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帮不上忙,就少添乱了。”我摇了摇头,“我刚才在想,屯里现在闹鬼这么厉害,李大炮的棺材,究竟送不送得进来?!”
“对喔,我怎么就没想到。”张全蛋也犯了愁。
“确实比较难。”梅玫思忖着,“就这条路,道行低一点的都过不来,李大炮一个卖棺材的,更加不行了。”
我默然无语。
难道,李大炮运棺材进屯时,我得全程陪同,用双瞳女鬼苏如烟来开道?!
这倒是个办法,就是未免太张扬了,传出去的话,肯定对我的生活有影响。
又或者,明天未必下雨,白天阳光炽烈,阴魂鬼物不敢出来,那就容易多了。
我暗暗决定,回去的时候,要看看天气预报才行。
歇了一会,我们继续赶路。
不料,路过坟山的时候,却又遇到了一件蹊跷事。
这个坟山靠近路边,漫山遍野的,至少鼓起了上百个长满荒草的土丘,屯里有人过世,通常都会暂时葬在这里几年,“捡金”后再迁走。
我原先就打算,在这里的某个高处,替二叔谋一个安眠之所,后来被“盲仙婆”否决了。
还是张全蛋眼尖,看到了不寻常的一幕。
泥泞的地上,有一排清晰的脚印,一直延伸向坟场深处。
要知道,若不是清明扫墓,平时根本不会有人闯进去,遍地坟包,埋藏数不尽的枯骨,想想就让人瘆得慌。
“你们听,好象有什么声音。”张全蛋停下脚步,疑惑的望向山上。
“有吗?我怎么没听到?”我竖起耳朵,只听到雨点打在地面上,落在灌木丛里的沙沙声。
“应该是有人在挖土。古怪!”梅玫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下了结论。
张全蛋的话,我有点半信半疑。但是,梅玫给我的印象一向是冷静靠谱,她都这么说了,我不得不认真起来,同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听力都特么减退了。
下雨的鬼天气,居然会有人只身上坟山挖土?!莫非他以为那里是番薯地,随便刨几下就有收成?!
转念一想,我顿时觉得脊背升起一股子寒意。
莫非是捞偏门的?!
记得前阵子,我看到县里的有线电视台播了个奇葩新闻,说是隔壁的凤凰乡,有人的祖坟被人刨开,先人骸骨被恶意盗走。后来,这家人接到电话,对方说若想迎回你的老祖宗,必须打二十万到我的银行卡里……
要知道,这宗敲诈案惊动了警方,但是至今还没有破案,盗坟贼仍旧逍遥法外。
上面那个挖土的,会不会就是这个歹人?!
我把我的想法,和张全蛋、梅玫说了,两人都比较赞同。
刨人祖坟,坏人家的风水,这个就太缺德了。反正,我们三个是不能忍。
于是,我们决定上去看看情况。
要真是盗坟贼,那就逮他个现行!
更何况,屯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沾亲带故,谁知道,山上那个刨土的,刨的是不是我家亲戚的坟?!
本来,让我一个人在这种天气爬坟山,我是心里挺犯怵的。但是,我们有三个人,互相鼓劲加油,顿时没那么害怕了。
沿着对方留下的脚印,我们悄悄摸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路实在难走,荒草都快齐腰深了,而且,草里藏着不少带刺的灌木,一下子给我的裤子勾了好几个小洞。
梅玫的嫩手上,也被划出了两三条血口,看着挺让人心疼。
倒是张全蛋皮粗肉糙,只管猛往前冲,根本不在乎。
或许是我们上山的动静太大,又或者是别的原因,山上那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远远的看过去,那人身上披着一件黑雨衣,又戴着口罩,根本认不出真面目来。他手上,还真拎着一根东西,似乎是锄头的木柄。
“谁?!干什么的?!”隔着四五十米,张全蛋就开始大吼。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喝斥,黑雨衣慌了神,转身就跑。
这样的行径,明显是心虚理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也印证了方才我们的猜测。搞不好,这货还真是刨坟来了。
张全蛋骂骂咧咧的,顺手折了根比较粗的枯枝当武器,开始发劲追赶。
我和梅玫也不甘落后,加速往上冲,只是坡陡地滑,想快也快不起来。
等我们追到事发地点,张全蛋已经追着那个神秘人到了山的另一边,只听得大头他吼声如雷,估计把那歹人吓得不轻。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和梅玫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地上的这座无名坟包,已经被刨开了一个大洞,棺材板都露了出来。这块地方似乎很潮湿,反正,露出来的棺材板象是被水泡了多年,已然腐烂之极,再稍稍来点外力,怕是要垮了。
“尼玛,我就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我们来得及时,恐怕就要出事。”我眉头紧皱,思考着,到底是保留现场等乡亲们来查看,还是好事做到底,把土给填回去。
也就在这时,梅玫突然用手肘顶了我一下,低声道:“阿牛哥,依我看,不仅刨坟的有问题,这座坟,本身也很不妥!”
“什么情况?!”我听到这么一说,心里的那根弦立即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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