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客观地看,户波荣造才45岁,正当壮年。5年前又刚刚死了妻子,有个女人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当然,这种情况也很有必要査明。”有行警部接过话头,回答了这个问题,“总之,现在只是处于开始阶段,今后还要走访有关人员,耐心地继续寻找目击者。还有,户波科长似乎掌握有批准开发土地的实权,因此,有必要弄清楚有关这些方面的利害关系和动机。”
当他自己提出“査明动机”这句话时,有行警察科长的脑子里,立刻掠过一个直感:这是他杀!
03
事件发生两天之后,5月24日星期日傍晚,小林警部补和一个年轻的警察一起,向宫前平的户波荣造家走去。
他们本来打算找户波的表兄畠广辅,但是到他住的公寓去了一趟,畠广辅却不在家。住在一楼的主妇告诉他们说,他可能带着上中学的儿子,到户波家去了。
从畠广辅住的公寓到户波家,坐车用不了15分钟。由于刚刚离开古老矮小的房屋,和简易泥瓦公寓密集的住宅区,再看户波家,更感到建造在山坡上的户波家这一带,确实属于髙级住宅区。
“是那儿吗?”开车的警察放慢了车速问道。
阴沉的天空下,建有一座二层小楼,青瓦白墙,色彩鲜明。院墙也同样是白墙,墙顶上盖着青色的瓦,上面挂着黑白相间的祭帐。贴在祭帐上面的白纸吸满了潮气,在大风中飘荡着,上面写着“丧仪”的字样。
“嗯!……我想,可能是吧!……”小林也点了点头,停下了车。
举行葬礼的这户人家周围,路边停着不少车。户波荣造的遗体,经解剖缝合复原后,昨天夜里,已经送到这所住宅。听说今天火葬,明天举行吿别仪式,客人大概很多。
“先祭奠,看情况再说吧。”
小林看了一眼跟来的部下,在这种忙乱的时候,向有关人员打听情况,总是使人感到不大方便的举措。
两人从车上下来时,大门刚好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到路上来,他大步横穿过马路,看到小林他们,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面孔黝黑而有光泽,瞪着一双讨人喜欢的、圆圆的大眼睛,看了看两名警察。
“对不起,您就是畠广辅先生吗?”
小林突然打声招呼并走了过去。他给人留下的最初印像和气质,的确与户波荣造完全不同,但那椭圆形的脸庞上,仍然可以看出有与户波相似之处。
“我就是畠广辅,您……”对方的声音明快面响亮。
小林简单说了几句吊唁的话后,接着说:“刚才我们也到贵府上去拜访了……”说着,他啊拿出了警察工作证。
“可以的话,想问您几句话。”
“是有关户波先生的事吗?”
“啊,是的,那当然是一方面。另外,有关开发商津原的问题……”
他们来见畠广辅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问题。因为有行警察科长在侦察会议上做总结时,曾强调有必要査明动机。小林本来就有同感。在弄清楚有关动机后,户波猝死的真正原因,自然会有答案。
从今天早晨起,小林警部补对城市开发科的17名职员,逐个地走访了一遍,了解到当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是1月中旬,不动产业主提出申请开发高津原的事项,户波对不动产业主提出了苛刻的要求,附近居民的自治会,也不断掀起反对运动。畠广辅名列这场运动的领导人之首。
“如果今天很忙的话,改日再拜访您。”
畠广辅反倒以不加拒绝的口吻说:“啊……没什么。刚刚火化回来,念经也结束了。”
他说现在正要去取,放在车内的东西,说着向路对面,停放着的一辆深红色小汽车走去,从后座上拿出一个包袱,返身走了回来。
畠广辅请小林二人走进了大门。
16平方米和12平方米房间的隔扇已经拆除,客厅里面设有祭坛,旁边围了很多人,像是亲属。遍地摆着座垫,几个客人各自找地方坐着,正在低声私语着。
小林和同行的警察先后烧香祭典,并向亲属们致意。身穿学生服和水兵式服装的兄妹俩,表情十分悲痛。小林二人没敢正视他们,另外还有两个40岁左右的妇女。显然,她们都不是孩子的母亲。
“请吧!……”畠广辅又轻轻说了一句,把二人带到了大厅旁边的会客室里。两个客厅和会客室成L型。白墙围起来的庭院内,陈设着山石和低矮的花木。里然从规模上说,还谈不上奢华,但也不愧是幽雅而上乘的住宅。
警察们坐在沙发上。刚刚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畠马上给点着烟。他好像已经作好,应答各种问题的准备。
“有关申请开发髙津原住宅区一事,听说户波先生对申请者——多摩总业公司,曾提出了十分苛刻的要求。”小林立刻谈到了正题。
“听说还要不动产业公司,在场内新建一条很宽的大道,这对于不动产业公司来说,是相当棘手的问题。”
如果全盘接受市政府和地区居民的要求,不动产公司将吃大亏。城市开发科的一个年轻职员,曾经透露过这一真实意图。小林还没有接触多摩总业的仓石了平经理。他准备充分地了解情况,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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