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只以为老鬼需要阴德,见到是在别人家做法,又听钱多多说老鬼在陪病人,这才弄清楚具体的事情。
第一,老鬼确实是想获得阴德。第二,他在赚阴德的同时还分了一股给病人,借此给病人医病。
紧闭的两个房门外贴着守门纸人,阴气还能溢散出来,说明里面的人被鬼缠的非常严重。阴德用在一般的术法中有什么用?补缺垫坎坷,帮人挺过比较凶险的一坎,人走过去了自然能继续活,挺不过去就死。
“什么非得如此?人快死了,想救活就得这样,不救就会死。”老鬼无趣的坐回麻将桌边,摸了几下麻将,说:“你既然抢了一桌子阴德,总不能白拿吧?”说着,他指着楼上,说:“上面是给我自己准备走阴的场地,你一身阴气不适合用肉身震鬼,走阴去帮忙招待客人呗!”
“我已经放了兽魂帮忙看鬼路,一桌阴德该我拿。”我正经的说完,大拇指戳着食指和中指放到他面前。“再说,阎王不差饿鬼,何况老子是位白无常?总要给点报酬吧!”
“你欠我的那二十万人民币不用还了。”
“你狠。”
在地灵棺外的鬼村,老鬼给了我一颗能泻出元宝蜡烛的药,我真欠他二十万。我不爽的笑骂一句,又说:“你呢?”
“对付借机找麻烦的人。”老鬼绷直佝偻的背脊,阴寒的气息爆发。我干咳两声,往三楼走去。“还是守门招呼鬼比较合我的胃口,与人交手就留给您老了。”
三楼与二楼格局一样,几平方的小厅和两间房门,一间房门上贴着拿着刀的纸人,另一间门口摆着三叠冥币扎的刀山和火海路,我轻轻扭开房门,跳过刀山火海进房把门关上。装修一般的房内,白色的床横放在房间中央,床上只有枕头是黑色的,床前床后的空处点着蜡烛。
前面一小堆后面一大堆,不用数就知道小堆点着三十六根蜡烛,大堆是七十二根,天罡地煞之数包裹着走阴用的床。
随意扫了一眼蜡烛的排列,明白是以北斗七杀为主,我踩着蜡烛空隙,以七杀罡步跳到床边,动作与神婆发神经没什么区别,坐在床上随意躺了下去。
所谓的罡步就是一种对应天上星辰的步法,这玩意在陈家术法里早已经被淘汰,简单说,麻烦的东西都该说再见,用简单的东西达到术法的效果才是王道。
淘汰的东西不一定要用,但用来理解术法的根基很有用,以前我也痴迷过短暂的时间。
躺在床上进入空定,没有观想,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观想空间,看着脚下的流水,压根没用外力让生魂出体,刚想到走阴,生魂已经站到了床边,还是一身无常长袍,手上提着九节竹的竹子形态,让我惊悚的是竹子顶端插了一根桃花枝桠。
伸手去抽,握在手心的桃花枝传来一阵害羞的情绪,手吓的一抖,挑花枝又回到了九节竹尾断插着。
“大爷,您是蛊虫吗?蛊虫有魂?”
呆了好一会,我拿着九节竹放眼前,仔细盯着九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和枝桠。桃花枝没给出任何反应,不停传递着害羞和欣喜的情绪。
折腾半天没得到答案,看来需要去请教苗寨大姐那些玩蛊虫的转业户了。提着九节竹刚准备出门,玩着麻花辫的鬼姨从窗子里飘进来,她绕过床前在鬼眼中已经变成了浩瀚星海的蜡烛,揉着腰,彪悍的说:“老鬼,帮老娘揉揉脚,哪有汉子让小媳妇到外面抛头露脸的?”
“呃!”
“鬼姨。”
我琢磨着桃花枝刚回神就见到了鬼姨教夫的一面,尴尬的打算立刻回体。鬼姨张着小嘴,干咳两声说:“三夜,怎么是你?老鬼呢?”
“鬼叔把我抓了免费劳动力,他自己留着对付找茬的业内人。”我简单解释一句,赶紧往前面由蜡烛变化的星河冲去,鬼姨随手抓下一朵桃花,说:“你什么时候喜欢女儿家的玩意了?”
话音未落,鬼姨手上的桃花飘散,顺着她的鼻孔被吸了进去,桃树枝上又长出了一朵桃花的花骨朵,非常缓慢的开放着。
我低头看了看九节竹,又看了看鬼姨,心想:这下玩大了。
桃花枝明显是活的,谁也没规定蛊虫一定要是虫子形状,这玩意绝对是变异的蛊虫。
虽然不知道桃花枝的作用,但与情蛊打架的奇蛊是尸体吸收桃花瘴自然生成的,桃花瘴迷人就倒,就发情,迷鬼就醉,就交合。
桃花枝形态的蛊虫具备的威力肯定更大,更毒,更诡异。
这也是我不敢实验蛊虫威力的原因。
“老……鬼……”
在我愣神的瞬间,鬼姨蹬掉秀发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赶紧钻进星河,穿过星河,屋前的窗子又成了窗子,生魂落到一楼,看到三五成群的老头坐在桌子边沿聊天。
这群鬼见到白无常吓的本能想跑,我说:“九九重阳,祭祖团圆,此时没有白无常只有聚会的迎宾,各位尽情交谈,到来的各位把彼此当亲人就好。”
快速的稳住一群鬼,钱多多拿着纸扎在门口火盆里烧着,随着火焰的跳动,外面桌上多了一碗碗丰盛的菜肴。
小丫头双膝并拢蹲在火盆边,烧的非常认真,小脸在火光下映射的红扑扑的相当可爱。她抬起头看到我,愣了愣,说:“三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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