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恶心的香味。就像死了好几个月的死老鼠。
我果然还是没法习惯这香味。
听了警察的话,那女人有些欲言又止。
我一直死死地盯着她。
似乎察觉到我的眼神,她总是忍不住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可总是一扫而过。
真是让人不爽。
“我从前段时间就开始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了……”
正在拿笔记录的年轻警察听到这里,反射性地问道:“不对劲?”
“嗯……”女人期期艾艾地点点头,“他总是问,如果人就要死了,会不会突然开始看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呢?”
两个警察对了对眼色。
“一开始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是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每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步也不出去,就算见到我,也只会问,如果人就要死了,到底会不会看到什么呢?那时候的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气氛都变得很古怪……”
女人“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老实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害怕……”
“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她摇摇头,“没有,他没什么朋友,而我的朋友也……也都不怎么喜欢他……”她的神情有些闪烁。
两个警察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再加上我,一共有六只眼睛如同长了脚一般粘在她的脸上,大约是因为这样,她的脸呈现出了不自然的僵硬,仔细看过去,嘴角似乎还在微微地抽搐,虽然那程度小到可以忽略。
对嘛,这才像心虚的脸。
我眼睛闪了闪,将目光移到了我的爪子上。
啊……爪子真尖啊,原来一直没注意,现在一看,都尖得可以割断人的喉咙了。
我猛然一使力,尖锐的泛着寒光的利爪从的绒毛之间霍地冒了出来,就好似一把把开了锋的利刃,细细端详,似乎还隐隐泛着血色。
割断人的喉咙是什么感觉呢?
想着,我望向了那女人的细细的脖子。
那雪白的脖子被照料得很好,猛一瞧去,就连一丝皱褶也没有,就好像是白玉雕成的一样,精致又脆弱。
让我……很想割断它。
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不禁凝视起了自己的爪子。对于一个有利爪的动物来说,它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我能够想象,当我的指甲刺进她的皮肉里,鲜红的血从血窟窿里突突地冒出来,就好像春天里暴涨的泉水一般汩汩地从我的指缝里头淌过,那血红得好似喷发的岩浆,顺着她僵直的脖子,流进她的乳~沟,将她的胸前涂成一片狰狞又妖冶的红。
想起那场景,我血脉贲张,甚至于,我能感觉到许久没有活动的爪子都在蠢蠢欲动。
但是,不行。
倒竖的毛缓缓地落下,拱起的后背也放松了下来,我眯眼又瞧了一眼那女人的脖子。
这一下,眼神就这么对上了。
我想,一定是我的意图太明显。
她肩膀颤了颤,脸色突然就变得有些灰白,白得就连那细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了。她一手攀住门,指节青白,望着我的眼神就像是望着爬满蛆虫的腐肉,而是,却恶心之中又充满了赤~裸~裸的恐惧,还有……兴奋。
哼。
我冷冷一笑,优雅地一转身,跳下了鞋柜,摇着尾巴悠闲地走了。
即使不看也知道,她在猛盯着我瞧。
这种感觉真好。
真是愚蠢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我还是写短篇。。哎。。。完全停不下来。。。
☆、第七章 猫(二)
“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这种事的?”
阿健皱着眉,一脸狐疑地望着我。
我晃了晃手里加冰的咖啡,耸耸肩,“就是无意中听到人这么说而已,像这种闭塞的镇子,不都有这么些个离奇恐怖的故事么?”
阿健的表情是明显的不赞同,“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我抿了一口咖啡,“嘶……真难喝……”随手抽了张纸巾,我毫不犹豫地吐掉了那口咖啡,“这里连像样点的咖啡也没有吗?”
阿健似乎对我这种矫情的行为很不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有的喝就不错了,别以为你去了几年城里就是城里人了,少给我装。”
我苦笑,没说话,皱着眉又喝了一口。
窗外的阳光强烈到了烫人的地步,水泥地板被太阳灼得好似会把脚底板烤得滋滋作响一般。街道上只有一片白花花的刺眼阳光,不远处的杨树几乎被蒸干了水分,叶子都蔫蔫地耷拉着,没有一点儿生气。
一丝风也没有,惨绿的杨树叶就如同一张张绿色的招魂幡一般,死沉沉地垂着。知了没命似的叫,即使坐在这似是而非的咖啡馆里,我也依然能听见外头那疯了一般的叫声。
总觉得它们把夏天叫得更热了。
真热啊。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望向了空调的出风口。
白色的雾气喷洒在燥热的空气里,看得人心口冷冰冰地一酥。
有空调真好。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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