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30多分钟,才到了东郊外3公里的一座山脚下。
鹤兰山,尚城风景点之一。
吉文株下了车,毕倩从小区门口远远的跑过来:“估摸是一大早就走了,老人家还在睡觉。你爷爷说他可能上山去了。”
“确定么?”这小子会不会一时兴起,去了鹤兰山呢?
“有可能。这两天我来找他,他也都说很久没去鹤兰山了,很想去看看。”
“那好,我们分头上去,你走主道我走小路,在山顶汇合。保持电话联络,谁找到了立刻打个电话给对方。”
“好。”
鹤兰山上有个鹤兰寺,风景还算不错,是远近驰名的旅游胜地。每次轮到在吉文株的家里聚会,鹤兰寺几乎是他们三个人必去的地方。
两人分两条路直走到山顶,又寻遍了整个鹤兰寺也没有任何发现。两人在寺院门口碰了面,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一早上的爬山再加上找人,早就让两人饿得受不了了。寺院门口正巧有家素食餐厅,两人几乎是流着口水冲了进去。一番狼吞虎咽,剩下杯盆狼藉,这时候一个老道士晃悠悠的踱了过来:“两位可是在找人?”
两人睁大了四只眼睛,老道就两只眼,瞧不过来,只好一会儿瞧瞧毕倩,一会儿瞧瞧吉文株。这么干看了老半天,还是毕倩反应过来:“嗯,我们是在找人,你知道他在哪里?”
老道摇了摇头:“贫道不晓得二位要找的人在何处,不过贫道奉劝二位还是不要找了,因为找到要比找不到好。”
“什么意思?”吉文株接过话。
“已然在路上了,找到又有何用?”
“什么路?”毕倩追问道。
老道士长叹了一声:“黄泉之路。”
毕倩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怒道:“吉胖子,我们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餐馆拂袖而去,那道士抄前一步:“二位执意要寻,就去那位居士的旧居去寻吧。日后如需贫道相助,可以前来灵蕴山初云道观相寻。”
毕倩哼了一声,掉头便走,吉文株尾随了出来。
“继续找!多叫几个人找。我就不信找不到!”毕倩几乎瞪起眼珠子。
吉文株愣了愣,说:“也许我们应该听那个道士的话,去他宿舍看看。”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吉文株赶紧接起来,对方是一个浑厚的男音:“你是吉文株?”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滨海区刑警大队的,有一个叫徐文的男子,是你什么人?”
“我是他好朋友,他在哪里?”
“他在宿舍,不过已经死了。”
“死者名叫徐文,今年25周岁,原籍南原县和平乡,1999年考进北方某大学,毕业后在北方某市工作3年,两个月前回到本市。死亡原因初步怀疑是自杀,死亡时间是早上11点左右,死因是注射了一种10%浓度的氯化钾,现场发现一枚使用过的针筒,针筒上只有死者的指纹。死者额头有轻微撞击,相信是被硬物所致。在屋子中央发现一张烧毁的纸张,纸张已被完全焚烧,无法确定焚烧行为的实施者。报案的是死者居室对屋的邻居,应该也是最先发现尸体者,尸体被发现时房门已经打开,房门没有任何撞击现象,应该是使用钥匙开启的。
“死者居住的房间为两室一厅,除死者居住的房间外还有另一间房间无人居住,所以房门紧闭。经检查发现,该间房门存在由里往外的踹痕,踹痕重叠多次,应该存在多次踹门行为。根据比对,脚印与死者完全吻合,所以死者生前可能曾经被囚禁在此屋里。此案疑点不少,现场勘测表明是自杀,但不排除他杀可能性。”
迷底 序幕(二)
2007-04-02 12:23:25
徐文死了,因为我迟了一步。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尸体:他走的很安详,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
事情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尽管我认识的徐文,是一个刚强的人,从来不会向苦难低头,但这回他却实实在在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然,这也是他的选择,尽管我警告过他,他仍然留在了这座城市。
我看了他留给我的信,然后把它烧了。不需要更多人知道它的存在了。
我走出屋子,站在楼下楼梯的阴影里,默默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先是警察,然后是匆匆赶来的文株和毕倩,我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心想从此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了,心里不由涌起一阵酸楚。
太阳下山了,夜再一次来临,我在大街上挪着脚步,心情抑郁。先是小颖,然后是徐文。。。。。。他们都是我最爱的人,却一个个离我而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噩梦一般的东西,不,跟血如意无关,都是人们可笑的自私所造就的,只要他们还不甘心独自背负苦难而让其他人快乐的生活,就永远不会停止掠夺,噩梦也永远不会在这个世界终止。
我漫无目的的漫步着,突然有一种渴望,渴望回到那个深夜无人的小区,再次卷缩在温暖的角落里宁静的睡去,然后等待下一个深夜的醒来。我不想回家,家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如果不是老爸老妈,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
我上了一辆的士,又上了另外辆,再上第三俩,第四辆。。。最后那辆恰巧在第七医院门口停了下来。我曾经在这里遇到了陆戈的父亲陆展鸿,他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以我父母车祸为名把我从灵蕴山化外寺骗了回来——但这次我不是来找他算账的,我是来找徐文的。他被放在了这里的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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