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让人同情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天晚上,在保镖大哥的帮助下,我再次潜入了她的屋子。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以后,我一直认为她总该有点适应力了吧,可事实是,她依然吓得半死,抱着身子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大叫,还哭了。好吧,公众人物的心灵可能都很脆弱吧。
不过好在,虽然我又匆匆忙忙地逃了出来,但还是小有所成的。
我让伙伴们偷来了她的日记。
这个行为或许有点可耻,但我终究是因为想救她啊。咱们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吧。
日记写得有点潦草,不得不说,虽然她长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她的字真是……丑得令人发指。
时间是从三个月之前开始的。我想,她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被恶灵缠上的吧。
里头写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她的周围窥伺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东西的监视下进行,就连做梦也是一样。
我没想到,被恶灵缠上居然是这种感觉啊,那的确是够让人精神衰弱的了。
她说,她开始觉得身体很沉重,并且越来越容易感觉到疲劳,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晕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吸干她所有的血。
这种感觉让她很害怕,还曾背着经纪人去偷偷找过道士之类的人,结果花了大把的冤枉钱,最后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而且更糟糕的是,从三个月前,她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梦里头,她的身体飘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海上头,那水很舒服,很像盛夏的夏威夷,温暖柔软,还有海鸥的吟唱和海水拍岸的声响。然后,像来了大海啸一样,海水会开始剧烈的震荡,冲天的浪潮席卷过来,她拼命挣扎,却始终逃脱不了,只能被淹没在温热的水中,冲向海边。她被冲上海边的时候,全身的骨头就好像被碾碎一般地疼。
她以为自己会死,却发现能勉强撑着身子爬起来。望着身后咆哮个不停的海水,望着天摇地动的这个世界,听着耳边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叫,她只能拼着求生本能,仓皇地起身,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往前跑。
接下来,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石桥。
那桥悬在两座悬崖之间,窄得几乎只能让一人通过。山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她能听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剧烈的风中,那桥孱弱得就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小船,孤立无援,好像随时都要崩塌一样。
身后传来惊涛拍岸的声响,几乎冲向云霄的海水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样,对她穷追不舍。好像只要她再迟疑一秒,就会被浪卷走,葬身鱼腹。
她咬了咬牙,冲上了石桥。不同于想象那样,这石桥很软,不像是石头做成的,反倒是像某种沾了水的滑腻海绵。一脚踩上去,就滑得站不住,几乎是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海水越来越近,她索性趴下身,艰难地往对岸爬。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爬到桥的后半段的时候。她全身的皮肤都像撕裂一样疼,就好像用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撕扯着她的皮肤,这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在梦中不停地哭,哭声回荡在山间,回响阵阵。
接着,一道刺眼的光突然直愣愣地刺来,她眼前一白,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在绝对黑暗的世界中,她的身体像被无数的刀子划过一样,刺骨地疼,疼得几乎连哭都哭不出来。最后,她感觉到身体一点点地变冷,直到一动也不能动。
每次,她都会在这个地方醒来,而且是哭着醒来。那种疼痛还历历在目,那么清晰。这让她的恐惧登峰造极。
不知道白海你会觉得怎么样,反正要是我遭受了三个月这样非人折磨的话,我一定会崩溃的。
如此想想,我突然有点佩服这个女人。想来,没有坚强的意志力和强大的内心,是没法做明星的吧。
看完这些日记之后,我又和“好兄弟”们开了会。
希望你不要笑话我,我对那个世界的事情了解得实在有限,只能通过这些伙伴们来了解,而且,我还发现,他们特别喜欢跟我讨论这些事。我想,这也是我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吧。
大约跟大家死去的年头不少有关,他们都显得尤为的博学。所以,毫无意外地,大家都认为,这个梦,跟恶灵是有关的,甚至可能是某种隐喻。
好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在心里想——这不是废话么。
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夸夸我的朋友们,他们真的是一群大好“人”。
原本,这个谜题靠我们是不太可能解开的。如果后来的那天我没有去医院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信(五)
我时不时会回医院,有的时候是单纯地想到原来住过的病房里去看看,看看现在是什么人在住,又住得怎么样。
有的时候是为了去骚扰骚扰我的主治医生,对于我的骚扰,他好像并不那么讨厌,只除了当时我跟他无理取闹的时候。
有的时候,我会去各个楼层转转,听听病人的故事,也听听那些地缚灵的故事。
这和当初的减肥一样,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去医院。因为忘记按楼层,我误打误撞地被送到了妇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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