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pào与依承天走进去的时候,两个伙计忙上前迎住:“你是……”雷一pào举手一推,道:“找掌柜的。”
其实不用找,桌边那位大胖子早站起来,道:“朋友,我就是。”
雷一pào撩起长衫,一屁股坐下来。
依承天也坐在一边。
胖掌柜一见,面色一整,道:
“二位是……”
雷一般的吼道:
“客人来坐,怎不上茶?”
胖掌柜一怔,旋即对惊怒的伙计施眼色。
两个伙计忙为雷一pào二人送上茶水,便在这时候,胖掌柜笑着道:“能上宝和钱庄来的,多少都认得我们东家,想二位也是在外面走的,当知道我们东家祈老太爷吧?”
雷一pào一拍桌子,道:
“大胖子,敢qíng你是想搬出祈无水的名号吓吓人吧!呸,老实对你说,祈无水约我二人会面,我们是应他的约才来这南京城的,想不到他老小子同我二人huáng牛,害得我二人盘缠都快光了,你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雷一pào的话,不但胖掌柜大吃一惊,钱庄的人皆相顾愣然。
胖掌柜搓搓两只肥又白的双手,笑道:
“不知二位落脚哪家客店?”
雷一pào道:
“能住哪里?当然是邑江门外的望江大酒楼了。”
胖掌柜一听,忙又笑道:
“二位今晚来,可是为了手头不便?”
雷一pào怒吼一声,道:
“哪还用多问的?”
呵呵一声gān笑,胖掌柜道:
“既是我们老东家邀来的贵客,周转几许银子绝无问题,二位且先回望江大酒楼,我命伙计随后送上。”
雷一pào厉吼一声,道:
“cao那娘,什么叫几许银子,敢qíng以为我们向你伸手要小钱来了?”
胖掌柜一愣,见雷一pào面上刀疤在蠕动,还真吓的一哆嗦,遂又低声问道:“请问二位需要多少?”
雷一pào稍一思忖,右手那根宛如小棒槌的食指举伸在胖掌柜面前,道:“你就暂时取来这个数吧。”
胖掌柜咧嘴笑道:
“十两银子小数目。”
雷一pào摇摇头,而令胖掌柜一惊,又道:“一百两?”
唬的一下子站起来,雷一pào一把揪住胖掌柜领口,指头点在胖掌柜鼻尖,短须在他那下颚左右晃动着,就听他咬着牙,道:“一千两,老小子你得听清楚,而且是现银一千两,银票不收,少一两老子就敲烂你的脑袋瓜。”
雷一pào说完松手一推,胖掌柜已跌坐在太师椅上直喘气的道:“数目太大,我做不了主,容我派人去请示东家如何?”
雷一pào心中一喜,道:
“可是那祈无水老儿?”
胖掌柜忙摇手,道:
“不,地面上的事由祈爷过问,老太爷是不管的。”
雷一pào沉声问:
“祈无水的儿子?他在那儿?”
便在胖掌柜yù开口的时候,早见小唐自门外走来,边笑哈哈的道:“怎的二位到这儿来了?”
雷一pào回头一看,不由心中暗笑,边却戟指胖掌柜道:“你小唐来的正好,这大胖子不给雷大爷面子,老子只要一千两银子,他竟推推托托的,当真岂有此理!”
小唐忙对胖掌柜道:
“他二位我知道,确是老太爷邀来南京yù见面的人。”
胖掌柜苦兮兮的道:
“可是一千两银子……”
小唐伸手一拦,道:
“照给。”
胖掌柜望着小唐,道:
“小唐,你能做得了主?”
小唐双目一瞪,道:
“错不了的。”
胖掌柜立即向帐房打声招呼,早见有三个已手握钢刀汉子放下手中家伙,一个个怒视着雷一pào。
不旋踵间,有两个伙计各抱了一包银子出来,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胖掌柜指着银子对雷一pào道:
“一千两银子,你点收吧。”
抓起一包银子丢向依承天,雷一pào更把另一包提在手上,笑对小唐,道:“能认识你小唐真好,赶着我见到祈无水那老小子以后,我一定要他重用你,哈……”雷一pào与依承天相互哈哈笑着走了。
走的十分轻松愉快。
胖掌柜却一把拉住小唐怒道:
“小唐呀,那是两包白花花银子,可绝非是石头呀,我看东家那里你怎么jiāo待。”
小唐轻松一笑,道:
“你不要忘了我这是在替老太爷办事,更是受大爷的指示,我这就去向大爷报告呢。”
胖掌柜忙问:
“这二人究竟什么来路?”
