。准备好了吗?第八种情况,是为了让人误会被害者的身分。”

  斧高在脑中反复咀嚼兰子的话,开口问道:

  “也就是说,在那种情况下发现的尸体,即便没有头,被害者也会被认作为球子小姐——是这个意思吗?”

  “嗯。当然,是罪犯导演了这一切,让人误以为如此。如果这里下落不明的不是长寿郎少爷而是竹子小姐,那么真相可能就是:球子姑娘是真凶,她把竹子小姐的尸体伪装成了自己。这就是我先前说过的那种例子,侦探小说中常见的被害者和加害者互换的无面尸诡计。”

  “但不见踪影的是长寿郎少爷而且……”

  “而且他不但成了无头尸,后来连最为关键的头颅也出现了,所以这种设想也说不通。”

  “纮弍少爷也是,头很快就被找到了,可以说情形是一样的。”

  “再说第九种,为了隐藏在头上残留的某些痕迹。”

  也许是看到斧高一瞬间不解地歪了歪头,兰子立刻给出了具体的例子,

  “譬如,罪犯用非常特殊的工具击打了被害者头部,所以一经调查就能锁定凶器,罪犯也可能因此被追查出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如果凶手从供奉在御堂里的工具里选出合适的——”

  “凶器云云,不过是我举的例子。简而言之,就是被害者的头上残留着对罪犯来说近乎致命的证据,却又无法轻松去除,无奈之下只好把整个头都带走。”

  “会锁定罪犯的证据……”

  还有什么别的例子吗?斧高歪着头左思右想。而兰子又一次预先提醒到,接下来的讨论将建立在第九种情况的基础上:

  “也许第十种听起来差不多,是指检查被害者头部会让罪犯陷入困境的情形。”

  “咦,和第九种有什么不一样?”

  “第九种是指罪犯留下的痕迹,而这种是指和被害人自身有关的事物。譬如,虽然家里人谁也不知道,但被害者的脑、眼、鼻、齿等,也就是头部某处其实患有某种疾病,而罪犯担心这一点曝光就会牵扯出犯罪动机,或导致自己的身分被锁定什么的。”

  “这、这种情况我觉得相当特殊……”

  “那好,你看这个例子怎么样?球子不是化了一个很厚的妆,把村里人都吓了一跳么?”

  “嗯,那化妆果然是——”

  “对啊,可以认为她是想用个人的方式进行挑衅,反过来也可视之为一种自我保护。不管是哪个目的,她来这里时显然已经做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嗯,以前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而且她还以古里家女儿的身份参加了婚舍集会。”

  “就是啊。不过现在别管那些事了,警方调查后,在东守的手水舍发现了罪犯清洗球子人头的痕迹,你知道吗?”

  “知道,我听高屋敷先生说过。”

  “如果是球子生前自己清洗的话,怎么样?虽然我们不知道理由为何。然后,这一事实如果被揭穿对罪犯来说是致命性打击的话,又会怎么样?”

  “对啊……罪犯无法化出一样的妆,所以把头砍下来带走了。”

  “因为没有别的手段,只好砍头。”

  “球子小姐自己清洗妆容——这当然也是个例子吧?”

  “嗯,其实我不认为有那个必要,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一想死亡推定时间就该明白,她没有从中婚舍出来的闲工夫。”

  “以上是所有分类了么?”

  “不,最后还能想到一种,为了得到被害者头部的某个部分,但这种情况太特殊了,不说别的,就说这次的案子,反正也套不进去。”

  “譬如说哪个地方、是为了什么……”

  面对表情惊讶的斧高,兰子挥了挥手,就像在说很难找出例子:

  “一九三○年,苏联大学有位学者的研究成果证实尸体角膜可以移植,从此世界各国都开始了角膜移植手术。这么说吧,归根结底我只是在讨论可能性,而这样的动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斧高把第十一种情况写进笔记本:

  “目前为止从讨论结果来看,最有可能的是第九种——为了隐藏在头上残留的某些痕迹,和第十种——检查被害者的头会让罪犯陷入困境。基本可以锁定这两种设想了。”

  “也就是说,本案的关键就在于球子的头。”

  “杀掉长寿郎少爷是为了混淆视听吗?”

  “从罪犯爽快地把头送回来的举动分析,你这么想也许不无道理。”

  “纮弍少爷也一样吧?”

  “嗯,因为罪犯把他的头砍下来后,似乎立刻就丢进了森林。”

  “球子小姐的头在哪里呢?”

  斧高的发问,让兰子像外国人常做的那样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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