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爷爷就没说过了,还是等我长大点了,和二哥拿着点酒去灌狗爷的时候,狗爷跟我吹牛逼的时候说的,狗爷一生没有再娶,村里人都说是因为狗爷不行了,狗爷却跟我说,那晚他银枪不倒,威风凛凛的大战了十来回合,将数年存款尽数付给了那个女的,才算了事。
我当时对于他们办事的地点仔细问过,那个时候房子还没有翻盖,还是以前的老院子,狗爷指着现在的墙头说:“那个时候这里还是矮土墙,还不到人的腰部,我把她抱在这儿,折腾了一晚上。”
这件事狗爷平生没有提起过,只有那次被我和二哥灌多了之后才吹过一次牛逼,第二天问他的时候他矢口否认,一直说是喝多了瞎吹牛逼。
我却认为,一定有真事儿!
爷爷说,狗爷爽完就回屋了,可是当天晚上,村里就同时死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狗爷和我家的邻居,一个是房后老臭家,一个是前院里二西家,两家死的都是年轻小伙子,都是后半夜起来上厕所,早晨被发现死在粪坑里的,说死者死的时候样子都特别诡异,整个人身子都是扭曲的,表情也不自然。
狗爷去看了一眼回来就吓尿了,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他爷爷拿着枣木拐杖打了他一晌午,他才慢慢的把晚上那个事儿说出来,当时我爷爷也在场。
狗爷吊大活儿好,那东西没舍得弄狗爷。
这是我爷爷的爷爷和狗爷的爷爷商量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
可是,死亡并没有停止。
三天后,村里三个年轻小伙深夜死亡,一样是半夜如厕的时候,一样的扭曲的身子和诡异的表情。
来看的,留个名吧?
第三章 水儿小妹
两出事儿一闹,村里的小媳妇都不敢让自家男人晚上上茅厕了,端着尿盆在屋里解决。反正那个时候吃的东西没油水,屎尿的味儿都是有限的。
平静了十来天后,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而且,不再局限在年轻小伙子身上。
村里一个老汉五十多了,半夜实在饿得睡不着觉了,起来踅摸点吃的,结果,他儿媳妇看到他在院子里面扭搭,扭搭了一会儿以后,自己跳到粪坑里,死了。
此时一传出,村里人都发现,之前死的几个小伙子那扭曲的身子,竟然真的像极了人跳舞时候的动作,那手指还弯曲着,有兰花指的感觉。
村里有人得罪了生前会唱戏的女鬼了!
这个传言不知道从谁嘴里说出来的,就和长了腿一样的传遍了整个村子,很快,老林家和老方家从齐县坟场背回来两麻袋榆钱的事儿,大伙儿也都知道了。
一个上午的功夫,满村人都在讨论我爷爷和狗爷得罪了女鬼,牵连了整个村子的事儿。那会儿大家都在生产队干活,虽说吃不饱,但是活儿也不多,没事儿了就在村头村尾坐着磨盘扯淡说是非。
我爷爷的爷爷和狗爷的爷爷当时都七十多岁了,在村里甚有威望,最烦被人戳脊梁骨,两个老爷子一合计,这事儿确实和自己家有关,想办法去平一下吧,否则让村里人跟着倒霉,心里不落忍的。
那个时候穷,越是穷,邪怪的事情越多,所以家家户户都传着两招破邪制鬼的招数,灵不灵先搁一边,最起码追求个心理安慰。
我祖爷爷和狗爷的爷爷也会两下子,而且两人会的还不一样,两人就合计了合计,晚上后半夜起来,打算跟那个女鬼斗一斗。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总之过了几天后村里就恢复了平静,但是狗爷的爷爷没几天就没了,说是夜里受寒冻着了。我祖爷爷也没有活过冬天,临死的时候把两家子人叫到一块儿,定下了三条规矩。
一,狗爷家和我家世代交好,一家有难,另一家砸锅卖铁也要支援。
二,我们家祖坟南边的那块地,不要了,谁愿意种谁就种,我们家世代不要那块地了,我们两家人谁也不能打那块地的主意。
三,家里的后代,有排行老三的男丁,阳气不足的话,准许不上坟。
有违这个规矩的,祖爷爷不认他是我们家人。
后来,村里果然没有再出事儿,村民们渐渐的把这件事就忘了,就连我爷爷和狗爷都不知道当时两个老人做了啥,日子过得一直很平淡,直到我遇到那个事。
我正好是排行老三,男丁,奶奶去世之前刚被上司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如果我的区域业绩再上不去,就把我换了。我骂骂咧咧的交完房贷车贷后,就接到了奶奶去世的消息。我从小跟奶奶长大的,感情很深,不让我上坟肯定是不行的,家里人也没有阻拦,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可是,狗爷临死前满院子跳舞,还是让我想起来了爷爷跟我讲的这个事儿。
我把仅有的存款给方橙子打了过去,别看我回村后风光,人家都说老林家老三在外面有车有房,公司高管,可是冷暖自知,我的房贷车贷压得我天天怕被公司炒鱿鱼,我的业绩压力比很多人一辈子受的压力都大,我刚二十八岁,秃顶,前列腺有问题,爱爱不超过五分钟,身边接触的女人不少,真正敢娶的不多,真正敢娶回家保证生孩子是我的更少,更别提处女了。
即便是我的生活如此悲催,我还是把仅有的存款给橙子打了过去,不单单因为祖爷爷的那个规矩,更因为我和方橙子从小关系特别好,要不是家里不支持我和她好,我也觉得太熟了没法下手的话,我们俩肯定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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