小唐嘿嘿一笑,道:
“他二人呀,可是老太爷踏破铁鞋十几双,找了快两年的人哪。”
胖掌柜不解的道:
“老太爷找这二人做甚?”
小唐已走到门口,闻言回头道:
“我怎的会知道,只怕连大爷也不知道。”
小唐的话是不假,他是不知道祈无水找这二人的目的,因为连祈无水的儿子祈海也弄不清他老子这两年南北奔波,还受过伤,为的是什么。
小唐匆匆走出宝和钱庄的时候,早已不见雷一pào与依承天二人的踪影,但他却一些也不着急,因为他已把雷一pào二人的模样转告一众弟兄,不论陆上水上,雷一pào与依承天二人是无所遁其形的。
雷一pào十分明白眼前处境,虽然他现在反跟在小唐身后,但他知道自己不定已被别人盯上。
话虽如此,雷一pào仍然很轻松,因为只要祈无水一天不出面,他与依承天二人就绝对安全,祈无水的这帮徒子徒孙们不但不会暗中对他二人施坏,甚且必要时还会对他二人加以保护,无他,因为他二人可是祈无水yù找之人。
雷一pào与依承天二人匆匆的到了江岸边,那已是快二更天了。
江岸边上,江涛,一个人闷坐在船头抽烟呢,见雷一pào与依承天二人真的又来,忙起立招呼:“二位快上船来。”
雷一pào先登上船,江涛见二人手上各拎着一支袋子,忙问道:“这是什么?”
雷一pào把两包银子往江涛面前一送,道:“收下来。”
江涛不喜反怒,道:
“这是gān什么?敢qíng看我江涛过的日子不顺当,代我去gān了这么一票?雷一pào,这种银子我不要,你回手吧!”
雷一pào哈哈一笑,道:
“江兄弟,你知这银子是谁的?”
江涛道:
“谁的?”
“当然是那‘江河水怪’祈无水的。”他一顿又道:“那老小子能在南京地面上成为道上的太上皇,你想想,姓祈的老小子得造多少孽才有今日,我雷一pào不弄他的黑心银子弄谁的?”
江涛一听,哈哈一笑,道:
“雷副总,如此一来,祈老怪必肚皮气炸两支鼻孔冒烟了,哈……”柳残阳 》《血魄忠魂困蛟龙》二十七、江岸惊鸿雷一pào把一千两银子jiāo在江涛手上,边嘱咐道:“一千两银子由你收下,见到飞龙寨的老兄弟们,替我雷一pào打声招呼,若有困难,你酌量着给一些,只等老寨主回焦山,你就领他们回飞龙寨去。”
依承天心中大为感动不已,早听得江涛道:“南京地面上正有不少老兄弟,我暗中自会联络的。”
于是,雷一pào与依承天二人匆匆走了,二人直奔向望江大酒楼,这时候酒楼门口正有两个伙计在闲聊天,见二人走来,一人忙趋前道:“可回来了,我二人正在等二位呢。”
雷一pào道:
“等我们做甚?可是那祈无水回来了?”
那伙计忙笑道:
“老太爷倒是未回来,只是我们酒楼要打烊了呢。”
走进屋内,雷一pào道:
“带我们回房间。”
这时掌柜的也走来,立刻命伙计掌灯,好生侍候着把雷一pào与依承天二人送到后院客房。
就在依承天与雷一pào刚刚躺在chuáng上不久,房门外已有人在叩门。
雷一pào喝问:
“谁?”
“小唐。”
雷一pào道:
“有事?”
小唐门外打着哈哈道:
“我们东家闻听来了老太爷要见的人,现在急yù要见见你二位呢!”
雷一pào道:
“明日再说吧。”
小唐忙道:
“雷爷你给小唐个薄面,离此不远一艘画舫,东家在那画舫上设下酒筵,连姑娘也有几位候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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