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山破口骂道:
“哪个王八蛋向你讨人qíng,实对你说吧,一个对时,周老头,你听清楚,只有一个对时,你非死无异!”
周全一声哈哈,道:
“怎么的?打不过想吓啊!你把周某当成小癞子了?”
司徒大山弯腰拾起地上酒葫芦。
周全在火光下看得可仔细。
“嘭”的一声脆响,司徒大山拔掉塞子,只见他毫不珍惜地把葫芦内尚有三斤多的二锅头全倾倒在地上。
刹时间铁塔顶上充满酒气香味。
周全双眉一扬,道:
“你这是gān什么?”
司徒大山道:
“明知酒内有毒,我还要它作甚?”
周全稍一思忖,冷笑道:
“酒气香味扑鼻,根本毫无疑状,显然是你想在周某面前班门弄斧的故作态。”
司徒大山冷笑一声,道:
“周老头啊,你也太把自己估得高了,要知司徒大山敢于跟你周老头登塔取宝,自也把双方实力稍加估量,我知道你的心,你的那颗黑不哩几的野心,一旦东西到手,铁塔虽高,怎当得你的绝世轻功,塔下有人,他二人一个也拦不住你,所以我才跟你上来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你的话并不使周某吃惊,因为我的行动你们一定会揣摩得出来的,数十年江河翻滚,总归不是白混,但你虽然知道,却也奈我何,眼前周某就得送你上路了。”
bào伸一手,手上托着个酒塞子。
一个木塞子,又有什么异状可言?
但司徒大山却显得十分笃定地冷笑,道:“周老头,你可要看看我这个酒葫芦木塞子?”
周全的烟袋锅已举在空中,闻言一怔,道:“一个木塞子又有什么好看的?”
司徒大山一哼,道:
“只你看了之后,必然会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再也不会对司徒大山恁般的嚣张无礼了。”
一把抢过木塞子,周全可看了个仔细。
早听得司徒大山又道:
“木塞,状如小,现在你该仔细看一看那空的一面,摄魂毒粉应该还看得到吧。”
“江岸一阵风”周全看了半天,未见中空有异,不由怒道:“这里会有什么摄魂毒粉,老小子,你显然在拖延时间,看我怎么敲烂你的脑袋吧!”
司徒大山忙道:
“光线不佳,但闻也可以闻得到那股子味道来的。”
周全不自觉地把木塞放在鼻端闻了几下——司徒大山突然笑得全身直哆嗦……木塞怒掷向司徒大山,周全破口骂道:“好不要脸的老酒鬼,你竟用计来骗周某。”
偏身躲过木塞子,司徒大山笑道:
“不错,你确实并未喝下什么毒酒,但现在你却吸入不少老夫的摄魂毒粉,姓周的,你若想苟延残喘地多活几个时辰,最好少用内力,否则这铁塔之上就是你江岸一阵风的归西之地。”
司徒大山这时候才缓缓伸出举火折子的右手,只见一个小木钉被他举着,笑道:“周老头,你见过这木塞中的木塞吗?”
原来司徒大山那个木塞上面还有个小木塞,大木塞中正隐藏着一种用十二种毒鱼炼装的摄魂毒粉,周全本没有喝进毒酒,但在司徒大山的挑动下,竟以鼻去闻。
现在,周全虽知自己中毒,那是他闻的,因为他立刻觉出头昏脑胀,心口yù吐又塞得好不难过。
“江岸一阵风”周全怒道:
“老酒鬼,你竟敢用计骗我,可恶啊!”
司徒大山得意地道:
“老周啊,你分明是鬼,我怎能把你当神?有道是,青酒红人面,宝物动人心,既然四人争一物,那就得看各人的手段了。”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难道你还想以同样手法对付老怪物与石大娘二人?”
