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纳闷,想了一会儿,虽然还不确定他们要干什么,但多少能揣摩出一些眉目。既然上坟烧纸钱,给不到马天吝本身,那么它终究会回来找老头?
“是不是这个意思?”趁着老头烧纸的功夫,我轻声问四眼。
四眼点点头,“起码得这样试试。”
“试试?难道你没把握吗,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马天吝找上老头,肯定是有原因的,”四眼用嘴奴了奴他,“接下来我们去他家等着吧。”
“去他家?你确定吗?”我走到四眼的另一边,躲开腾腾的火焰和烧纸钱飘起来的火星。
“不确定。”
“什么都不确定,那万一判断出了错呢,我们岂不是白等。”我有些着急,毕竟老婆是我的,我一天看不到她,大石头就放不下来。
“就是因为什么也确定不了,所以我们只能去他家乖乖等着,总不能上麦当劳找去。”四眼翻了个白眼。
冥纸烧的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全都烧完了。我们收拾好东西,将古墓挖开的墓道,填土掩了起来,随即便出发往老头的家中赶。
竹林子一折腾,花费了不少时间,对付鬼在夜晚最佳,我们必须赶在破晓之前到老头的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够在今晚把事儿解决。况且马天吝很快就会发现,红纸袋上的名字烧错了,它根本就没有收到。”
我们沿着原路出了竹林,然后翻山抄了近道到了主干道。我们来的地方偏僻,别说出租,就连车也看不到一辆。差不多走了五里地,身后才噗噗噗的开过来一辆农用卡车。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站在马路中间拦下,谈好了价格,一辆朝着县城而去。
老头家住西边,是老电厂的职工住宅区。前些年电厂效益好,所以这些五层楼的老房子虽然看上去陈旧,但还是非常的结实。
老头和他媳妇十几年前就离婚了,有个女儿跟着她妈去了外地,难得回来一次。我多嘴问了一句,“你离婚和你这癖好有没有关系?”
老头立马摇晃着脑袋,“当然没有,她不知道。”
老头家住四楼,一梯两户,对门在新城区买了新房,所以老屋一直闲着。这倒也好,省去了我们很多麻烦。进了单元门,我们从老式楼梯上去,开门进屋,这是个直筒间,屋子里家具都显成就。我还在此处“参观”,那边已经开始忙活起来。
四眼又用红线、符箓在门上、墙角布下了一个阵,老秃驴也没拦他。临了还在西北方位,挂了一个银色的小铃铛。
他们在门口留了一个口,然后来到过道上。老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随即便知道这回是真遇上了高人了,于是乎,言听计从的跟着我们出来。
老秃驴看看过道,周边有几个放杂物的大箩筐。他指挥着我们一人一个套在脑袋上,然后安安静静的等着。我也不知道这是啥讲究,反正照做就是。
过道一下子就黑了,说实话,我倒还好,经历多了之后,也没最开始那么害怕。倒是老头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兴奋也好,恐惧也好,他一直在筐子里不安分的瞎动。
我还安慰了他一句,“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
这个时候,我还没料到,超乎想象的恐怖正悄悄的在向我们靠近。
第一百五十七章 楼道惊魂
这楼道老了,最大的缺点就是一股子霉味。墙上全是斑驳,看上去就是受潮,又久不遇阳光造成的。在里面待得时间一长。我老觉得鼻子痒痒,仿佛有无数个小虫子在里面爬似的。我强忍着,才没把已经到喉咙口的喷嚏打出来,但我估计坚持不了不久。
周围还是一片寂静,现在正是人们的熟睡时间,所以没什么噪杂,越是这样,就越容易产生奇奇怪怪的联想。
外面的路灯,正好从楼道的窗户照射进来,所以眼前还不至于完全昏暗。
顶上倒是有感应灯。反应也很灵敏,楼下偶尔有车经过,或者哪户人家起夜冲了马桶,它都会滋啦滋啦闪个不停。只可惜灯泡坏了。只看到很短的一根钨丝在里面发亮,亮度还不及先前提到的路灯。
等待的感受其实是最难熬的,而且四眼还提到这一切都未确定。没准那马天吝只是路过,一看老头有这阴寒体质,得儿,那就托个梦,让他给我去上个坟。
不确定的付出,其实拼的就是心理素质。我都开始有点烦躁了。四眼和老秃驴倒是都很淡定,至今没有发出过一点动静。只有老头在边上挪来挪去,心神不定的样子。
隔了一会儿,他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想上厕所。”
操,这时候来这种名堂。
人有三急,这事儿也怨不了他。只得由着他去了。老秃驴轻声的嘟哝了一句,让他快去快回。得到允许的老头,滋溜一下起身。然后开门进屋,隔了一会儿,便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整个过程我都提心吊胆的。老秃驴让我们头顶箩筐蹲在楼道,自然有他的道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老头去个便所,就破了他设下的阵法。
好在等他一直回来,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可紧接着,我便听见,有动静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
先是门吱呀一声,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不是从下而来的。而是楼上。我们在四楼,顶上只有一层。我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紧接着,我便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上面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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