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开手掌,接了几滴雨水,赫然发现,水里的杂质太多,尽是红土,难怪会呈现出这种诡异的色泽。
似乎,前一阵子,咱们华夏国就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说是某地下了一场“红土雨”,持续时间也就不到半个钟。
当时,我看到这则消息,还啧啧称奇。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亲身经历了一回。
不到五分钟,我们三个身上全都沾满了红土,斗笠和挡雨用的塑料薄膜上,结了厚厚一层泥,就连脸上都沾了不少,成了名符其实的土人。
没办法,我们只好赶紧跑。
所幸的是,不远处就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榕树,树冠如盖,遮蔽了数十平方米,正是个躲雨的好去处。
小时候,我和张全蛋就常来这里玩耍。遇上下雨天,很多麻雀被淋湿了羽毛,根本飞不起来,只能在树下蹦来跳去,我们拿着抄网一次能抓几十只,拿回家用油炸了蘸盐吃,那叫一个香脆,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跑到树下,我们三个却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
“你们看,那是个什么玩意?”张全蛋指着不远处,舌头都打颤了。
我吓了一跳,顺着他的指点,顿时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离地约三米左右的树枝上吊着一个面目不清的惨白影子,身上有几处渗血的刀伤,凶睛怒突,奇长的舌头耸拉到胸前,整个躯体飘来荡去,象是没有半分重量。
是吊死鬼!
尼妹的,刚才路过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
当着张全蛋的面,我不想曝露苏如烟,梅玫也不想动手驱鬼,于是,大家很默契的绕道走。
所幸,绕过大榕树之后,红土雨居然慢慢的停了。
“卧槽!好吓人!”张全蛋回头看了看,脸上写满了恐惧,“那鬼我认识,是谢老五的媳妇。”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禁皱眉。
“十多年前的事了,你记不住也不奇怪,”张全蛋回忆道,“谢老五失踪后,他媳妇一直嚷着要改嫁,还和她家婆吵翻了,两人拿着菜刀互砍,谢老五的老娘肠子都流了一地。当天晚上,谢老五媳妇不知道是内疚还是畏罪,就在这榕树上吊死了。”
正说着,那个吊死鬼却是晃晃悠悠的,从树上飘落,朝我们追了过来。
张全蛋一看,哎哟的叫了声,双腿都软了。
“大头,谁叫你多嘴的?!看见没有,把那东西招来了!”我狠狠的瞪了张全蛋一眼,抬脚踹在他屁股上,“还不赶紧跑!”
张全蛋浑身哆嗦着,立马开跑,看样子,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我拉着梅玫,也开始没命的跑了起来。
第9章 所葬非人
出乎意料的是,吊死鬼一直尾随着我们,双方之间的距离,总是保持在十来米。
也不知道,它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念。
莫非,是被张全蛋提及了名字,犯了它的忌讳?
“完了完了,这回完了!甩都甩不掉啊!”张全蛋跑得大汗淋漓,急得都快哭了。
我一看势头不对,也准备让张全蛋和梅玫先走,再放出苏如烟来对敌。在我看来,谢老五媳妇就算成了怨魂厉鬼,也远远不是苏如烟的对手。
没料到,梅玫却是先动了手。
她一抖袖口,三张符纸燃烧起来,掉到了地上,隐约形成了一道屏障。
吊死鬼跟到近前,左冲右突,就是过不来,在原地晃来晃去,急得频频翻白眼。
“快走,这些符纸仅能阻挡它几分钟。”梅玫催促道。
“哟,小玫挺厉害啊!你怎么不早施展出来。”张全蛋见状,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它会追得这么紧……”梅玫脸色绯红。
“行了,大头你少废话,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以为那些符纸不要钱啊?”我白了张全蛋一眼。
之前,我对这方面不太懂。
后来,与梅玫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普通的黄裱纸,是无法制成具有法力的符纸。唯有特殊的纸张,再用匹配好些秘制的材料,这才有机会勾勒成功。制符的时候,更要全神贯注,哪怕稍微画歪了一丁点,这符就算作废了,如果是新手,失败率会很高。
传闻中,上好的符纸,甚至能沟通门派祖师爷,凭空借到法力,价值自然不菲。
“盲仙婆”门下所制的符纸,在市面上很畅销,每张的起步价至少两百,而且还是品阶最低,效果最差的那种。
回头想想,我也有些汗颜。因为二叔的事,梅玫这两天没少耗费各种资源,这些可都是有价的!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我已经决定,找个机会把钱给她,或者是,以别的方式来补偿。
张全蛋一向听我的,这时也知道说错了话,只能缩着脖子,朝梅玫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好不容易,我们才把吊死鬼甩得无影无踪,个个都累得直喘。
跑的时候,我脑子转个不停,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解决,估计我睡都睡不着。
“阿牛,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听听,哥们替你想办法。”张全蛋拍着胸口,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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