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又彪悍的咬开一瓶啤酒喝完,说:“我们刚订婚,他就出了事,都说是被我克的。”看样子,她委屈的想哭却强忍着没哭出来。
“你八字多土,他命里缺金,你也不是克夫命,怎么可能相克。”我冷哼一声,说:“等会我磨一把剪刀,你偷偷放进男子的枕头底下,保证他明天不再嗜睡。”
思考良久,春枝点了点头,咬牙说:“县里很多人都知道陈先生是能人,但是您的人品……”
听到她的顾及,我挑起黛儿的下巴,转头对春枝说:“我喜欢这样的。你太胖,脸蛋也不行,我对你没想法。”
坏名声已经打出来了,就得承担后果。我这话虽然伤人,却是最直接的方法。春枝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苦笑两声,说:“我怎么相信您不是打别的主意?”
“我要找田七麻烦,就是那位给你未婚夫治病的神棍。”我说。
又聊了几句,春枝带我们到她家,她按我的要求找了一把剪刀,活着的大公鸡,以及香、裱、黄纸和磨刀石。
用她找来的东西做好准备工作,我捏着鸡嘴,割断大公鸡的脖子,放了半碗血,把写着他未婚妻八字的黄纸点燃丢进血碗里。
黛儿认真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春枝胆怯的缩着身子。我把带血的碗放到一边对春枝说:“你们定过婚,公鸡血里烧了他的八字代表他。你割破中指放一点血在碗里代表你,我要用你们的血磨剪刀,这样的剪刀能破外邪。”
当然,我没说磨剪刀的法子才最最要,那是屠鬼的。用他们的血磨,只是为了防止伤害男子的生魂。
夜色下,装血的瓷碗看着特别瘆人,血面飘着细小的鸡毛和黄纸烧完的残渣,给夜色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春枝游移不定的看着血碗,半响也没做出决定。
第六十章 邪恶之名
夜下三人成影,气氛神秘,春枝惊悚的看着血碗,缓慢拿起剪刀,咬牙割破指腹,滴答一声,血珠落进装鸡血的碗里,血面荡漾出细小波圈。
“三滴已经够了。”
我坐在长条椅子上,接过春枝手上的剪刀,手沾了一点水洒在长条椅顶端的磨刀石上,躬身刚要磨剪刀,突然听到厨房传来滴水的声音,僵住身体凝神细听。
叮咚,叮咚,水滴掉在水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黛儿正拿着春枝找来的红碘酒给春枝手指消毒,沾着红碘酒的棉签掉在地上,黛儿说:“听到没?”
春枝刚才还好好的,慌张的捏着已经止血的手指,伤口又挤出了血,害怕的嘀咕:“不要流了。”
“人有阴阳两气,黛儿,你心里想着陈圆圆,拿着剪刀沾水磨两下,第三下沾一点血在剪刀上磨,磨到第九下时就洒血在磨刀石上磨一下。想着陈圆圆能激发你身体上的阴气,沾血以三拜九叩的方式磨剪刀,再配上剪刀的煞气,磨出的剪刀带着阴气血煞可以剪鬼。磨剪刀的声音也能震邪。”
看了一眼中邪的春枝,我把剪刀塞到黛儿手上,不等黛儿表露感激,我抢先再次开口,说:“我去厨房看看,你磨剪刀的声音不断,春枝就不会有事。”
“谢谢,老板。”法不轻传,黛儿感激的接过剪刀坐在长条椅子上,磨了起来。
回荡在四周的咚咚水声与咔滋刺耳的磨剪声纠缠在一起,人听着,心会不由自主的随着两种声音噗通乱跳。剪刀有节奏的磨了九下,咚咚的水声被挡在磨剪刀的地方之外,发邪的春枝松开手指,软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被她挤出血的指头,呢喃:“血是我挤出来的?”
磨剪刀处的滴水声停了,屋里别处的滴水声来的更急促,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厨房,洗菜池上的水龙头关的紧紧的,滴水的声音发源处好像换到了厕所。
追着声源走到厕所前,站在门外静静听着里面的滴水声,握着锁柄,憋着呼吸扭开,蹲便器旁边放着一桶水,水瓢静静飘在水里,厕所内根本没有水龙头。
桶里的水很平静,咚咚的水声告诉我,就是水滴进桶里发出的。
“没有阴气,我也不可能产生幻听。”
凝神盯着发声的水桶,忍疼咬破中指,带血的手指在空气中虚晃着,划动的笔画是一个“邪”字,最后一竖写完,我在心里默念:天地有邪气,先天凶气为引,以邪克邪,杀。
咚咚的水声诡异的停了,一股寒意从蹲便器的洞里冒出,随即,扛着旗杆的小鬼扭曲的从洞里爬出,狰狞的鬼脸扭曲着,鬼影轰的四散,被先天邪气引动的天地邪气打的魂飞魄散。
“好一个田七,用厕所的煞气掩盖鬼气。不过,咱又学了一招。”
鬼魂带来的阴气淡去,我看着沾着黄垢蹲便器沉思一会,明白了感觉不到阴气的原因。
“果然不如所料,您儿子的病就是她在捣鬼。”
两男两女进屋,走到黛儿磨剪刀的地方,穿着干净、整洁,一派高人作风的田七,淡然的指着黛儿磨着的剪刀。
黛儿神情不变的磨着剪刀,咔滋的声依旧,跟着田七来的三人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鸡血味,看着装鸡血的碗和黄裱、纸钱、香烛,害怕的神情也压抑不住眼底的愤怒。
我听到有人进屋,快步走了过来,对田七拱手,说:“田先生,终于见到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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