司徒大山笑道:
“如有必要的话。”
周全道:
“好,算你高明,我周全认栽了。”
司徒大山一笑,道:
“丢下你那支旱烟袋。”
周全可真合作,也不多言地把旱烟袋抛在地上。
司徒大山一声哈哈,道:
“人处在这时候最是看得开,毕竟老命重于一切,命完了,就算他弄到个宝山又如何?”
周全苦笑道:
“如今你已失去一臂,即算你能得到东西,又如何能逃过塔下面的石大娘与祈老怪的?”
耸肩一笑,司徒大山道:
“一样的米面,各人的手段,如何对付他二人,就不用你多费神劳心了。”
周全几乎想呕,他痛苦地道:
“老酒鬼,你似乎已称心如意了吧!”
司徒大山手指塔顶,道:
“上去吧,先把东西取下来。”
周全道:
“周某已中毒,只想作呕三日,哪还敢运力上跃的。”
司徒大山道:
“周老头,你若舍命取物,司徒大山也许念在你我同道,立刻为你解除所中之毒。”
周全惊喜地道:
“你有解药?”
司徒大山道:
“当然有。”
“江岸一阵风”周全双臂一扬,人已跃上斜梁,忙不迭地把那一块松动的垫板取下来。
垫扳已抛在地上,周全却“咦”了一声,忙又伸手去掀其他垫板,但却又一块也掀不动。
司徒大山仰面看的真切,忙问:
“东西呢?”
飞身落下地,周全怒道:
“老酒鬼,我们来晚了。”
司徒大山一惊,道:
“怎么说?”
周全手指上面,道:
“有块垫板是松的,我还以为东西必在那里面的,谁知里面却是空的。”
就在二人惊怒jiāo加中,铁塔附近的巷道上,火龙似地冲来一批人,这些人跑得可真快,吆吆叫着似乎手中还拿着明晃晃的刀。
周全与司徒大山伸头望去,不由得一惊。
周全忙对司徒大山道:
“老酒鬼,这伙人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呀!”
司徒大山道:
“好像是的。”
周全急又道:
“你我又要统一战线的上一条船了。”
司徒大山点头道:
“同舟共济。”
周全道:
“老酒鬼,既知同舟共济,就该快拿解药来呀!”
周全话未说完,司徒大山已递了一包香喷喷的粉药,道:“吃下去,不到塔下你就会恢复过来的。”
周全死里重生,哪会怠慢,忙把香粉吞入口中,一晃白头,道:“真的清醒多了。”
这时候,铁塔下面少说也来了五十多人,团团把个铁塔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周全吃了解药,忙着调息一阵,才对司徒大山道:“老酒鬼,未见东西,我二人一旦下去,石大娘与祈老怪必不相信,如何是好?”
司徒大山道:
“这有何难,由他们上来找好了。”
隐隐地已听得塔下喝骂之声。
周全却顿足骂道: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如此错过,真他娘可惜。”
司徒大山淡然道:
“东西如果到手,再由塔下面的人围着石大娘与祈老怪二人拼杀,你则名符其实的一阵风去无踪,是吧?”
周全摇头一叹,道: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呀!”
司徒大山道:
“别难过了,没有东西,我们还是朋友,依旧合穿一条裤子,是吧?”
“江岸一阵风”周全点头,道:
“不错,你我仍然得要继续合作下去。”
司徒大山一指塔下,道:
“那就快到塔下去,别叫石大娘与祈老怪二人吃鳖,要知来的一伙人尚不知是哪一路呢!”
于是,二人匆匆奔下铁塔。
就在铁塔最下面一层,门口处,祈无水与石大娘二人各自握着兵刃并肩而立的挡在哪儿。
石大娘见周全与司徒大山下来,忙问道:“东西呢?可曾到手?”
周全摇头,道:
“完了,我们还是来迟一步。”
石大娘怒瞪双目,道:
“你诳老娘?”
司徒大山早叫道:
“谁说谎就是大江里爬出来的王八!不信你再上去找!”
就在这时候,塔外面有人高声骂道:
“奶奶的,原来四个南蛮子全是掘宝的,跑到铁塔上面掘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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