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看了一眼他身边那一位穿高级制服的男人,男人反应很快已经钻出了警戒线,说道:“小妹妹,我姓陈。你叫我陈警官就好了。你就是408病房曾为远要照看的病人吗?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他在昨天晚上猝死在病房中?”
我的手紧握成拳头,退后了一步,目光紧紧的和这位陈警官对视,一字一顿的问他:“你说什么?你说我老舅猝死了?!这不可能,他昨天还好好的。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越说到后面的情绪越激动,眼睛里面带着酸涩的感觉,整个人就像踩在了云上。我老舅不可能有事,我舅妈今年才三十二,他如果不在了。
我舅妈该怎么办?
难道要这么一个端庄贤淑,个性又忠贞的女人改嫁吗?我想就是杀了我舅妈。她也不能嫁给别人。
我脑子里一下就充斥了我舅舅的死,还有我舅妈失去丈夫的悲痛。还有我姥爷,我姥爷一定是最伤心的,我这个舅舅是他所有孩子当中最优秀的。
我手指甲攥着手心,我自己的指甲有点尖,那都能感觉到有液体从掌心流出来。可这种手心的痛,完全取代不了我内心深处狂躁一般的刺痛。
眼泪到了眼眶,又被我强行的逼退回去。
就算老舅真的有什么好歹,那也是被人害死的,只要查出真凶是谁。管他是什么天王老子,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给老舅报仇的。
既便是我亲爹,是我身边的玄青,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你先别激动,小妹妹。你舅舅的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现在你的舅妈,也就是死者的妻子,大概也在往医院赶的路上,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你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陈警官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很有办案经验,张口就喊我小妹妹。
我大学上的就是警校,主修犯罪心理学。他喊我小妹妹,不是因为我的年龄像小妹妹,而是让我放松警惕,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
这时候,我沉默了,心已经掉到了冰窟窿里,冰凉凉的一片。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离开医院的。一切都太过离奇诡异了,一旦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信,还有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昨天晚上被我接走了,我是她男朋友。”玄青在这时候搂住了我的肩膀,他笑眯眯给陈警官和姚主任都递了一根烟,“这身衣服,是我让她穿的。我有这方面的癖好,还请你们多担待。”
我有些发愣,我以为玄青把我送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他居然主动站出来,帮我背黑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连我都有些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昨天晚上可不止猝死了我老舅一个人。还有一个被塞进水槽下水口里的护士,一个从背后要推我进医疗废品的玻璃渣子中的人。
连着就是三件命案,玄青作为一个半夜潜入医院的探访者,那肯定是本案最先被怀疑的对象了。
“男朋友?你说你昨天晚上来过医院?你大半夜的,带走医院里的病人做什么?”这位姚主任口气当中已经带了三分的猜忌了。
玄青只是笑了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抽起来,“我刚刚说了,我有那方面癖好。我想她陪我,就开车接走了她。我怕她家人发现反对,所以就没有叫醒她舅舅。她走的时候,舅舅还睡着,没发生任何意外。你们要是需要办案用的佐证,可以调取昨天的监控记录。”
这个玄青,好像对昨天的事情亲眼所见一般。那撒谎连草稿都不用打,可是调出了监控记录,这事儿可真的要露馅了。
“哼,可以啊你,昨天医院的监控记录全都受到了干扰,所以看不到任何记录。但是,如果你真的有罪,那是绝对逃不脱制裁的。”陈警官好像是个非常正直的人,看着玄青一身上流社会的打扮,并没有退缩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玄青嘴里叼着烟,摊了摊手。
他脸上的温驯的笑意透明干净,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我可是守法的公民,也是一个拥有自己权益的纳税人。你们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有问题,我一定接受法律的制裁。监控探头出现了问题,也许是真正的作案嫌疑人做的。”
陈警官面对滑不溜手的玄青,那根本就是猎犬咬王八,无从下口。他看了看我,又笑眯眯的问我,“小妹妹,你真的有年纪这么大的男友吗?”
我的心一缩,手指被他冰凉的手掌握着。
我感受着他手心传递来的感情,脑子里是昨天晚上他将我护在怀中的记忆,我感觉嗓子发干,可是还是快速的回答了问题,“是。”
这时候,玄青搂着我肩膀的手,更加的紧了。
姚主任扶了扶眼镜儿,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陈队长说,“我的这个病人,她之前在申城的时候失忆了,现在有些头脑不好。她说的话,并不能完全采用。”
“这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照片,好好几千张,警官可以随便看看。”玄青打开了手机相册,往陈警官面前一摆。
我看着照片上两队情意浓浓的情侣,那分明就是我和玄青。我居然穿了裙子,还是波西米亚那种跑起步来特别累赘的裙子。
他穿着衬衫,解开前三粒纽扣的样子,特别的不羁和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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