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夸奖,下巴低的更低,说:“您喝酒吗?”说着,她慌忙进屋,提出一个塑料大酒壶,拿了只空碗直接倒满,放到了我前面。
问也不问,顺溜倒了七八两,看来她那口子是个酒鬼。
倒完酒她又坐到旁边,低头慢慢吃了口饭,满脸涨红的抬头笑了笑,又飞快的低头,抱着碗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不习惯坐桌子、吃饭不吭声、倒酒利索……自然的习惯说明她在家没有主权。
我爽快的喝酒吃肉,自顾的从狗肉谈到狗,谈到人,再讲到许多别的事情,她慢慢的被话题吸引,偶尔问上一两句,我也耐心的给她解释一些事情背后的情况。
这女人真的很聪明,我那句“医生死,无势无财莫进来”她能看破玄机,此刻也能举一反三。如果她生在赵家,就算没有赵佳厉害,但也绝对不会差太多,可惜这就是命。
“二郎神。”
讲的愉快,我又倒了一碗酒,刚喝一口,院子门口来了两个女人,被打的清纯女孩咬着下嘴唇,哆嗦的看着桌上的狗肉,愤怒的挤出三个字。
旁边的小嫂子拉了拉她的胳膊,对我们说:“对不起打扰了。我丈夫是刘虎,专程来替他给您陪不是。”
放下酒碗,认真扫视两女,小姑娘里面穿着潮流的中长版束身卫衣,外面套着小马甲,卫衣正巧把臀部包住,腿上穿着厚裤袜,在灯光下看着就是腿的颜色像没穿一样,脚上的跑鞋没扎鞋带,随意的扎在鞋舌头里。
刘虎媳妇微卷的秀发披肩,瘦身旗袍外虚掩着男式夹克,十几厘米的高跟不知道她怎么走到院子里来的,村里的地可不平。
同一个山村,她们看着是凤凰,吴招弟是土掉牙的山鸡,鲜明的对比,让我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很奇怪吗?没什么好奇怪的,刘虎家四兄弟收了山里的山货卖出去,这一村人都相当于给刘虎在打工赚钱。赚了山货十倍的差价,刘虎还做着许多别的小生意,比如让村妇进行渔网加工。
山村穷的人在生死线上翻滚,富的能踩死城里一大批人,而且还是山村的王。刘虎拿砖头砸的如果是别人,砸了也就砸了,外面那些大老板打别人一巴掌试试?仅仅舆论就能让大老板给跪了。
“嗯,我知道了。”
目光扫过小妇人胸前的时候,她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虚掩的夹克掩的更开。我含笑的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小妇人感谢我大人大量,非常热情的给招弟打招呼,吴招弟这傻女人结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说:“吃了没?坐下一起吃。”
小妇人借着竹竿往上爬,轻盈的坐到了我旁边一方,小姑娘被硬拽的坐到了我对面,只不过小姑娘垫了好几张纸巾才坐下。
“会喝酒吗?三碗。喝完三碗,刘虎就好了。”
知道她们的来意,我懒得跟她们墨迹,拿了两个大碗过来放到她们面前,自顾的坐下又喝了起来。
“陈先生,您这不是为难人嘛。”
四方桌一米多高,一米多宽,小妇人微笑的提起酒壶,倒了一满碗,端起酒碗喝了一半,辣的撕着凉气,嘴角挂着往脖子里流的酒迹,以玩笑的口气说着。
“是有点为难。”
握着筷子,我夹着一块狗肉,故意把包裹的受伤手背在她眼前停了一会,继续说:“我想您应该不会感觉被为难。”
“一碗接近一斤,三碗喝下去不是要命吗?”小姑娘愤恨的龇牙。小妇人冷漠的扫了一眼,温和的说:“还不给陈先生道歉,你的二郎神差点把……”
小姑娘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的道歉。小妇人再次给我道歉,引领着话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话,她的一碗酒喝完,脖子和脸上都爬满了红晕,有些摇晃的又满上一碗,说:“陈先生,好酒量。”说着,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小姑娘有些紧张的说:“嫂子,再喝会出事的。”
小妇人热的脱下夹克放到一边,光洁的胳膊杵在对面小姑娘那一边桌面,侧身面对着我开着玩笑说:“陈先生想要人家的命,人家哪有反抗的本事。”
三碗酒真会要人命!
小妇人开始就豪爽的喝了一碗,看似打算真喝掉三碗,其实不然。第一,她是个女人。第二,她表现出了诚意。第三,真会死。只要是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况是选择为难她呢?还是叹口气把事情揭过去?
我满了一碗酒仰头喝光,又倒了一碗喝掉,打着酒嗝说:“您可是以女子之心度爷们之腹了,三碗酒怎么可能喝死人?我这已经是第四碗了。”
跟我玩心眼,我喝死你。
“先生海量。”
小妇人醉眼朦胧中闪过惊骇,胸口剧烈起伏,表面温和的夸了一句,忧心忡忡的又喝了一口。吴招弟一直没说话,突然起身说:“菜冷了,我再去弄一碗狗肉。”
厉害!
我知道招弟是无意的,但这话说的正是时候,她把小妇人推到了悬崖边上。有酒、有菜,我喝了好几碗也证明没有故意为难人。这酒都喝不了,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
“刘琴,你也喝一点呗。”
小妇人痛苦的喝完一口,醉眼朦胧的看着小姑娘,桌下,高跟鞋底轻轻踩在了我的脚面晃着,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喝醉了坐在椅子上都不知道踩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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