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一个人在家午休,有人摁响了门铃没。我打开门,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站在门外。“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叫袁海燕,我想找一个叫吴月娟的女人。先前我给她寄过信。”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找上门了。
袁海燕进了屋,第一个问题问的就是那封信。我有点尴尬,总不能跟她说信已经烧掉了?老爸老妈真是瞎捣蛋,怎么会无聊到去烧一封寄错了的信呢?而且自从收到那封信后,他们的行动就可以用鬼鬼祟祟来形容了。烧掉了还不说,隔三岔五的还用话来探我的口风,摆明那封信有鬼嘛!这就算了,第二天在公墓没理由看见我还装作没见到,本来去拜祭什么朋友也很正常阿,搞得仿佛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本来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但现在人家已经找上门了,总要给个交待吧。
“我没有看到什么信件,不过也许我爸妈收了也不一定,这样吧,你先回去,留个电话给我,我问过我老爸老妈后再给你答复,怎么样?”我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袁海燕颇有些失望的走了。
我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个吴月娟一定对那对她很重要,不然人家也不会找上门来。如果我明天不给她答复的话,保不准人家会天天上门骚扰我,那就永无宁日了。
晚上趁吃饭的时间,我随口提了一下袁海燕,并且装作不经意的问老爸老妈有没有见过那封信,老爸居然镇定自若的说一定是找错人了,倒是我亲爱的老妈紧张兮兮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心里有鬼,但也附和了老爸的说辞。看来这两个家伙老早就统一口径,从他们嘴里是抠不出什么新东西了。
1月18日
从早晨一直到中午,我就是在埋葬陆老师的墓地度过的。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自从烧信事件以后,老爸老妈除了鬼鬼祟祟以外,还有一点不大通情理的地方,就是之前他们虽然没什么矛盾,但男主外女主内各干各的,较少一致行动,而烧信事件之后,他们一起行动的时间和次数变得频繁多了,这其中不可能没有原因。他们这么做仿佛是在共同掩盖一些见不得我的秘密,那么只要沿着他们掩盖的痕迹去寻找,难保不被我找到蛛丝马迹。
而这里的公墓,无疑是一个很紧要的地方。我要找的,就是他们到底曾经拜祭过谁。
尽管希望有点渺茫,但这几乎是唯一的希望了。中午时分,我已经饥肠辘辘了,还剩下四分之一的墓碑还没找过。就在我收工出门的路上,余光扫过一个墓碑上,我惊疑的站住了,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后退了两步,我看到那个神秘的墓碑,墓碑上是一个熟悉的照片,照片里的徐阿婆慈祥的微笑着。墓碑正下方写着五个大字:吴月娟之墓。
原来阿婆就是吴月娟!!
老爸老妈来祭拜的人就是阿婆?可是他们是什么时候把阿婆的尸骨迁上来的?而且为什么要隐瞒着我呢?
那么阿婆就是我爷爷的第一任妻子?那为什么她要离开爷爷去乡下?阿婆很可能知道我是他前任丈夫张国军的孙子,所以在乡下的时候她才会对我那么好?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据我所知,吴月娟应该就是袁白荷,也就是你奶奶。”
当我告诉袁海燕阿婆就是吴月娟时,袁海燕说了这句话。她显得有些伤感,我们两人坐在袁海燕下榻的旅馆里,窗外的马路上偶尔有汽车呼啸而过,袁海燕平静了一下思绪,开始了一段绵长的故事。
“我知道我母亲在我五岁那年就已经死了,而我也一直都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父亲一直没有忘记她,从我懂事以来,我从没见过他对其他女人动过心,他还是放不下我母亲。
“我母亲对我来说是一个谜,一个解不开的谜。直到一个月前,在我父亲临终之际,他把我叫到床前,给我讲了一段很奇怪的故事,一个跟我母亲有关的故事。”
“当年我爷爷袁浩生了一子一女,儿子就是我父亲袁紫恒,女儿袁白荷才几岁就夭折了,她夭折的那一年,我父亲才7岁。我奶奶就是因为悲伤过度去世了,我爷爷在我奶奶过世以后便抱养了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就是我姑姑吴月娟。我爷爷很疼爱女婴,把他当亲生女儿看待。我父亲和我姑姑吴月娟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逐渐日久生情,两人背着我爷爷交往,最后还怀了我。”
“吴月娟是你母亲?”难怪袁海燕显得有些悲伤。
“不错,吴月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袁海燕面色凝重,“我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后非常生气,不论我父母怎么哀求也不管用,硬生生的把他们拆散了,并且把我母亲嫁给了你爷爷张国军。我父亲一气之下带着我离家出走,一直在外面生活了30多年,直到我爷爷失踪两年后才肯回去。听人家说,我爷爷老年后,甚至时好时坏,有一天早上忽然大吵大闹,最后趁人不注意出走,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我父亲依然很恨我爷爷,因为他一直也没有忘记过我母亲。离家的30年里他仍然不断地追查我母亲的下落,并且终于查到,原来我母亲已经改名为袁白荷。有一次,我父亲在她去杭州的路上截住了我母亲,但她似乎已经忘记以前的所有事情,并且把自己改名为袁白荷,也许她觉得这样才对得起我爷爷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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