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我们赶紧动身,正准备转身出门,祝子君停了下来,“等一等,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她指着四眼和老秃驴,“以防这边再有什么差池!”她又指了指男人手里的孩子。
交代完这些,才并着我和宋老头一块往天台上奔去。
这楼一共6层,且我们所在的位置,恰巧又是中间的门洞。按照此类老式公房的格局,顶楼应该有个可以上天台的通道。
爬到6楼之后,果然发现天花板上有个嵌在墙里的暗门。我们挨个翻了上去,就看见天台上所立的三座水箱。
水箱有“铁将军”把着,但这不是问题。我还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宋老头已经把锁打开了。
我掀开盖子,一股子尸体的腐臭味就窜了出来。我扒在边沿往下一看,乖乖,有一具尸体,正背朝天漂浮在水中。
整个尸体因吸饱了水,都泡大了一倍,已经辨不清人的模样。但从其衣着特征来看,应该是个女性,并且符合水果妇女的身份。
“是他!”宋老头言简意赅的肯定。
他一定是嗅到了什么气息,所以能够作此判断。事不宜迟,离聚魂的最后期限已经为时不多。
老宋从裤腰带上,解下了那个荷包,翻手一送,荷包渐渐变大展开,随即我就看见一团淡红色的肉团钻了出来,滋溜一下窜进了水里。
一定是摄灵兽,我心里想着。
果不然,等我定眼望去,那摄灵兽已经舒展开了原型,仰着它长满眼睛的脑袋,在水里围着尸体直打转。
到了这个时候,我都没工夫去想,那些楼里的居民,如果知道水箱里有具尸体会是什么反应。
所有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这。既然戾气符,需要始作俑者的戾气来化解,那么现在摄灵兽就是应该在尝试破解之法。
我依旧死死的盯着尸体,随时准备应对不测,然而转了数圈,它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让人看了颇为心焦。
“怎么了?为什么没动静了?”我赶忙问道。转过头去,却看见老宋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我不知是和缘故,他屏息凝神,视线亦然没从水箱里移开过。
“要不还是让我的金蚕来!”祝子君插话道。
“不着急。”宋老头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摆手说道。
我一肚子的疑问,这尸体虽然令人作呕,但到底只是尸体,并无特别之处,怎么他们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摄灵兽抬起头,数十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宋老头。
宋老头汗如雨下,嘴里吹出一声叫啸,就看着那兽又转了一圈,咔嚓一口,便将尸体吞进了肚子里。
此时我才发现其中的异怪。尸体开始一动不动,可是一旦进了摄灵兽的体内,就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尸体东突西窜,那摄灵兽就像个面团一样,不停的外凸的尸体的形状。
而且照我的判断,似乎情况不太妙,因为明显摄灵兽有支持不下去的表现。
“这意味着----”我不敢大意了,赶忙靠到老秃驴的身边。
“不行,太凶险!”祝子君也忍不住叫了出来。她张开嘴,一条金线便从她的口中直直飞出,一下子落到了那兽的身上,金蚕也不客气,咬着摄灵兽的皮肤就想往里钻,就在这时,却发生了意外。“噗嗤噗嗤”,似是那兽在发出低吟,“咔嚓”又是一口,又硬生生的将那具尸体吐了出来。
尸体重现的同时,我便看见无数道白毛一样的荧光,从眼前划过。
“快退!”老秃驴拉着我,便蹦下了水箱。
“啊----,是什么东西!”
老秃驴脸色骤变,“这尸体被下了穿心针!”
第二百零五章 穿心针
人与人之间会有情感上的牵绊,父母与子女,夫妻朋友,亲戚闺蜜。就算萍水相逢的路人。也有其渊源。这些个道理,其实是很容易明白的。俗语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便是从世俗的角度,去解释了人的那种微妙的因果缘分。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和情感。对人伦五常起到不可忽略的作用。
然而前面就说过,这个世界不仅属于我们。它们和我们共处,时而远离,时而交叉。估讨序弟。
人死之后,肉身陨灭,可上述的情愫并不会随之消亡,事实上它也是构成鬼灵的一部分。
某人之所以成为某人,与其家庭环境ク成长经历ク前世因缘都是分不开的,这个很好理解,某鬼也是一样。
之所以你会成为什么样的鬼,和你生前的遭遇。怨力,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波动,都息息相关。
也就是说,虽然飘在水箱中的水果妇人已经死去,然而她和自己儿子的“联系”,并不会因为人鬼殊途就结束。只不过是换成了另一种形式表现出来而已。
前面我们从搵仔鬼四年孩子过渡,怨化成鬼,不惜自散鬼灵来给我们提示,就可见鬼念的执着。
穿心针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这“针”是借着人生前未尽情愫,“串接”起了人鬼,让两者之间依然分离不开。听起来是件好事,可“穿心针的串接”却是恶毒无比。简单一点的讲,我们在这靠摄灵兽收水果妇人,目的是积其戾气,欲破那戾气符,却殊不知,此举会“连累”楼下的小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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